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楓眼珠一轉,微微欠身,開口道:“凌兒小姐請?!?
付凌兒聽了這話噗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那巧笑嫣然的樣子,倒是給張如楓看得都呆住了,這一刻,他眼睛里面除了三步外的付凌兒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整個世界仿佛都黯然失色。
而場外觀戰的學員們也都是處于震驚之中,他們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班付凌兒很美,可卻并沒有多少看見的機會,而今天,場中只有一男一女,他們看得格外清晰,尤其是現在開心的笑著的付凌兒,簡直就如同仙子一般。
其中一班的學員心里又是另一番訝異,因為付凌兒在他們面前可是從沒笑過,可此時,張如楓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把付凌兒逗得如此開心,真是讓一班男學員們都是恨的牙癢癢。
付凌兒強忍著收住自己肆意的笑,美目瞪了張如楓一眼。
張如楓則是訕訕一笑,付凌兒這幅美態給這么多人看到,倒是使得他有些后悔了,心想,“早知道就不在這逗她開心了?!?
而后便道:“來吧,一起?!?
下一刻,兩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同時抬劍,劍尖直指對方,眼神微凝,都沒有急于出手,而是慢慢調整各自的狀態,讓自己越來越認真,專注,最后,在雙方眼中,就都只有對面那一人,一劍。漸漸的,兩人周身仿佛都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升起來,那是,氣勢。
說來緩慢,可實際卻是只有十多個呼吸的時間。
兩人的狀態看得一班三班兩個班的其他學員都是微微心驚,場中的兩人,在各自班級都是被所有人觀察的對象,而此時兩人極度認真的神態,他們都未曾見過。
就算是張如楓對林涯那一場,他顯得特別恐怖,可卻依然跟現在的專注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兩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同時動起來,身體前沖,右手抬劍,前刺,動作一氣喝成,看不出一絲的生澀,一把長劍用起來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兩人交手速度極快,一招一式動作極其到位,應對起對方攻擊的反應也極為迅速,兩人給觀看者一種劍客對決的感覺,那種并非一朝一夕,也并非僅僅練劍半月有余,而是真正長年累月的練劍之功。
百招,兩百招,三百招,六百招,兩人仿佛沉浸在對戰之中,全神貫注的投入到對方的招式內,不知疲倦。交手八百多招下來,誰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可無論是來觀戰的眾位學員,還是參賽的十多位學員,都是一臉的凝重,因為面對場中兩人中的任意一人,他們都完全不是對手,而且,交手的話恐怕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就在此時,張如楓突然感覺付凌兒手中的劍變得毫無力度,一股心悸之感油然而生。他二話不說,立刻強行收住剛剛用出手的下一招,而此時的強行收招使得他一時間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在他調整自己的時候,付凌兒卻是直接停下,猛然下蹲,劍尖頂住地面,手臂有些微微顫抖,額頭布滿了汗水。
付凌兒聲音輕若蚊蠅,道:“我認輸。”話音剛落便支撐不住,側身便要倒下去,而此時張如楓終于控制住身體,聽見付凌兒的聲音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經意識到應該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而后便向著付凌兒的方向撲出,在付凌兒即將要倒在地上的前一刻,攔住了她的香肩,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此時落羽落瀅等幾位老師都已經跑了過來。
張如楓將付凌兒攔腰抱起,向著競技臺下,中央競技場大門走去,而在經過落羽老師身前時,輕聲留下一句,“抱歉落羽老師,我棄權?!倍蟊泐^也不回的離開競技場,快步向醫務室走去,眨眼間,眾人便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在場眾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專心致志的觀看著場中的交戰,或是嫉妒,或是羨慕,或是擔心,或是欣賞,可幾分鐘之后,一認輸,一棄權,一站立,一倒下。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明明沒有看到張如楓哪怕只有一下攻擊到付凌兒身上??蓮埲鐥鞯姆磻?,雖擔心,可卻并不急躁,就像是早有預料一樣,也是讓眾人無法理解。
后續由于張如楓付凌兒雙雙放棄比賽,楚夢蕓自動晉級,又經過一輪的比賽,最終年級前五名確定為,一班鄧禹,二班楚夢蕓,柳鎮南,三班林涯,木華朔五人。
鄧禹雖畏張如楓如虎,可實力確實不俗,加上后面也沒有遇上特別強勁的對手,算是比較順利的便穩占了年級前五之位。
木華朔則是在最后一場淘汰賽經過了一番苦戰,他遇到了二班最強的于衛宏,這于衛宏當初入學時成績便排在第二位,如今木華朔將他擊敗,自然很是滿意。
相反林涯最后的淘汰賽一戰便顯得輕松多了,他擊敗了同班的張歆晴坐上了年級前五的寶座。
楚夢蕓也是一樣,張如楓付凌兒一戰直接將她送入決賽,而決賽對手是十五人中比較沒有挑戰的一位了,輕輕松松便拿到年級前五一席之地,運氣來了簡直擋都擋不住。
而這個柳鎮南則跟林涯同屬黑馬行列,可性格上卻是天差地別,前者性格敦厚,后者生性狠辣,柳鎮南入學時成績同樣算不上出眾,排在五十多名,在二班也是中下游,也是在這首次月賽一鳴驚人。
五人皆是心滿意足的每人拿到四枚戰令,另外八人雖然敗了,可該有的每人一枚戰令也都攥在手里,宛若珍寶。戰令兌換表他們十三個也都是人手一份,該有的一樣也不少。
可年級前五的五人卻都是心存芥蒂,因為他們心里都沒辦法不去想像,如果,那兩人沒出什么意外而是正常參賽的話,他們還會有如今的滿足嗎?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楚夢蕓就覺得自己百分之九十都是會無緣淘汰賽的。
而另外幾人都知曉,如果他們在,淘汰賽遇到,他們被淘汰掉幾乎會是板上釘釘的,就算是以他們內心的驕傲,他們也不得不這樣想,因為真正的差距,他們心里都清清楚楚。
而此時,在他們心里不斷成為假想災難源的二人,正一躺一坐,靜靜的呆在醫務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