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總感覺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彷彿洶涌的要將自己淹沒。
我時刻注意周邊近況,可除了安靜什麼都沒有,老爺子自從穩(wěn)住病情後。一直禁止探望。
那天我向往常一樣從醫(yī)院看完景林回來,司機載我回去的時候,因爲前面是紅綠燈而且有堵車,賭了大概半個小時,我等的不耐煩了。
正無聊之際,往窗外看了出去發(fā)現(xiàn)車正堵的水泄不通,微微有些煩,眼睛亂望,這一撇。就看到馬路對面的咖啡館坐了一個男人。
細碎的短髮,線條冷硬的臉,嘴角時而勾著笑,時而沉默不語。
我剛想推開車門去找他,剛走近一點,腳步就停了下來,因爲他對面還坐了一個男人,不是很熟,但有點面熟,那個男人給我印象很深,那是景林的律師。
上次拿遺囑來的男人,我駐足在不遠處看了過去。咖啡館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看到兩人手中都是文件,而韓秦墨正右手端著咖啡,左手拿著合同在低眸看。
陽光在紙張上跳躍著,斑駁的暗淡不一。
兩人在交談什麼,都是面容嚴肅,我站了許久,心裡疑惑,爲什麼景林的律師會找韓秦墨,他們兩人之間認識嗎?
我掏出重新躲進車內(nèi),翻到韓秦墨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播了過去。
那邊的他聽到電話響了兩聲後。才放下手中咖啡杯去接聽,他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很快便接聽了。
我緊握住,輕輕餵了一句,一邊緊緊盯住對面的韓秦墨。
他一邊翻著手中的文件,似是漫不經(jīng)心問道,“有什麼事。”
我說,“你在哪裡。”
他連遲疑都沒有。直接回復了我一句,“在公司。”
我沉默了下來,心裡一點點涼了下去,他爲什麼撒謊。
那段的韓秦墨大概一直等著我說話,因爲他和我通電話一直都是等待我開口,可他這次等了許久,我都沒有再次開口,他皺眉道,“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
我聲音漸漸冷卻下來,卻仍舊努力保持正常道,“哦,沒事,我還在醫(yī)院,想要問你有沒有空來接我一下,不過沒關(guān)係了。陳青禾已經(jīng)派司機來接我了。”
韓秦墨說,“嗯,回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我說,“韓秦墨,你有沒有對我撒過謊?”
他說,“爲什麼這樣問。”
我說,“就是問一下,如果你敢騙我,我不會原諒你。”
那端的他輕笑,道,“那怎麼辦,我還真不敢騙你。”
他沒開口說一句話,我心裡的溫度就涼了一個層次,他正在騙我,爲什麼要騙我。
我掛斷電話後,透過窗口看到韓秦墨低頭放,神情開始若有所思,兩人依舊在交談什麼,車子了差不多十分鐘後,司機問我走不走。
我說走。
車子發(fā)動,便將這一幕遺留在最後,回去的時候陳青禾做了一桌子菜,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打聽到我喜好的,反正都是我愛吃的。
可我卻吃的食不知味,餐桌上依舊沉默,景向榮也在,而景甜自從在醫(yī)院看到她那天起,就沒見她住在景家,大概景家人幫她在外面置了別墅,上次她陰謀被揭發(fā)的時候,老爺子雖然沒責怪她什麼但儼然看她這段時間沒回來住,大概是被驅(qū)逐出去了。
景向榮這回倒心平氣和問我,關(guān)於那天老爺子單獨喊我進病房和我說了什麼。
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我自然不敢在和他硬碰硬,很多事情目前我都要多個心眼,也沒有和他頂撞,因爲一般頂撞不過是怒火收場,還討不到什麼好彩頭。
本來景向榮對於我是陳青禾和景向安出軌而來的心存芥蒂,他現(xiàn)在能夠?qū)ξ疫@樣,沒殺了我,已經(jīng)算是很對的起我了。
陳青禾雙手緊緊握住筷子,脣抿的緊緊的,不敢說話。
我吃了幾口道,“還能說什麼,不過就是讓我別和你們賭氣,你以爲他能和我說什麼。”
景向榮冷笑一聲,道,“爸爸從來沒這樣苦口婆心過,你以爲我白當他兒子了。”
我將筷子一放,看向他,“你以爲他會和我說什麼?遺產(chǎn)?遺言?誰接手景氏?你希望是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坐在一旁的陳青禾立馬出聲道,“先吃飯吧。”
景向榮這段時間無論怎麼陳青禾對他討好,總是惡言相向,現(xiàn)在陳青禾出來打圓場,明顯讓他怒火要開始往她身上撒了。
“你知道什麼,只是到吃飯吃飯,這都煮的些什麼菜,讓人怎麼吃!”
然後他也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我笑了笑,重新將筷子拿了起來,道,“這都是我喜歡吃的,有本事你去外面吃。”
他瞪大眼睛看向我,只是礙於僕人在這裡卻不敢發(fā)怒,將桌子一推,起身便離開了餐桌。
直到他離開,陳青禾才慢吞吞道,“以後別惹他,他就是個瘋子,受苦的只是自己。”
我將筷子往桌上一丟,道,“我不是你,他也不是我的誰,憑什麼我要受他氣。”共樂腸弟。
說完,我起身站起來說了一句,不吃了。
我討厭陳青禾的軟弱無能,她以前對於我的狠心都跑哪裡去了,爲什麼在面對景向榮她永遠硬不起來。
只想就這樣小心翼翼過日子,對誰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聲言語,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若是和自己的男人過日子都要忍氣吞聲,她還有什麼指望。
這一餐晚飯吃的稀稀落落,我相信誰都沒有胃口和心情好好坐下來吃飯,就連景家的保姆各自都是惶恐不已,稍怕那點不如意,便被主人家們將怒火往她們身上引。
韓秦墨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洗完澡出來,正擦著頭髮,他問我回家了沒有。
我說回了,他說,“回來了爲什麼不給我個電話。”
“正打算給你電話,你卻打來了。”
他沉默了一下,問,“最近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爲什麼總是悶悶不樂。”
“現(xiàn)在景林住院,生命一線的時候,我還怎麼高興,韓秦墨我不像景向榮,等著的就是景林死的那天開始爭奪財產(chǎn),你爲什麼認爲現(xiàn)在我必須會高興,我像是沒有良心的人嗎?”
我語氣有些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