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一羣小BOSS很識相的1點不到就開了工作的那臺電腦。呂彬回來的時候還奇怪他們怎麼都回四方城了，後來聽說子於打了本先知就職書，一臉曖昧的對他說，“你小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命好。”

因爲就職最低要40級，子於很鬱悶得被羣人逼著拖出城去練級了。無敵豬和空格鍵兩個丫頭一見這麼多人，早早的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三個人BOSS號也不管了，再加一個組固定隊的郎中，四個人帶著子於一路出了城。自從進了神戰，子於覺得自己他媽的就一祖國的花朵……

說起練級，子於不得不說，神戰的BOSS牛，神戰的怪都牛！子於懷疑神戰怪的難度是按照組隊來設計的。阿仔都80級的劍士硬是秒不掉個40級的怪。可能阿仔他們都習慣了這種練級模式，就是四個人一起上去出技能秒怪，一人打一下，然後也不管死沒死就往下一隻衝過去。當然了，只要不出現兩個人的MISS，那隻怪是肯定活不了的。

“神戰的怪也太強了，非要組隊才能打。”子於隨口嘀咕了句。

“老大說了，那是爲了避免掃怪。”阿仔順口接了上去。

掃怪就是指高級的帳號帶小號刷等級。在別得遊戲子於經常碰上這種事，一個20級左右練級的地方只要來一個60朝上的帶小號，基本上別人都不用打了，全都坐在那等怪刷出來。

實在插不上手，子於乾脆點開好友欄。秋大少和二愣都在，二愣已經爬到72了，子於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卻又拉不下臉去叫他，於是叫秋大少，[二愣心情好點沒？]

沒一會兒秋大少回話了，[沒事了，你怎麼上來了？不上班了？]

這個問題叫他怎麼回答呢？子於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岔開話題，[你們練寵了沒？]

[秋大少：沒，怎麼？]

[有時有雨：有空練個吧，這遊戲沒寵後面混不下去。]

[秋大少：知道了。]

話頭到這又接不下去了，子於撇撇嘴，關了好友欄。

張望下確實閒著沒事，子於自己找了個40級的雙頭犬妖打了起來。挑了個二級的內心鐵拳狠狠打了過去，技能揮出的同時，起動瞬步往後閃開一步。但是子於知道，怪的近身攻擊最少也有兩步的範圍，所以用完瞬步後一刻不停息的又倒躍出兩步距離。但是等子於停步，雙頭犬妖也已經朝他飛速跑來，而且那速度比子於更快，子於剛站穩，雙頭犬妖已經眼看著要撲到他身上了。再看剛剛那一下，纔打掉它34點血。

“吼！”犬妖暴怒的一聲大吼，張開血口狠狠咬在子於身上。子於眼一花，生命消耗竟然過半，急忙操縱鍵盤轉身開始狂跑。

倒塌，老大，你害人啊！

到現在子於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一個人打過這麼高級的怪。上次打野妖狼已經是初體驗，現在這個更是嚇人。他還沒見過怪物如此強悍的網遊，想想他好歹也33級了，竟然不夠一隻40級的怪打兩下，而自己打他一下根本不痛不癢。

讓子於更鬱悶的是，他跑的速度盡然還沒那隻雙頭犬妖快……

眼看著犬妖已經往他身上撲來，子於只能給自己補上一顆續命丹，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雙頭犬妖身後突然一團白光亮起，犬妖身形一頓，然後就見身後四人同時出招，當場把他秒了。

不等子於鬆口氣，身邊阿仔已經衝他叫了起來，“大哥，你安份點好不好？我們幾個辛苦半天都不夠你死一次的，不用你幫忙，我們能搞定！”

鬱悶！子於火大的回了句，“知道了！”

這時呂彬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你膽子可真不小。”

“啊？”子於奇怪的望向呂彬，不就差7級麼？以前練級差個20級他都有照打的。

“如果光是等級差7級那問題是不大，問題是你的技能！”呂彬指了指阿仔的電腦，“他們幾個隨便拉個技能出來都沒低過3級的，主要的技能都在5級以上。這遊戲裡面怪的強度，都是按照同等級玩家5人組隊同等級技能秒殺的難度設定的，所謂的同等級技能，就是指你打1-10級的怪用1級技能，11-20級2級技能，這雙頭犬妖，你沒個四級技能還是別碰它的好。”

汗……子於有點無語，“老大，練級而已，一個怪有必要搞這麼強麼？”

“這還強？”呂彬輕笑，“35級4級技能這要求不高吧？帶個3階以後的寵打個3、4下也搞定了，這還難？我看你是在遊戲裡被熟人帶得太幸福了。”

“這話我誠認……”子於很鬱悶得點頭。自從進了上古神戰，他就沒自己練過級，最自力更生的時候也就練寵。

“還誠認？你就聽老大蒙吧！”阿仔那頭不樂意的插了進來，“你也不算算，3階的寵纔多少血，被這東西咬個兩口就掛了，掛一次就完旦。”

“呵呵，我們只是按照攻擊力來算。”呂彬笑著說。

子於看看自己的技能，也確實只夠打打十多級的蟲子。唉！看樣子就完職，他還是回去打他的蟲子算了。

又是一隻雙頭犬妖解決，阿仔忽然高叫聲，“兄弟們，等下！”

“怎麼了？”那頭阿影奇怪的看著他。

“看見個外掛，我先把他舉報了！”

“靠！不是吧！”後面A+茫然的大叫，沒搞錯吧？他們這幫子都用著掛呢！

“嘿嘿……誰讓咱是老大的好職員呢！”阿仔在那頭賤笑。

直掛到晚上9點多才總算掛滿了這40級，子於覺得這幫子人真的很牛，差不多1個小時1級。

“終於40了！”阿仔快趴在桌上了，那強度，簡直比他自己練級還累，更不能跟控制BOSS比。

“現在把任務做了還是等下班？”阿影也掩不住一臉的倦色，拿出煙四下散發後給自己點了根。

“休息會兒再說吧，我手都抽了！”A+甩甩手腕，也把煙點了起來。

快速拉級還不能用掛，對這幫人來說確實挺痛苦的。因爲要靠四個人同時出技能秒怪，外掛沒這麼好的配合度，外掛往往是對離自己最近的怪攻擊，所以幾個人只能靠手動。

子於並不抽菸，而且很丟臉的他對煙過敏，四周同時冒出這麼多支菸，子於有點受不了的逃到陽臺上去了。

“這裡空氣確實比裡面好！”呂彬也跟了出來，跟子於並排站在陽臺吹著晚風。

“你也被薰出來了？”子於不信的問，呂彬煙抽得比他們兇，不太可能被薰出來。那呂彬出來是不是有話想跟他說呢？

“你以爲會抽菸的就不怕被煙薰了？”呂彬笑著回了句，舉目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子於看著呂彬略帶著滄桑味得臉，那笑容很淡，卻假得那麼真實。子於雖然從畢業後就很少接觸人，但是他直覺得能感覺到，呂彬笑只是習慣，習慣用淡淡得笑容掩藏他真實的感情。是天性如此還是有什麼原因把他變成這樣？

“我臉上有什麼麼？”呂彬沒回頭，淡淡得問道。

“沒！”子於答得有點心虛，也轉頭看夜景。

“子於，你一直一個人在家裡玩網遊賺錢嗎？”呂彬突然得問道。

“嗯，從中專畢業，到現在也三、四年了吧？”子於自己都不確定有多久。

“寂寞嗎？”

“嗯？”子於一時反應不過來。

“一個人寂寞嗎？”呂彬又重複著問。

子於想了想，淡淡得應了聲，“嗯！”

“對未來迷茫麼？”

“嗯！”不知道呂彬想問什麼，但是子於覺得自己沒理由說謊。

“也許一個人真的無法生存吧！”呂彬輕聲得嘆息。

“你也迷茫？”子於反問，但是他無法想像呂彬也有迷茫的時候。

“也許吧！”呂彬得回答很奇怪，但是接下去的話更奇怪，“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想想未來，想著想著就會覺得害怕。”

“怕什麼？”

“不知道，沒事自己嚇自己吧！”呂彬又笑了，轉身準備離開，“裡面煙應該散得差不多了，回去工作吧！”

子於看著呂彬得背影，終於得出個結論，這人說話永遠都喜歡只說半句。

回到辦公室，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這都要歸功於當初設計房間的人很有遠見，在辦公室裡裝了排風扇。N百年後當他們知道這是呂彬得意思的時候，一羣小BOSS問呂彬，爲什麼辦公室裡也裝排風扇，呂彬很詫異的望著他們，說，“你們沒住過集體宿舍？5個男人一直窩在一個房間裡，時間長了可是會臭掉的。”

阿仔他們抽完煙，精神已經回覆得差不多了，有一個又在那精神飽滿的虐待玩家了。阿仔見子於回來了，轉頭問呂彬，“老大，那個就職任務難不難？”

“沒什麼難度，加上子於兩個人就夠了！”呂彬這本神戰百科全書現在基本上是有問必答，比網上攻略還好用。

一聽沒什麼難度，阿仔頓時精神百倍，不過雖然呂彬說兩個人就夠了，但是基於呂彬對72星的難度定義，阿仔他們還是組了五人隊朝那任務進發。

就職任務確實很簡單，先是城外找NPC，那NPC好找得成度就跟“大寶天天見”一個樣，然後打道具，42級的怪攻低血低，兩個人能秒一個。再回去交任務，交完任務轉頭去打個35級的小BOSS，可能就職BOSS特別弱，阿仔他們十分鐘就搞定了，前前後後也就花了半小時。

就完職，子於看著隱藏職業裡多出來的先知，稱號欄的下拉選項裡還多了個很搞笑的稱號：賽半仙。

技能欄裡也多出一個技能，占卜：替人占卜吉兇，是占卜師最基本的能力。耗魔20，回覆時間5秒，等級一，經驗：0

子於奇怪，“老大，這技能還要燒？燒了有什麼用啊？”

“噢，忘了告訴你們，剛就職的時候只能給10級以下的人占卜。升到2級的時候才能算20級以下的人，以此類推。”

“靠！”一羣小BOSS狂受打擊，紛紛伸出中指鄙視呂彬。

哀叫了差不多有半小時，一羣鬱悶的BOSS才帶著一顆受傷的心跑去虐待怪物了。臨走前阿仔還神色堅定的看著子於，說，“兄弟，回城裡燒技能去，給你三天時間燒到8級！”

“……”子於很想反抗，但是在3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瞪視下，只能很無奈得回城。

讓子於更鬱悶得是，現在要找個10級以下的人，比找個70+的人還難……

無奈之餘，子於只能跑到一線南天城裡擺了個攤子，<10級以下免費佔卜>。這個效果超乎想像的好，好得子於真後悔沒把那本技能書給賣了。

[你打到先知技能書的？在哪打到的？]

[你要燒技能是吧？我去門派裡吼吼，把沒滿十級的都叫來，等你技能高了免費幫我們算吧！]

[兄弟，加個好友，我去把門派裡十多級的通通殺回9級讓你燒技能。]

[帥哥，你要不要找老婆啊？我要求粉低滴，不太會花錢滴！]

……

圍觀人羣久久不散，在阿仔得威逼下，子於很無奈得加了一羣好友，讓他們去找不滿10級的玩家。奈何一個玩家一個小時內只能算一次，一時間要湊滿900個玩家難度太大——忘了說，算一次才2點技能經驗，子於看見那經驗時目光“唰”得掃向呂彬，當中夾雜著噼啪做響得強烈怒火，後者自顧自看著電腦，只當不知道。

一直折騰到下班，先知技能纔算升到2級，這當中無敵豬和空格鍵都聞風而來，對他又是一頓廢話轟炸，不過值得安慰得是，自從她們來了以後，花癡女人就沒再敢出現。貌似通過下午那一鬧，這兩個女人都出名了，周圍時不時能看見有人在說：[看，那兩個女人就是下午羣P的主因，擺攤得那個就是***，神戰第一小白臉啊！]

暴！

還有當中糊塗也來了短信，不過不是爲了占卜，[寶寶打定主意纏上你了，你好自爲知。]，子於對糊塗感情複雜，所以沒回，過了會兒，他又來一短信，[要是敢欺負寶寶，你自己看著辦吧！]，無語……子於只能說，跟有戀妹情結的人沒有共同語言。

這當中子於還問過呂彬，難道到現在爲止就沒人打出過先知就職書？呂彬得回答讓他很無語……

“加上你，就職書出了8本，就職的有3個，另兩個都被包養了。”說著指了指他自己的電腦，“你的截圖已經上論壇了，估計等你技能升上6級，就會有人來找你討論你的包養費的問題。”

“會有多少？”儘管無語，子於還是想問。

“一個月不會少過八千。”

“……真的？”

呂彬嘿嘿得笑，“你就算算你在城裡擺個攤，100塊算一次，一天下來你能賺多少？”

按照今天的圍觀數量，子於估摸著一天少說也有幾萬吧……那他豈不是發財了？想到這，子於已經開始雙眼冒星星了。

“而且神戰不會多刷先知技能書，最多大概也就會出個十來本，這東西掉多了擾亂遊戲平衡。”

“爲什麼？”一直在偷聽的阿仔問。

“占卜出大吉，掉寶率也是翻倍的，也就是說，出就職書，隱藏職業技能書等等這些東西的概率也是翻倍的。”

呂彬說完，就見一屋子的星星眼在那眨啊眨……

自從有了兩臺電腦後，辦公室裡基本沒有下班時間，一羣小BOSS除了回家睡覺外都喜歡窩在辦公室裡練級打BOSS，更有甚者連被子都帶過來了，反正辦公室裡有吃有喝有廁所，加牀被子就完全沒有回家的必要了。不但小BOSS如此，就連呂彬也不太回家，呂彬住得離辦公室不遠，貌似是爲了在這上班特意租的。每天回去睡個幾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辦公室陪著他們，有時阿仔他們撐不住了，也去呂彬那睡幾晚。

子於暗地裡很佩服呂彬，一臺電腦就讓他們一羣人都心甘情願的留在辦公室裡加班。

接下去的幾天裡，子於很鬱悶得在衆人的圍逼下只能天天坐在城裡擺攤，好在技能越高燒起來越容易，當技能燒到5級的時候子於已經開始收錢占卜了，100塊一次，幾天坐下來竟然也坐出來十多萬。當然當中也有不少人想收他進門派，還誠諾給他多少多少好處，都讓子於一一拒絕了。終於在他燒技能燒到暴走前燒到了8級技能。

“終於8級了？”快暴走得除了子於還有那3個等得眼冒綠光的小BOSS。

“嗯！你們回城來好了。”子於應了句，輕移鼠標點開了好友欄，看了看，同時給二愣和秋大少發了個留言，[占卜8級了，有空得時候回城給你們占卜。]

秋大少回得很快，[這麼快8級了？我們就回來。]八成在論壇上早就知道他就職的事了。

沒幾秒，子於身邊圍了7個人——3個BOSS、2個固定隊成員，還有二愣子和秋大少。

“這兩個誰啊？”阿仔掃了掃他們的等級問子於。

“我朋友！”子於沒多說。

這時候秋大少單M子於，『他們也是你朋友？』

『有時有雨：嗯！』子於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們的關係，所以只有簡單回答。

『秋大少：都是職業玩家？』

『有時有雨：嗯！』

『秋大少：神戰裡認識的？』

『有時有雨：我先幫你們加占卜吧，抽到大兇別怪我啊！』再讓秋大少這麼問下去子於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只能換話題。

“你朋友練得也挺快啊！”阿仔一邊看子於幫他們占卜一邊說道。

子於翻白眼。“哪有你們牛啊，他們兩個從內測開始就全天在線，等級還沒你高！”二愣掉了10級，所以現在才76，阿仔已經79了，還是怕子於技能燒得慢，不能占卜，所以到79就沒再往上練。

正說著，子於看見又有人M他，『二愣子：裝備你是從哪弄回來的？』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二愣被人惡殺，結果裝備卻跑到他這來了……而且，這個問題的回答如果不能讓二愣滿意，那麼他很可能徹底失去二愣這個兄弟。

『二愣子：你一開始就認識那些人是不是？』

腦中靈光一閃，子於突然有了主意，『是他們找上我的，他們說只要我不再查刷神器的人他們就把裝備還給你。』

『二愣子：他們怎麼知道是你讓我查的？』

『有時有雨：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問了他們沒說。』

二愣沒再說什麼，子於覺得八成糊弄過去了，這才暗暗鬆口氣。

“他查到什麼了？”阿仔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啊？什麼？”

阿仔點了點子於對話框裡的密語，讓他早點打消裝傻的念頭，“難道他找到刷神器的人了？”

“老大可警告過我們不準查。”知道瞞不過去，子於只能把呂彬搬出來。

“靠！那就是說他真的查到了？是誰是誰？”阿仔真是很能理出他想知道的重點。

“你還對神器不死心？”

“就是滿足下好奇心，必竟都半個多月了，我還沒機會見過神器長什麼樣呢。”

“好奇？好奇會死人的！”後邊阿影插進來說，“我們還是安份點吧，別忘了還有羣黑客在找咱們呢。”

“說起來那次以後好像就沒什麼動靜了，你說那些黑客會不會是放棄了？”不說阿仔還真忘了還有那些黑客呢。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那些人好像也在圍著神器轉，我們再查下去，早晚會再碰上他們。”

“搞不好是同一批人！”子於託著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