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楓見另外三人也不說什么,不想拖延下去,他側頭問道:“凌兒,你最后可以嗎?”
付凌兒柔聲回答道:“嗯,我聽你的。”
這話聽的旁邊三人眼神都發直,這一幕確實是極難見到的,一般張如楓跟付凌兒商量什么事兒都會在私下里進行,很少會有當著其他人面進行這樣的溝通的時刻,而面前的三人是真的一次都沒有見到過。
張如楓跟付凌兒兩人真的是特別有默契的,在人前,一旦其中一人提出些什么,另一人都是會回答“我聽你的”這句話,就算是有什么其他問題都不會當著其他人的面交流,而且通常他們說出來的所有話都會是首要站在對方立場上來考慮的,因此他們真的是很少會出現什么分歧。
張如楓對著付凌兒微微一笑,而后轉頭看向旁邊看起來有點呆的三個人,輕聲問道:“我第幾個出場都無所謂,你們選吧,你們都想第幾個上,各自說一下,我們盡快溝通一下,凌兒該休息了。”
楚夢蕓、鄧禹、林涯三人聽后都是微微一愣,其實不論是按照實力,還是按照地位,張如楓和付凌兒其實都是他們這些人里面最有話語權的,畢竟還是強者為尊,就算是張如楓直接出言安排好所有人的出場順序,其他人也不會有什么不同意見。
但是顯然,張如楓除了直接表示了想要付凌兒最后才出場,就沒有想過再有什么別的安排。其實單單是讓付凌兒最后出場就已經很是引人深思了,畢竟誰都知道先出場的好,安排在最后一個都有可能不需要出手了,那么也就沒有任何獎勵可拿。
“難道是出于大局觀考慮,擔心柳青學院學員太強,所以把付凌兒留到最后以防萬一?”三人心中暗想。
“可是為什么張如楓自己也不要求什么出場順序呢?”這個著實是讓幾人都摸不著頭腦。
可付凌兒卻是清清楚楚的,他就是單純的不看重這些,用不用出手,有沒有獎勵,對楓哥來說都是完全不看重的,他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自己盡量不出手。
畢竟現在真刀真槍的,如果自己跟人交手的時候突然出了問題,一時間很有可能無法完全抵擋住對方的攻擊,他就是簡簡單單的不想看到自己受傷,也無法接受自己在他面前受傷。
而且用張如楓的話來說,“柳一級沒有誰比咱們還富,這點兒戰令有沒有都無所謂。”
其實付凌兒不知道的是,張如楓還是很想多積攢些戰令的,他已經準備兌換一些自己離開學院后能用到的東西,兌換那些之后還要給付凌兒留下一部分戰令使用。
雖然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一共得到了六十六枚戰令,任誰看來,這都是一筆無敵巨款,多少人到了畢業都見不到這么多的戰令,可在張如楓眼里,還不夠,而且差很多,誰讓他要做的事情是多少人就算是畢業之后,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張如楓見他們三個有些猶豫,便換了個說法再次問道:“你們都誰想第一個上,快說一下,不然我可就直接安排了,我們真的要回去了。”
其實他們猶豫的一大原因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因為以張如楓付凌兒這樣的實力都愿意接受最差的結果——一個第四一個第五出場,備不住等到他們出場就只剩下湯了,所以他們很難啟齒提什么要求。
楚夢蕓、林涯兩人心中是一陣的天人交戰,最后都是艱難的說出自己想要最先出場的請求。
張如楓有些為難的看著兩個人,想了想后慢慢說道:“要不,女士優先?”
說完之后他看向林涯,說道:“咋樣?”
林涯則是點了點頭。
張如楓見狀便說:“那就這樣,楚夢蕓第一個,林涯第二個,鄧禹第三個,怎么樣?”他直接把自己放在了第四位,張如楓確實缺戰令,但在凌兒面前他不想表現出來這個想法,而且在現在這種場合下他也不屑于跟他們爭搶。
楚夢蕓和林涯都是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林涯雖然沒有拿到第一個出場的機會,可是誰心里都明白,第一個出場只是有拿大數量戰令的機會,但是誰敢說自己能一個人挑人家五個?要是真有那么容易,人柳青學院還來這里比什么賽,在自家學院待著不香嗎?
因此第一個第二個出場其實都是一樣的,自己拼一點,有可能拿走二十枚戰令,那就算是完美結局了。你要真說有人有機會一個打人家五個,還真有人有可能做的到,不過人家都在第四第五個呢!
而鄧禹卻是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張如楓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說就好。”
鄧禹點頭輕聲道:“我第四個吧,你第三個。”
張如楓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這種事兒鄧禹不但不搶著先上,還自己提出后出場,卻是讓他沒想到。
鄧禹心里其實很矛盾,自從那次沖突之后,張如楓這家伙的恐怖眼神仿佛種在了他的心里,讓他每每想起都是有些畏懼的,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鄧禹都不太敢再面對張如楓了。
可后來,在月賽里,鄧禹曾多次遇到過張如楓,張如楓每次面對他都是心平氣和,并沒有一絲厭惡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緒表現出來。
交手的時候,雖然他一次都沒贏過,可是每次輸的都不難看,到了后面真刀真槍的比賽,他竟然還為了不傷到自己而主動棄招,這些都使得鄧禹十分想不通。
一此偶然的機會,他從三班一個同學嘴里聽見了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張如楓曾怒起六招戰敗林涯。”這是怎樣的六招他無法想象,可是林涯他交手過多次啊,完全跟他在伯仲之間。
“所以說,張如楓每次跟我交手都從未盡過全力?否則自己是要輸的多么難堪?”鄧禹不禁暗想。
其實鄧禹心腸不壞,之前確實年少沖動說了些過分的話,可沖動過卻并不能代表一個人的一切,不能代表一個人的所有方面人格。
鄧禹在明白了張如楓對他的寬容之后,心里極為感激,可卻回報無門。鄧禹也知道張如楓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很寬容,可這些不會改變他對張如楓的感激。
如今,仿佛有一個回報張如楓的機會從天而降,他覺得,他必須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