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都沒在說話,他也沒問我要去哪裡,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混亂的,身邊坐了一個充滿侵略性的人,而且還不明白是敵是友,真是腦袋疼。
我真想快點離開這輛車,離開景家,這水太深,我覺得自己已經蘋臨水淹過喉的趨勢,必須要快點逃離,我不喜歡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
車子裡再也沒有任何交談聲,司機很安靜的開著車,我看著那司機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午夜出租車,我打了個寒顫,果然是鬼片看多了,怪只怪這裡面的氣氛太清冷了,希望不是我腦子有病纔會聯想到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他將我送到一處酒店,我出了車,他命令司機去開房,我警惕的說,“什麼意思。”
他特別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彷彿我就是一隻跳樑小醜,反正從他表情上看過去,我認爲是這樣,他說,“你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
我說,“你最好別對我做什麼,不然,我不放過你。”
他似乎聽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眼神裡又是那種笑意,但是轉瞬即逝,他說,“你思想並沒有你表面看來的蠢,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回裴家?景家怎麼會容許自己的血脈流落他人,即算不是自己所鍾愛的,我奉勸你一句,離家出走玩一次就夠了,玩第二次可就不妙。”
我皺眉停下腳步,他正擡步走向酒店門口的階梯,酒店大堂橘黃色的燈光從大廳裡斜照了出來,籠罩在他黑色大衣上,上好羊毛的料子上瞬間被碎雪佔滿。
“什麼意思。”
他沒有因爲我嚴厲又顫抖的問話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優雅的前行,外面的侍者紛紛向他彎腰90度,大堂經理快速又恭敬出來迎接,像他問好,此刻的他果然像個貴族,不,他本身就是貴族,只要有錢,就是貴族,關於美國古老制度有爵位纔算貴族那些東西,在中國是不存在的,對,只要有錢。
“不想給裴家惹麻煩,你就適可而止。”
他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我聽得卻尤爲真切,彷彿被誰在腦袋上狠狠砸上一拳,我雙手緊握,因爲我第一次意識到,我自己已經演變成對於裴家來說,是個危險。
爲什麼會這樣,這不是我要的,我對著他的背影叫道,“我不會回景家的!我發誓!”
他繼續向前行的身軀終於停了下來,他側過臉看我,依舊是線條美好的側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天真的孩子。
這樣的眼神,真是說不出的討厭,但我又無可奈何,因爲目前,我沒有任何資格去反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是他提醒了我的天真,我離家出走真的太過魯莽了,雖然,不知道韓秦墨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裴家,我不能讓他們因爲我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是我又不能回景家,絕對的,我一定不能回景家。
我跟著走了過去,經過韓秦墨走過的地方時,那些剛纔上一刻對韓秦墨鞠躬的人,也紛紛再一次像我鞠躬,我被他們這整齊的仗勢嚇的手足無措,他們似乎認識我,因爲他們說,“歡迎景小姐光臨我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