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開庭時間並不長,但證據(jù)的可靠性應該足夠讓浦本孝焦頭爛額了。
工藤以保護性姿態(tài)隔絕了浦本孝的目光,而清水春希也順其自然的接受了工藤的好意。
“春希,等一下。”浦本孝眼看著清水春希就要走出門口,連忙從自己的思考中抽出,出聲叫住他。
“噢?浦本先生難道要提前道歉認罪?”工藤輝把認罪兩個字咬的極重,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哦呀,真是太客氣了,當時認罪演練的話那我也聽聽怎麼樣?”工藤輝並不準備離開,繼續(xù)冷嘲熱諷,誰知道他會做什麼。
浦本孝此時心裡早就要氣炸了,但憋住了一口氣,臉上穩(wěn)穩(wěn)的掛著他虛僞的表情。
他定定的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清水春希。
春希心中只覺得十分可笑,但也沒說什麼。
“春希,我...爸爸想和你單獨聊聊。”眼看沉默太久,浦本孝再次開口,那自稱爸爸的話讓工藤簡直都想對他的不要臉鼓掌叫好。
工藤忍不住迅速的出聲替春希拒絕了。
春希本想同意工藤替她的拒絕,但又瞬間想到了什麼一般,猶豫的看了工藤一眼,想了想:“給他五分鐘吧。”
工藤並不理解,只是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皮鞋在大理石上發(fā)出的聲音昭示著他生氣了。
春希稍稍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這只是她突然想到的一點,畢竟還沒機會和他說。
而在浦本孝眼裡,春希的種種舉動更加讓他證實了自己內(nèi)心的猜測。
“喲,回來了?先說好,如果你敢說什麼計劃有變之類的本大爺一定當場掐死你。”工藤輝對她的脾氣也是稍稍有點理解,但依舊沒好氣。
“嗨嗨,別生氣,我只是想親自做點什麼,讓他更加絕望而已。”清水春希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電子設備,按下了爲數(shù)不多的按鈕。
“春希,別上了那個工藤的當,爸爸當年就是因爲工藤企業(yè)被逼無奈的,而你媽媽的事情......”
“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但是絕對沒有什麼謀殺!爸爸是愛你媽媽的啊,那個女人只是個意外...我...”
裡面瞬間出現(xiàn)了浦本孝入戲的聲音。
“切,他還當你是15歲?”
“不,他可能當我只有五歲吧。”清水春希聳聳肩,她也不知道這傢伙哪裡來的自信,認爲他是因爲勾搭上了工藤輝的姑姑並可能真的是本來想要算計工藤家的什麼,而惹怒了工藤輝,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工藤輝爲了報復他的道具棋子。
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自己還深深地想念著他這個父親。
哦,別鬧了,光想想就要吐了。
最主要的不過就是後面那些罷了,浦本孝像清水春希保證,會把他的一切都留給她,不給他當時出軌對象的兒子留一點。
“把這個處理一下,寄給他現(xiàn)在的妻子吧。”清水春希笑的非常壞,但在工藤輝看來卻格外可愛。
“你想讓她出庭作證?”工藤輝在自己內(nèi)心對清水春希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的證據(jù)中,除了那張春希媽媽的遺書以外,其餘有份量的證據(jù)也只有他好不容易查到的一份屍檢報告,以及一本病歷。
清水椿在自殺前,很有可能被人強迫注射了大量的致幻劑,如果不是從高樓上摔下來變得支離破碎,死因就會是心臟驟停或者脫水。
而那份病歷則顯示,清水椿在之前,並沒有精神類疾病更沒有吸毒史。
所以這場對決中,最好的結(jié)果是將原本屬於清水家的那些東西從浦本孝那裡奪回來,身敗名裂。但是控告他殺人一項,很有可能因爲證據(jù)不足而無法成立。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首先借助媒體和人權(quán)團體將這件事吵大的原因,輿論越大,無論有沒有證據(jù),都對他們來說越有勝算。
工藤輝覺得,是他疏忽了,他現(xiàn)在才真的意識到,清水春希並不滿足與送他去坐牢,而是想讓他得到最慘烈的懲罰。
“今天我回自己那裡住。”清水春希打斷了工藤輝的思考。
工藤輝擡起頭,看清水春希對他炸了眨眼。
“ok。”他點了點頭。
迷惑敵人嘛,浦本孝雖然是因爲他們的證據(jù)看上去過於充足而心虛害怕,又因爲春希的舉動讓他產(chǎn)生了誤會而露出了致命的弱點,但不代表他就不會恢復謹慎。
她一直沒有在這裡住,本來是爲了保證安全和方便商量。
但如今正好演戲給他看,她回到自己的住處,在有心人眼裡就是一個訊號,代表了她和工藤輝的合作關係有了什麼裂痕。
工藤紳士的將她送回了家,並下車替她拎了順路買回來的零食。
只不過今天顯然非常精彩,清水春希剛下車就看到自己家門口,蹲了一個極有侵略性的傢伙。
顯然等的有些無聊,青峰大輝坐在門口的臺子上,長腿伸的很遠,一隻胳膊杵在膝蓋上,手掌拖著自己下巴,另一隻手則擺弄著籃球。
像一隻懶洋洋的豹子。
而這隻豹子在看見清水春希的一瞬間愣了一下,視線稍稍偏移一點,就又看到了拎著兩個袋子的工藤輝,怎麼看怎麼礙眼。
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戾氣。
像貓科動物般,縮小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