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林家,作為大夏最頂級的世家。
平日里,林家人在外面都是高貴儒雅,紳士淑女。
只有在對待林軒這個“災(zāi)星”,在需要林軒“獻(xiàn)出”腎臟的時候,才會真正的露出丑陋嘴臉跟鋒利的獠牙。
就如現(xiàn)在,他們對林軒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林軒生生的撕碎了喝血吃肉。
當(dāng)然,在此之前,要先把林軒的腎臟完整的挖出來,給林天移植上。
林家祖墳都已經(jīng)被炸平了,林軒自然是死不足惜,但他的腎臟足惜。
林茹舉著拳頭,看向她爹林遠(yuǎn)堂。
“爸,我們打過去吧,現(xiàn)在就要了他的腎!”
林雪也是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對著她爸林遠(yuǎn)勝說道:
“爹地,我的臉都被石渣刮花了,我怕是毀容了啊?!?
“我一定要林軒他們?nèi)宜拦夤?!?
這些人當(dāng)中,權(quán)威最受到挑釁的,無疑便是老太君陳玉潔。
她還沒死呢,林家就被這樣欺負(fù),連祖墳都被平了。
這無異于給所有的林家人當(dāng)頭一大棒子,尤其是她這個家主,顏面更是過不去。
想堂堂林家,竟然被一個從小驅(qū)逐出家族,毫無資源,毫無根基的棄子,給欺負(fù)了去!
這口氣必須討回來!
“去給我把林雅芝的墓地給我砸了!”
“把林軒一家人給我抓回來!”
“等盧玉衡到了,陳屠狗那條狗也不能放過!”
聽到老太君的命令,林家的人全都?xì)鈩輿皼暗臎_上去要報仇。
還不等靠近,就有槍聲響起,子彈打在沖在最前面的人腳下,再快一點(diǎn)兒,就要射穿腳掌了。
那人立馬嚇得縮回了腳,其他人也都受驚的停下了腳步。
慌亂的看著面前排列整齊的森嚴(yán)鐵甲車,還有一個個端著速射槍,黑洞洞槍口瞄準(zhǔn)了他們的腦袋的威嚴(yán)軍士,林家眾人一下子冷靜下來。
林家確實勢力龐大,在上京,在大夏,沒有吃不開的地方。
但唯獨(dú)滲透戰(zhàn)區(qū),掌控太大的軍方勢力,對于這種超級大世家來說,是個忌諱。
所以,現(xiàn)在面對京邑鐵甲營,冷酷無情的戰(zhàn)區(qū)機(jī)器,他們感覺到束手束腳。
對面可是荷槍實彈過來的,剛剛毫不忌憚的就實彈轟擊南麓山林家祖墳,他們就這么赤手空拳的沖上去砸墓碑?
怕不是要被人當(dāng)成靶子打!
林軒已經(jīng)瘋了。
那個陳屠狗也瘋了。
武守國這個總長,也跟著發(fā)瘋。
都特么瘋了!
林家眾人都看著后面姍姍來遲的老太君陳玉潔,等著她這個世家之主拿主意。
陳玉潔看到林軒,正背對著他們,用手指溫柔的擦拭著林雅芝的墓碑,竟跟個沒事人一樣。
她憤怒的上前,沉聲說道:“林軒,你竟然動用京邑鐵甲營炸了我林家的祖墳,還害的我林家傷了一片,你做的太過分了吧!就不怕遭到報應(yīng),天打雷劈嗎?!”
林軒沒有理睬這個位列上京前十大最有權(quán)勢財富的林家老太君,只是仔細(xì)的擦著墓碑上剛剛落下的灰塵。
“林軒,你這個不肖孫子,我問你話呢!”
陳玉潔臉沉的堪比山灰,拿著拐杖作勢上前要抽打林軒。
噗噗噗噗!
腿還沒邁出去,一排子彈就射入她面前泥土中,留下一條平平的直線。
林家人齊齊的驚叫了一聲,都嚇壞了。
剛剛炮轟南麓山也就算了,畢竟沒有死人。
但現(xiàn)在,正面對著威嚴(yán)如山的老太君,竟然還敢開槍。
這真的是頭鐵,真的是不要命?。?
不得不說,陳玉潔這個林家家主,能以女人之身做到這一步,成為上京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不是白來的。
她竟然沒有害怕,雖然也不敢再往前走,但也毫無畏縮,而是拄著拐杖,沉聲喝問。
“林軒,你個不孝孫,該不會慫的就只會縮在后面吧?有本事你出來??!”
面對陳玉潔的挑釁,林軒絲毫不放在眼中,頭都沒有回,淡淡的說道:
“你們應(yīng)該慶幸,只是在我姐姐墓碑上刻字,潑了屎尿?!?
“所以,我才平了你們林家祖墳,讓您們林氏一族全都屁滾尿流?!?
“如果你們敢再過分點(diǎn),那么,現(xiàn)在你們就不會好生生站在我的面前了?!?
“此墓若再有事故,你們林家,全都得陪葬。”
林軒轉(zhuǎn)過身,語氣淡淡,仿佛是在聊天氣一般輕松。
“你敢!有我在,你個孽障,敢動我林家一根手指頭試試!”
陳玉潔氣得火冒三丈,用拐杖指著林軒,怒罵出聲。
“你配嗎?”
林軒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過就是一個上京林家么,竟然還敢跟他叫板?
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就是區(qū)區(qū)一些人命。
人命,尤其是敵人的命,在北領(lǐng)統(tǒng)帥眼里,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林軒,你……你不孝啊……”
陳玉潔被氣壞了,她顫顫巍巍的指著林軒罵道。
林家眾人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囂張跋扈的跟老太君說話,一個個的都跟看死人一樣看著林軒。
老太君身后幾百號林家人,平日衣冠楚楚,現(xiàn)在都在聲援老太君,像市井之徒,咒罵不已。
“林軒,你配得上這個林字么?”
“把祖上的墓地都炸了,你這是愧對先祖,遺臭萬年的!”
“炸掉自己祖先的墓地,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寡廉無恥的禽獸子孫。”
林軒根本不屑于跟這些螻蟻說話。
周依敏忍不住了。
有些東西,積郁在她胸中,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不吐不快!
靠著徐靜的攙扶,她走上前,大聲說道:
“攻訐指責(zé)軒兒,你們這些林家人配么?”
“老太君,陳玉潔,你配么?
一瞬間,全場寂靜了下來,都在聽著這個孬弱的女人難得的發(fā)飆。
周依敏是北水省周家人,雖然也是殷富之家,但跟上京林家比,卻是墊腳的資格都沒有。
嫁入林家,嫁給林遠(yuǎn)山的原因,只是因為陳玉潔不喜歡她這個兒子,隨便找了個平庸家族通婚而已。
周依敏來到林家,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洗盡鉛華,從一個眾人寵愛的家族小姐,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
可以說,林家所有的榮華,她全都沒有享受過。
而林軒被批為災(zāi)星后,林家給予她的羞辱,卻一點(diǎn)都沒糟蹋!
老太君時隔多年,再見到周依敏,她這個不受待見的兒媳婦,愣了一下,才認(rèn)出來。
她鐵青著臉,說道:“周依敏,你也跟你兒子一樣,無法無天了?!?
周依敏面龐通紅,憤聲道:
“你們林家,你這個老太君,還有臉處處以長輩自居?”
“一個剛出生幾歲的孩子,就被你們百般歧視,只是因為他爹不受寵,不如大哥二哥有手段,怕他會有野心競爭家族權(quán)利,所以就被無視,就被平庸?!?
“這也就算了,至少我們一家還能活著?!?
“可就在軒兒十多歲的時候,你們就把這個孩子憑空冠上“災(zāi)星”之名,把我們一家抄家清洗,一名不文的趕出上京,去外地討飯。”
“這也就罷了,我們自尋生路?!?
“但是,即使我們在云州,艱難求生,你們林家還不忘了處處阻礙,就是想把我們一家往絕路上逼。”
這一刻,全場都在聽著,聽著這個母親的控訴。
就連老太君陳玉潔,嘴唇動了幾下,都難以辯駁。
“我們一家,妻離子散,我懷著身孕去了暹羅?!?
“遠(yuǎn)山孑然一身去了南非淘金,想要搏一線生機(jī)。”
“只留下雅芝跟軒兒兩姐弟自生自滅?!?
“這也就罷了,但是,你們還不肯罷休。”
“逼軒兒入贅陳家,去替陳家子弟入伍從軍,去北領(lǐng)九死一生?!?
“然后又派人設(shè)計雅芝,讓她被奸人所害,一尸兩命!”
“這樣你們滿意了么?”
“不,你們不滿意。”
“你們還想要更多,只想要我們一家人去死!”
“這樣的林家,這樣的你,有什么資格處處以長輩自居?”
“你們有什么資格說林軒不孝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