我不漏聲色的笑著說:“看看,老叔啊,你以后別偷偷摸摸的瞄我們了,不累嗎?
您以后大可不必有什么顧忌,直接到家里來。⊙,
我姥爺那脾氣古怪,在咱陽北大骨堆安康路是出了名的倔人。
脾氣執拗了一輩子。
他八十多歲了,如果他知道你和丁玲認親,我想他一定拄著拐棍,把你的腿打斷。
但是他年齡大了,還能活幾年呢?
我想好了,等我丁姥爺白年后,我會說服玲子和你相認,畢竟血濃于水。
我煽情的話顯然受到效果。
佝僂王目光熾熱的望著我說:
“此話當真?
我笑著說:“我為人處事,老叔你心里自有一桿秤。
玲子雖然從小跟著我姥爺,衣食無憂,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她從小自卑,從不和外人接觸。
但是你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丁玲隨我姥爺的脾氣,性格倔強,但是懂道理。
您只需要給我一些時間,到時候我來解釋一切。
人都百年那一天,玲子是女兒身,等你白年后,我和玲子會給你盡孝。一種無形的暖潮匯入佝僂王的心里,他此時的眼睛異常的明亮,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我清楚的感覺到,我的這張感情牌視乎已經打進了佝僂王的內心。
佝僂王愛面子的轉身抹了一把臉,他望著中堂的那副祖師爺的畫像,像一幅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隨后他猛然間轉身問:“我聽說,你手上有兩塊價值連城的壽山古玉,一塊叫天龍祥日。另一塊叫地鳳欽月。
我心里一陣竊喜,表面上卻裝著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說:
“有啊!你怎么知道?我出獄的時候,我師傅送給我,讓我保管?
佝僂王輕咬著嘴唇說: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鄙人這輩子唯有的兩個心愿就是。
如能實現。死也能含笑九泉。
我盯著佝僂王問:“兩個心愿?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第一個心愿就是
和女兒相認。
第二心愿就是開啟晉王古墓。
佝僂王一副贊許的表情望著我說:“孺子可教也。
當初我茍延殘喘的活到現在,如果不親眼看看,那殘害我一輩子的古墓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佝僂王活的還有什么意義?
我真的沒有想到,萬金龍這個狗日子,黑心了一輩子,竟然能收到你這個徒弟,他這輩子不虧了。
現在看著你,我感覺我還不如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的透。自愧啊!是我太小人了。
哎,其實我把黑子封閉在冥棺里,用鬼嬰七十二魄孺練它,其實是有私心啊?我是想把黑子養成氣候,讓你的煞王吞噬。利用你的煞氣之身,開啟晉王古墓。
還記得前些年,你的煞王在我后面的小屋里吞噬那么多的靈魂嗎?其實是我故意而為之,因為我想讓你煞王養大。為我所用。
晉王古墓門外有十二懸冢,萬金龍老謀深算了一輩子。以他的道力,他都沒有本事破古墓第一道關,十二懸冢,何況是我。
我大笑著望著佝僂王,這所有的一些視乎符合邏輯,那兩個古玉把佝僂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牽腸掛肚困惑了一輩子,如果佝僂王不想開啟晉王古墓才怪。
聽佝僂說出了埋藏子在自己的心里秘密,我感覺此時的佝僂王,已經徹徹底底把我當成了自家人。
我視乎在他臉上。再也看不到詭異的痕跡。
說真心話,我從未想過開啟什么晉王古墓。所有那兩塊玉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兩塊價格不菲的老部件。
雖然我知道,那兩塊天龍祥日,和地鳳欽月,是晉王古墓的鑰匙。但是或許在我的思維里,它不過是一個傳說。
但是萬爺從未和我說過,哪怕一點暗示讓我感覺他有有意給我那兩塊玉,是讓我開啟古墓還他心愿。
只能說,萬爺藏的太深了,我和他在一個房間里,一張床鋪上睡了兩年,我此時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他。
萬爺煞費苦心的教我做人,傳授給我他的道家思想,難道緊緊是欣賞我嗎?我想絕對不這樣。
那時候年少輕狂的我想法極端,做事不計后果,沖動無知,自認為自己最牛逼。
現在回想著當初在監獄里萬爺對我說的話,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佝僂王見我陷入了沉思,也沒有再說什么?
人固有自知之明,也許我此時的表情,對佝僂王來說,一種無聲的拒絕。
有玲子在里面維系著,佝僂王也沒有強求。
他便把話題從晉王古墓回到了黑子身上,并告訴了我破解和冥棺的方法。
臨近中午,他留我在他家吃飯,我因為心里有事,便匆忙的離開了。出了佝僂家,我直接了莆田縣的兇宅,按照佝僂王交給我的方法,此刻的黑子如同被纏在蜘蛛網上的蠅蟲,在去的路上,我本想用一種最極端的方式,指使李莉娜象野獸似的,一口一口撕咬黑子的靈魂,讓他痛苦的飛灰湮滅。
但是當我進入冥館結界后,我便放棄了。
因為我實在不想讓憤怒再一次影響我。
此時的黑子,以無處躲藏,它睜著恐懼的眼神,死死的瞪著我。
它自己清楚,他已經插翅難飛了。
我表情凝重的望著那張猙獰的臉問:“你后悔過嗎?
那是我第一和黑子心平氣和的去談話,而且是在靈異的冥棺之內。
黑子冷笑一聲:
“生你不放過我,如今我變成厲鬼,你一樣不放過我。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我凄楚的抬起頭,死死咬著牙齦,我感覺此時的我,不是在說話,而是讓嘴里的字,一個一個的蹦出來。
我說:“值得嗎?黑子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用拳頭,一拳的把你的腦殼砸開,我想看看你腦漿到底是什么顏色的。
你這個渣滓,壓根就不配做一個男人。
黑子世態炎涼的垂下腦袋說:“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哪那么多廢話,我已經死過了一次,還能怕再死第二次。
我豎了一個大拇指,硬氣:“死到臨頭了,嘴還硬。老子知道你不怕死,你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仇恨可以讓人迷失自我,墮落進痛苦的深淵。
萬心伊不管怎么說,她畢竟是個女人。我知道你恨萬爺。
但是萬爺同樣也為當初的暴行付出了代價,退一萬步來說,萬心伊畢竟是無辜的。
我看的出,你和我一樣深愛萬心伊。
但是你作為一個男人,用最無恥的手段去傷害她,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自吞惡果。
我現在可以用一萬種方式,滅了你,但是不會這樣做。
因為如果我折磨你,那我和你又有什么區別。
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的靈魂貢獻出來,我們所有的事一筆勾銷。
我會把你帶到一個沒有痛苦,沒有仇恨的世界里。
在那里沒有仇恨,沒有痛苦,我會讓你得到永生。
黑子震驚的我望著問:
“你真的愿意不計前嫌,原諒我?
我目光熾熱的望著黑子說:
“我不是原諒你,而是原諒我自己,我在替曾經所犯下的罪行贖罪。我說完,緩緩的走過去。
此時的黑子,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那一刻他視乎放棄了所有的尊嚴。我右手按宗子的額頭,像一個虔誠的教士那樣,寬恕了它。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覺的寬容比復仇更爽快。
那種感覺讓我發現自己突然的張大了。
回到家我,我特意打扮了一盤,把手表領帶,錢包,金屬打火機,包括那萬心伊送給我的那根鈦金鋼筆,拿了出來。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該替鄭紅伸張正義了。
在樓下,我對著倒車鏡揉著那張消瘦的臉,把辮子從新的捋直。
隨后拉車門上了車。
軍子自從母親死后,就和小雅打了結婚證。
小雅因為鄭紅親屬去滾足店里鬧后,便被老板開除了。
軍子為了安撫小雅便在西三環的香桂小區門口,盤了一間門面給小雅,開足療店,起名為浪漫人生。
我在車里默默的念叨著,好一個浪漫人生啊?你們是浪漫,卻間接的殘害了兩條命。
汽車到達香桂小區大門口的時候,天剛剛黑,不知不覺天空竟飄起了雪花,那足療店不大,一間長通道門面房上下兩層的建筑,一進門是一個長方形吧臺,擺臺上擺在一尊卡通的招財貓。
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趴吧臺上玩手機。
那女孩見人進來,客氣的站起身說:“歡迎光臨,先生幾位啊?
我瞅了墻上的價格表,笑著說:“一位?
那女孩笑著把我往屋子里領,一樓不大,也就五六件用五合板裝修的粉紅色小包廂。
進包廂后,那女孩給我倒了一杯茶,隨手把房間內空調,電視機打開。正當那女孩出門時,我喊住她一副土豪的口氣說:
“給我安排一個手法好的技師,我剛從外地回來,放松放松,不要糊弄我,錢不是問題。你按你們店里標價的個最貴的299的起鐘。
女孩笑著說:“老板放心吧?我給您安排。那女孩說完拿著空調遙控器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