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峰見了,更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朝她走過去,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在邵建國的眼皮子底下,彎下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被他抱公主抱起來的瞬間,江月夜全身都僵硬了。
她驚恐的看向邵千峰,下意識的就想要說點什麼。可是還未開口,就聽見邵千峰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來。
“走那麼慢,十分鐘怎麼夠,我送你進去。”
江月夜:“……”媽個雞,這根本不是走得慢走得快的關係啊!與其被他這樣在董事長的面前抱起來,她寧願走個三十分鐘!
邵建國沒有說話,以江月夜的姿勢,也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而且,就算可以看,江月夜現在也是不想看的。她想都能想得出來,董事長的臉色一定差到了極致。
趁著快要進房的瞬間,江月夜扯了扯邵千峰胸前的衣服,“我要是失業了你陪嗎?”
邵千峰笑著打趣她,“怪我咯?”
“怎麼不怪你!我走得慢管你什麼事兒啊!”江月夜覺得邵千峰這態度非常的不對,忍不住擡高了音量。
“可是,以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就已經夠你收到辭職信了。”邵千峰平淡的道出事實。
他這話一出,江月夜頓時怔住了。她睜大眼睛看著他,過了片刻迅速說道,“邵千峰,你怎麼不阻止我!”
“阻止你?”邵千峰有些失笑,似乎覺得她這話說的一點道理也沒有。
江月夜瞪了他一眼,給了個你怎麼這麼沒有眼見的眼神,“萬一他不單不爽我,連帶整個sc都要端掉怎麼辦!”
邵千峰:“……”
“你說,按照你對你爸的理解,我現在去給他道歉,還來得及嗎?”
掀了掀眼皮,邵千峰將她放在牀上,“省省吧。”
趁著他起身的檔口,江月夜扯住他的衣服,“怎麼辦,我會不會成爲歷史的罪人?”
垂目掃了眼她抓住自己衣服下襬的手,邵千峰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啊,英雄,少俠,大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一想到整個sc就要被震怒之下的邵建國給咔嚓了,從此以後編輯部不復存在,網文界地動山搖,江月夜就心如死灰。
“要我救你?”邵千峰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變得這麼蠢,有些好笑。
“嗯!你一定要救我,哦不對,是救sc,救你的事業啊!”江月夜眨巴著眼睛,向他懇求。
微微轉了轉頭,邵千峰抿著脣忍住笑。
再次轉過臉來的時候,他換上了一副深沉的表情,“我和他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所以,就連我自己也是泥耶穌過江,自身難保。現在讓我救你……”
“怎麼會,虎毒不食子,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爸啊!”江月夜打斷他,突然大聲的說道,“而且我相信董事長的爲人,他這麼成功的企業家,不會意氣用事的兒!”
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和驟然拔高的音量,讓邵千峰眉頭微微蹙起。
他回過身,果不其然看見邵建國站在距離門外不遠的地方,正看著兩人。
勾了勾脣角,邵千峰迴身拍了拍江月夜的腦袋,“行了,傻帽兒。”
說罷,他將江月夜扯著自己的手從衣服上拿了下來,轉身朝門外走去。踏出門口時,他還順手替她關上了房門。
……
在房間裡換好了衣服,剛好過了十分鐘。
江月夜拄著柺杖走到門邊,隔著門板小心翼翼的傾聽了片刻,方纔鼓起勇氣拉開房門。
門外,沒有任何人。
她皺著眉,走到客廳,客廳內,也仍舊沒有人。
不管是邵千峰,還是邵建國,都不在。
江月夜正奇怪著,白姨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對她指了指樓上書房,“在上面呢。”
“啊?”江月夜有些驚訝。
她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打扮,又看了眼樓上緊閉的書房,“那我……”
“我正好要去買魚,少爺吩咐,讓我順便送你到樓下咖啡廳坐坐。他跟老爺聊完了,就下來接你。”白姨手上提了個購物袋。
江月夜想了想後,點頭,跟著白姨一起出了門。
大門打開的時候,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好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身強體壯的男人。
聽見開門聲,他們一致看了過來,那目光,恭敬中帶著點謹慎。
但很快的,在看到出來的並不是邵建國之後,他們又轉過眼,一派平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繼續站崗。
乖乖……好幾個保鏢呢,排場可真大。
江月夜在白姨的攙扶下出了門,在等電梯的時候,她還偷偷的又瞄了幾眼那幾個黑衣人。
不過,那幾個黑衣人,像是當她不存在似的,仍舊堅守在崗位上,該幹嘛幹嘛。
進了電梯,江月夜跟白姨嚼舌根,“白姨,董事長有沒有人被襲擊過啊?”
白姨沒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當她是沒見過世面,“這算什麼,樓下還有呢。”
江月夜:“……”
果不其然,等出了樓棟,江月夜果然看到樓下停著兩輛黑色的車。一輛勞斯萊斯,一輛大奔。
勞斯萊斯和大奔旁邊,站了好幾個行頭跟樓上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在見到他們下樓時,其中一個穿的稍微有些不同的,還衝白姨點了點頭。
江月夜有些好奇,正想要問,白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那是林助理,老爺的特別助理。”
董事長助理,大人物!江月夜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林助理不僅衝她點頭,還對她笑了笑。
……
同一時間,書房內,邵建國坐在沙發上,看著背靠在書桌旁的邵千峰,“今年年初一,我跟你去祭拜你母親。”
邵千峰沒回答,他站在那兒,微微扯了扯脣角。
“年三十,回家吃年夜飯吧。”嘆了口氣,邵建國開口說道。
他的語氣中,帶了些微微的懇求和無奈。他這態度,在其他場合之下,可以說是基本見不到的。
“我確實是對不起你母親,可是這畢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兒,與你無關。對於她的去世,我也很難過,可是這並不是你逃避的理由。”邵建國看向邵千峰,“你的婚姻,我不會逼你。”
他話音落下,邵千峰卻笑了。
他看向邵建國,“你逼得了嗎?”
不等邵建國回答,邵千峰勾起脣角,有些邪肆的笑了,“那百分之三點五的股份,決定權可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