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老爺子喊我去他書房,我心裡是非常忐忑,別看我平時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其實我就是一隻膽小如鼠的紙老虎,而且是欺軟怕硬,要是誰稍微比我強上那麼一點,我是肯定不在他面前扒他鬍鬚的。
要是比我弱上那麼一點,我連他皮都敢扒。
我忐忐忑忑來到老爺子書房,這個嚴肅的老人,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慣了,連說話都帶著點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進去後,他開口對我說話,我下意識的往身後瑟縮了一下,似乎生怕他手中那一根柺杖打我。
他看到我這個樣子,精神的眼睛有些不悅,他說,“我就讓你這樣覺得可怕。”
我依舊低下頭道,“不是,我只是...不習慣。”
他看見我說話的語氣有些停頓,最終只是沉吟一番才道,“臉還疼嗎?”
他不說,我還真忘了,被那男人打了一巴掌的事兒,我結結巴巴的說,“不,不疼。”
老人坐在紅木椅上嘆了一口氣,他說,“你別怪你爸爸,他這是關心則亂,畢竟景甜這孩子怪讓人心疼的。”
我手心緊緊握住,心空蕩的讓人想哭,我說,“您不必爲他解釋,他是我父親這件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否定,但希望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如果覺得我是這個家多餘的,你們將我還回裴家,我沒有任何怨言,你們有景甜了,我覺得我很難融入你們,就像她說的,我就是窮人家的孩子,你們這樣富貴的大家庭,我生活不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說的這番話,我寧願生活在鄉下,也不願活在這樣累人的地方,我覺得我就是多餘的,他們都不喜歡我,爲什麼都要彼此勉強呢?
老人聽了我這番話,許久都沒說話,反而是坐在燈光下沉思著,他的頭髮黑白夾雜,顯得有些滄桑之感,但威嚴依舊存在。
他說,“景甜在好,終究只是你的替代品,我們這些年確實是虧待你了,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
他說完這句話,對外面的保姆叫道,“林媽,帶小姐下去敷臉,別讓臉腫了。”
我還想說什麼,他已經疲憊的向我揮了揮手,我再也說不出半點話。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解決是什麼意思,反正之後那幾天,景甜一直都在醫院養病,而景甜的媽回來後,我正當算出門,我想要回去看裴譽,因爲我有些想他了。
我剛走到門口,迎面就碰上了我所謂的媽媽,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再也不是以前,那種平淡無波的面容了,這次多了些情緒。
可這種情緒,真不是一個母親該做出來的。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沒有問我要去哪裡,反而是上景甜的房間拿了幾件換洗衣服,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老太爺從房間出來。
他站在身後叫住她道,“青禾,你站住。”
景甜的媽真的就站住了,不解的看向老太爺。
老太爺看著她手上的換洗衣服,皺眉道,“以後不用去醫院看景甜。”
然後他拿著手中那根讓我懼怕的柺杖指著我道,“你看看景辛身上的衣服像個什麼樣,你身爲她的媽媽,也不幫她置點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