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真的生氣了,可爲什麼生氣?我又沒惹他,還是爺爺和他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嗎?
之後那天在手術裡的醫(yī)生到我病房給我做列巡檢查。在手術裡也只是匆匆望了一眼,如今一看發(fā)現(xiàn)長的還挺溫暖的,笑容非常的謙和。
他穿著白大褂,身後跟著護士小妹,笑起來時,牙?潔白,我趴在牀上,他看了看我身後的傷口,一面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專業(yè)術語。護士忙著寫什麼。
他檢查完後,問我,“這樣趴著是不是挺痛苦的?”
我說,“是啊,真痛苦,連喝水都只能用吸管。”
說完,他看著我後背纏著的紗布道,“沒想到這紗布纏的還是挺漂亮的,倒也沒忘本。”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能仰著脖子去問,“你說的什麼?”
他說,“秦墨師兄啊。他以前是大我一屆的師兄。”
我驚得要從病牀上跳起來,“他以前學醫(yī)的?!”
那見我動作還挺大的,“你別這麼大動靜,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身爲她女朋友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麼?”
我想到先前在手術室一幅懷疑他的表情,現(xiàn)在連想死的心都有,難怪他會不吭聲。
若是有人懷疑我專業(yè)程度,我也不會怎麼高興,他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一定不會懷疑了,這也不能怪我啊。真是小氣的男人,這都能夠生氣。
找到了他生氣的所在點,哄他開心簡直易如反掌了,我笑嘻嘻對那醫(yī)生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對我眨了眨眼睛,道,“楊樹的楊,毅力的毅。”
於是我們兩人都相互做了自我介紹。原先以爲他只是一個調(diào)皮一點的醫(yī)生,看上去比平常嚴肅的醫(yī)生多了幾分愛說話,實在沒想到,他這個調(diào)皮和愛說話實在是有點過了。
比如,我說最近出了一部某某很火的韓劇,說著裡面男主超級的棒,他肯定不用遲疑一秒,立馬就接上話。
簡直比我們姑娘還要了解韓劇精髓。
我們兩人簡直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趨勢,導致一直在一旁無聊的發(fā)慌的護士小姐,打了幾次眼色催他,示意還有另外的病人要巡視他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共在私扛。
而此時,我們正好說到某部韓劇,男主強吻的片段。
韓秦墨進來的時候,裡面簡直是如火如荼的討論著,他看了一眼。又看了楊毅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鄭敏嘴角大幅度抽了抽,道,“楊毅,你居然也在這裡。”
鄭敏剛說完,轉手就從沙發(fā)上抄起一個枕頭向楊毅摔了過去,“你這傢伙!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誰準你在這裡閒聊的!”
楊毅從病牀旁快速跳了起來,他大叫道,“姐!你溫柔點,你以爲我是姐夫啊!”
他現(xiàn)在哪裡還有醫(yī)生的摸樣,我扶著額,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鄭敏的弟弟,只是一個姓鄭,一個姓楊?哪來的兄妹。
鄭敏褪去平時一幅嚴肅的表情,手抄著枕頭對著楊毅滿屋子的跑,楊毅上跳,下跳,讓安靜的病房一下變的熱鬧斐然。
正當我看的起勁之時,跳到病房門口的楊毅大幅度往後退了大步,一下就將一個人給撞到了。
我還沒來的急說小心,他身後的人已經(jīng)倒地。
楊毅剛忙穩(wěn)住身體去扶地下的人,看清楚那人的臉後,病房內(nèi)的人表情都是一凝,只有楊毅緊張詢問著她道,“怎麼了?有沒有摔倒,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鄭敏手中的枕頭還沒來得及拋出去,瞪大眼睛說了一句,“景甜小姐....”
景甜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楊毅焦急的詢問,只是溫溫柔柔說一句,“沒事。”
她目光看向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韓秦墨,帶著笑容道,“秦墨哥哥,我就知道你來這裡了,我找你好久了。”
那樣的目光,彷彿這段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切都是夢,她和韓秦墨還維持著看似平衡的關係。
我手忍不住緊緊抓住被子,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韓秦墨,他卻看向景甜,目光冷淡,淡的彷彿要虛無了。
半響才道,“我們出去說。”
景甜一愣,點點頭乖巧道,“嗯,我也覺得這個裡面說話一點也不方便。”
他們兩人走了出去後,留下我們?nèi)齻€人,外加一個護士面面相覷。
楊毅站在門口許久,轉身看向我,“她纔是景甜?那你.....”
我說,“我是景辛。”
楊毅疑惑道,“那剛纔那個纔是師兄.....”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鄭敏手中那隻還沒甩出去的枕頭砸個正著,道,“你小子亂猜測什麼!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衝上去就將楊毅耳朵給揪住拖了出去,那個小護士也只好無奈跟在後頭小跑了出去。
病房裡終於只剩自己了,只是韓秦墨和景甜有什麼需要單獨說的?真是笑死人了,真以爲是什麼國家機密啊,誰稀罕啊。
我繼續(xù)趴著,趴了一段時間,聽到病房裡有腳步聲,我以爲是韓秦墨回來了,正要質(zhì)問他和景甜說了些什麼國家機密。
一扭頭去看,便愣住了。
所有回憶像是電流一樣往腦袋裡迅速來往,像是經(jīng)過一億年之久的光年,我才找回自己聲音,“裴譽.....”
站在門口的人,也看了我許久,良久都沒說話,我們兩人相互對視著,彷彿都想要從對方眼裡讀出最近過的好不好。
可我卻最先將眼神別了過去,裴譽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他站在門口沒有動,而我後背有傷,更加動不了,只能生疏的說,“你進來做會,我不能動。”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語與表情來面對許久未見的他,他現(xiàn)在忽然的出現(xiàn)讓我有些恍如隔世。
我是多久沒有想起他了,以前一天不想他,總認爲就是世界末日到來,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世界末日沒來,來的是殘忍的時間。
我們之間怎麼疏遠了這麼多。
他動了兩下脣,身形動了兩下,我正好看見他身後跟過來一個人,立馬臉色一冷,道,“你站著,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