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要做什麼!”迅速捂住眼,江月夜當即朝他吼道。
閒閒的瞥了她一眼,邵千峰勾了勾脣角,沒理她。他將睡衣抖開,兜頭照下,就穿到了身上。
半晌不聽見動靜,江月夜將手指縫稍稍擴大了一些,睜開眼睛偷偷的往外瞄。
結果這一看,更驚悚的畫面出現了。
這個傢伙,竟然開始解皮帶了!
並且,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看,所以她的那點小動作,立馬就被他鷹一般的雙眸看在了眼裡。
勾著脣角,衝她露出邪肆的笑容,邵千峰將皮帶抽了出來。
“變態,臭流氓!”閉上眼睛,江月夜紅著臉乾脆將身體都背轉了過去。
她實在是低估邵千峰的臉皮厚度了,他那臉皮,簡直可以跟城牆磚媲美。
背對著沙發處站著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他說是不是換好了衣服,江月夜又不敢回頭,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於是便忍不住咳了一聲問道,“你好了沒有?”
沒有回答。
擡高嗓門,她又問了一聲,“好了沒……”
有字還沒有出口,她的雙臂和雙腿忽然被他從身後攬住,接著,一個使勁兒,江月夜感覺到自己被邵千峰打橫抱了起來。
“走,上牀去。”他低下頭,衝她勾脣一笑,曖昧而低沉的說道。
江月夜臉都熱了,眼看著自己就這麼被他一步一步的朝臥室內抱去,整個人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最後只得用緩兵之計,“我還沒換衣服呢。”
“臥室裡換。”
“我沒你那麼流氓!”
“所以流氓就讓我來當。”
……
最後,江月夜當然沒有在邵千峰面前換睡衣。
被他抱到臥室放到地上時,她刺溜兒一下躥出老遠,一把打開櫃子,迅速抽出一件保守的睡裙,“我,我一會兒換好了就進來,你先睡。”
說罷,在邵千峰戲謔的目光中,她抱著睡裙奔出臥室,跑進了浴室。
關上浴室門的一剎那,她的心跳飛快。
她真的要跟他一起睡覺嗎?睡嗎?!
在浴室裡猶猶豫豫了半晌,等她紅著臉換好睡裙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房間內的溫度早已經被空調調整到了舒服而適宜的睡眠溫度。
而邵千峰,側躺在她的牀上,腰間蓋著她的被子,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但是,他似乎刻意的留出了一半的空位,在等她。
慢慢的一步一頓的挪過去,雙膝輕輕的跪在牀上,江月夜伸出手臂輕輕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恩,沒反應。
不過,以他那麼雞賊的做派,故意裝睡也是可能的。
扯了扯嘴角,衝著他的俊臉做了個猙獰的顏藝,又對著他的臉比了各種猥瑣的姿勢,江月夜這才慢慢的在牀上躺了下來。
因爲心裡還是相當的羞澀,她躺著的位置,幾乎是挨著牀沿。只要她一個翻身,或是再往後挪一挪,就很有可能一股腦兒的從牀上翻下去。也正因爲如此,她和邵千峰的距離至少有半米。
但是,即便是這樣,江月夜的內心還是非常的緊張,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她睜著眼,看著半米外躺在牀上他的棱角分明的臉頰,心裡慢慢的生出一絲絲的甜,和一絲絲的依賴。
在這樣的情感驅使下,江月夜慢慢的朝邵千峰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了他的鼻尖。
邵千峰睜開了眼睛,眸子依舊清明,甚至帶上了些微的笑意。
“就知道你在裝睡。”一點也不驚訝的撇了撇嘴,江月夜作勢擡手捏住他的鼻子。
將她的手從鼻樑上方拿下來,握在手裡,邵千峰掀了掀眼皮子,不置可否。
“你是要給我表演平衡木?”
“什麼?”
“你說呢?”話音落下,邵千峰握住江月夜的那隻手,稍稍一個使勁兒,就將她拉入了懷裡。
猛然間撞入他的懷中,江月夜面上一熱,下意識的就要伸出另一隻手去推他。
可邵千峰像是早就提前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似的,輕輕鬆鬆就將她的手給逮住,連同之前的那一隻,一同握住。
“你再亂動,我不介意犧牲睡眠時間來做一件我想了很久的事兒。”
他湊近她的耳邊,低沉的說到。
呼吸一窒,江月夜全身都緊繃起來。
她埋在他胸前的臉,聽著他平靜但有力的心跳,只覺得血液在逆流,即使處在溫度適宜的空調房內,仍舊覺得熱意漸漸升起。
好在片刻以後,她不動,邵千峰也真的沒有對她做什麼其他的動作。
除了鬆開握住她的手,改爲搭在她的腰後,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裡。
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她的頭,抵著他的胸膛。她的胸,抵著他結實的小腹,她的手,在猶豫一番以後,也輕輕的,撐在了他的胸腹之上。
“睡吧,到點了我叫你。”江月夜輕聲說道。
她話音落下,邵千峰攬在她腰後的收又收緊了些。沒過一會兒,她的頭頂上便傳來了他綿長的呼吸。
聽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懷抱中溫暖而具有安全感的溫度,江月夜心底深處的那股自從父親去世後就存在的孤獨感,漸漸的被融化,然後消散。
他很溫暖,也很強大,她開始漸漸的依賴和習慣他。
江月夜鬆開撐在邵千峰胸腹上的右手,改爲攬上他的腰側。同時,她揚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邵千峰,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
四十分鐘後,賴在邵千峰懷裡無所事事的江月夜,終於在溫暖而舒適的懷抱中,迷迷糊糊的撐不住,想要睡過去時。忽然,牀頭傳來了震動……
在剎那間,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繃緊身體,迅速坐了起來,一把撈過邵千峰丟在枕邊的手機。
江月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未保存號碼。在鈴聲響起第一個音時,她擡手撥向掛斷。
但由於太緊張,不知怎麼的,通話卻被她接起了。
“邵總,您還記得我嗎?”一個軟軟的女音,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傳入了江月夜的耳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