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讓紀笙幾乎肯定簡言就在這家醫(yī)院,或許就在他即將搜查的這間房間,于是吩咐道:“這間病房搜仔細點。”
紀笙的小肋理聽著命令,立即開始翻箱倒柜。
紀笙打量著病床,越發(fā)覺得可疑,居然還有空床鋪,而且還是這么好的床位,事情變得越來越蹊蹺,他彎下腰,認真觀察床上的痕跡,發(fā)現床單不是新?lián)Q的,而是被人睡過之后,立即整理的。
緊接著,他拉開飄窗,發(fā)現窗臺上的地毯也沒有更換過的痕跡,而且還一處位置毛毯明顯比其它位置黏稠,他判斷,這里或許是沾了水漬,比如說眼淚之類的東西,干了之后沒處理,所以黏在一塊。
于是立即轉身對其中一人吩附:“去把剛才那個護士給我叫進來。”
片刻之后,護士小姐被帶了進來,幾乎快嚇掉了半條命。
紀笙看著畏畏縮縮的護士,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這間病房為什么空著,之前誰住?什么時候出院的,為何房間沒有整理?”
護士小姐聽著紀笙問話,深吸一口氣,連忙解釋:“這位太太今天晚上非要出院,所以還沒來得及整理,我可以調資料給你看。”
紀笙怕護士小姐跟他玩欲擒故縱,還真讓她調資料給自己看,直到確定這個病房沒有簡言的痕跡,才繼續(xù)搜查其它房間,只是把整個產科搜了一遍,也沒看到簡言的影子。
護士小姐送走紀笙等人之后,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著胸口,喃喃自語:“嚇死我了!”
簡言的確住在她們醫(yī)院,而且是由她專門護理,所以她才會心虛。
今天上午簡言入院做完手術以后,她的所有資料已經被刪除,改成另外一個患者的信息。
一個小時之前,簡言的醫(yī)生突然打電話她,讓她把簡言送走,說門口有人接她,于是她就把簡言送走了,立即整理了病房,在此等候紀笙等人的到來。
今晚紀笙他們搜集孕檢資料的時候,就已經打草驚草了,簡言的主治醫(yī)生和她舅舅韓慕是同學,簡言把自己的情況告訴舅舅之后,舅舅就讓她來找這位醫(yī)生了。
上午的時候,醫(yī)生以為簡言是韓慕的小情人,得到搜查令之后,才察覺得事情不對,所以馬上給韓慕去了電話,這才知道簡言是他侄女,所以立即讓護士把她轉移出來了。
某豪華的私人轎車里,司機載著簡言,前往韓慕給她預備的別墅!
車輛后座,簡言有氣無力靠在車窗上,看著路上寥寥無幾的車輛,她像死了一般,一言不發(fā),就連呼吸聲都弱到聽不見,即便剛剛才經歷一場大逃亡,但是心如死水的她,情緒并沒有波動。
此時她甚至在想,她壓根就不該逃,她應該正面與簡席對侍,趁他防備松懈的時候,與他同歸于盡,如此一來,她對他的恨便解脫了。
當她幻想簡席得知她拿掉孩子之后的表情,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笑了,她的笑容很嘲諷,緊接著又變得苦澀起來。
她希望他能夠和她一樣痛苦,甚至比她更痛苦!這樣,她才會稍微得到一些心理平衡。
宋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簡席聽著紀笙的報告,怒不可遏,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砰”一聲將手機怒砸在地上,他翻遍全市,居然看不到簡言半個影子,他能不氣嗎?
經過與顧傾的較量,他好不容易平復的怒火再次燃起,心想,她可以去求助顧傾,躲他卻像躲瘟神,她簡言是幾個意思?
紀笙看著怒氣沖冠的簡席,立即解釋:“boss,搜查還在進行,我們已經加了人手,宮少爺那邊已經在從公路調查。
簡席聽著紀笙的解釋,不由自主冷冷的笑了,他自言自語:“好一個簡言,居然都會大變活人。”
面對簡言的消失,簡席又怒又擔心,只想快點找到她,只要她能回來,他什么都可以不計較。
接下來的幾日,紀笙的搜索工作一直沒有停止,宮宣甚至光明正大進入韓家調查,奈何將韓慕和韓氏集團旗下的房子、酒店搜遍了也沒有把簡言搜出來。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努力而已,s城這么大,要藏一個簡言太容易,更何況韓慕可以有千百種方法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國,這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但是為了讓簡席舒心,他們不得不找,不得不讓簡席自己提出放棄。
幾天搜索下來,簡席越來越惱火,耐心被磨的全無。
……
然而,簡言的別墅內,她聽著韓慕助理的匯報,聽聞簡席為她大動干戈卻撲了空,她終于得到一絲平衡,簡席是何等自負的男人,看著他的勞動力付諸東流,她格外舒心。
她說:“明天我有一份文件,幫我送到宋氏集團,務必送到簡席的手中。”
“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你暴露了怎么?”
“你安排激靈一點的人送去,別走快遞。”
“是的,小姐!”
簡言看著助理轉身離開的背影,立即又把他叫住了,問:“我舅舅什么時候回來?”
“小姐,韓少爺的行程還有三天結束。”
“你給我安排飛機,我暫時不和舅舅碰面了。”
“好的,小姐,我向少爺匯報之后,馬上辦理。”
簡言妥當安排完這兩件事情之后,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了。
她很想親眼看到簡席收到文件之后會有什么樣的表情,奈何環(huán)境不允許,她只好幻想他暴怒的模樣,即便只是幻想,她也很滿足。
次日,宋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簡席滿臉愁容躺在椅子上,抬起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立即調整好椅子,假裝若無其事的說:“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紀笙,只見他膽怯兮兮將一份牛皮紙袋包裹的文件遞給簡席,說:“boss,剛剛有人交給我的,讓我務必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