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瑜沒想到黎祺的目的地也是名劍山莊,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黎祺來此的目的是何?
他就算最近一段時間人沒在望京,也知道淮安公主命喪鄭國的事情,按道理黎祺此時定是麻煩纏身,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燕國境內(nèi)的。
難道說鄭國也發(fā)現(xiàn)了犬戎的異狀,但是卻誤以為他們燕國和犬戎有所勾結(jié),所以才特地派了最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黎祺前來調(diào)查?
自從發(fā)現(xiàn)黎祺的蹤影便百思不得其解的成瑾瑜,在看到越澤之后,更是差點(diǎn)拖掉了下巴。
成瑾瑜帶人隱藏在不遠(yuǎn)處,鄒著眉頭看著山莊門口劍拔弩張的兩撥人,在心底默默的盤算。
若是此時他現(xiàn)身的話,會引來什么后果。
黎祺陰鷙的看著越澤,冷冷的說道:“把芊芊給我。“
越澤坐在馬車內(nèi),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著車簾,緊緊抿住的唇帶著一絲不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黎祺,然后鄙夷的嗤笑一聲,道:“偷入我燕國境內(nèi),還敢如此囂張,本侯倒要看看你憑的什么?“
黎祺也笑了聲,唇角高高揚(yáng)起,眼底精光奕奕,“就憑本王曾經(jīng)來過一次,且從你手中帶走了芊芊。你最好將人交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這一次前來,帶了足足五十幾人,想要盡滅越澤這區(qū)區(qū)十人簡直如同反掌。至于出事之后,該如何重回鄭國,對此黎祺倒也并不擔(dān)心。
越澤眼底閃過怒氣,但他很快的將其壓下去,神色未變的放下簾子,“既是如此。那便放馬過來吧。“
上次不過是因?yàn)檐奋吩谒种校约和妒蠹善鳎@才失了先機(jī)。真以為他怕他不成。
眼看著激烈的打斗一促即發(fā)。馬車內(nèi)卻傳出一聲慵懶又嬌媚的嚶嚀,帶著承恩潤澤之后的沙啞。
生生的讓在場所有男人心心肝脾肺全都顫了顫。
黎祺更是眸中火熱。只恨不得立刻將那人兒給揉入懷中,好好的親昵一番。
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過她了啊。
他正激動的雙手顫抖,卻聽到顧芊秋軟糯的聲音迷糊的問道:“阿澤,怎么呢?“
她喚那個男人阿澤,她怎么可以喚那個男人阿澤,還是用如此嬌如此媚如此柔的聲音。黎祺的心在咆哮。她對著他的時候,永遠(yuǎn)是冰冷的無情的,便是剛剛歡好之后。也會很快的從激情中重歸平靜。
從來沒有這么同他說過話。
黎祺又嫉妒又憤恨,盯著簾子的眼光恨不得在上面灼個洞。
越澤輕笑一聲,將顧芊秋摟住,扶著她坐起身來,輕聲道:“沒事,我本欲帶你離開名劍山莊。不過……現(xiàn)在外面有惡狗當(dāng)?shù)溃枰M(fèi)一些時間才能過去。“
顧芊秋心中一跳,忍不住的抬頭看他。
離開這兒嗎?
是呢,她終究是要離開的。不為別的,她一定要去父母墳前磕頭上香的。作為他們的女兒。她從未盡過孝,甚至于他們?nèi)ナ赖南⑦€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每每想起,顧芊秋都覺得挖心撓肺的疼。
她點(diǎn)點(diǎn)頭。“是要回去呢。“
她還要報仇呢?這件事情她問過越澤,越澤說這個案子他也有跟著調(diào)查。但是那歹人心黑手辣,基本上沒留下什么線索。只不過后來他脫身離開望京之后,聽那邊傳來的消失,道是有個顧家下人,曾經(jīng)看過那伙人行兇。
可惜那個下人瘋掉了,但是從他瘋言瘋語中,卻依稀得到了點(diǎn)線索。
矛頭確實(shí)指向鄭國二皇子黎祺。
只不過卻是沒有調(diào)查出動機(jī)了,所以便有些讓人不可信。
別人信不信無所謂。只要顧芊秋信便是了。
越澤自然是將這些一五一十的告知顧芊秋,既沒有夸大也沒有隱藏。
顧芊秋流著眼淚。久久的陷入沉思中,待醒過神來的時候。眼中是含著冷光的,顯然是相信了。
越澤想到這兒更是笑得歡暢,將人抱得緊了些,剛要開口安慰一番,便聽到顧芊秋說道:“你……有沒有向傅大哥告辭?“
只越澤尚未回答,外面卻是傳來黎祺的聲音。
“芊芊,我……我來接你了。“因?yàn)閴阂种鴳嵟雍图刀剩穆曇粑⑽⒂行╊澏丁?
顧芊秋眼眸猛然睜圓,不可置信的看著越澤,里面全是詢問。
越澤苦笑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她沒有聽錯,黎祺確實(shí)來了。
顧芊秋只覺得胸中有股怒火叫囂沖蕩,他怎么敢?在殺了她全家之后,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她顫抖著雙手,推開越澤滾燙的懷抱,咬牙半跪起身,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去挑開簾子。
看到的便是黎祺深情凝望的雙眸。
她心中冷笑,唇角猶如掛上了細(xì)碎的冰碴,看著黎祺的眼神全是恨意。
讓黎祺的心猛然一突,她以前雖然冷清淡然,卻從沒有如此充滿恨意的看著他。
恍神間,顧芊秋已經(jīng)從車廂內(nèi)走出來,如同一枝臘梅般站立在那兒。
又冷破逼人,又香氣凌饒。
遠(yuǎn)處的成瑾瑜微微挑眉,總算是明白了他們所為的是什么。
因?yàn)檫@個女人嗎?
顧家芊秋,他見過幾次,每次都讓他的心跳動的異常激烈的那個女人。
忍不住的,成瑾瑜雙眸緊緊的鎖住了她,覺得顧芊秋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見面都要明艷動人。曾經(jīng)的她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此時的她則早已經(jīng)經(jīng)過灌溉,凌然盛開。
讓成瑾瑜的心再次跳了跳。
卻是有些苦有些澀,她如此美艷也是為了別的男人,不是他。
成瑾瑜緊握拳頭,眼光轉(zhuǎn)向也從車中走出,站在顧芊秋身后緊緊的扶住她的越澤。
當(dāng)時知道了顧芊秋已經(jīng)訂婚,他便是心中有些蠢蠢欲動。可到底是迫著自己放下來。可明顯的,越澤這個浪蕩子,已經(jīng)打動了她的心。
成瑾瑜覺得頗不是滋味。
這邊廂愛恨情仇即將上演。這邊傅博文也是接到了稟報。
他狠狠的擰起眉頭,心中無比的后悔。若是早知道將顧芊秋帶來。會引出這么一串不必要的麻煩,他就不該因?yàn)樾牡啄且唤z不忍,而招來這么一個大麻煩。
最是不妙的是,還有那躲在暗處的第三人,成瑾瑜。
很顯然他并不是為了顧芊秋所來,那為的就是他了。
傅博文垂眸思索了一下,忽然心中動了動,吩咐道:“去稟告大小姐。看她如何處理。“
那下屬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只能服從的聽命而去。
傅博文在人走了之后,卻是扶額苦笑,天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吩咐。大概還是介意她那句窮老頭子吧?
只要想到,就恨不得將小丫頭吊起來打一頓,可一是舍不得二是害怕她更加的討厭。
忽然之間從親密無間,變成現(xiàn)在這般無話可說的模樣,讓傅博文十分的不適應(yīng)。
他默默坐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罷了。此時還是他去吧。小丫頭任性又懵懂,哪里知道這許多事情。
噗……
岑西西一口將嘴里的水噴出來,正好給那稟報的侍衛(wèi)洗了個口水澡。
那人動也不動。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將剩下的話說完,這才狀似恭敬,實(shí)則輕視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就這么走了咩?
岑西西無語的望天,既然是來征求她的意見,起碼也得等她說兩句話嘛?不就是噴你一臉口水咩?又不會長麻子?
唉,想要做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都不給她機(jī)會,岑西西表示好憂桑。
斜叉里伸出一雙手。捏著一方帕子,目標(biāo)很顯然是她的嘴角。
岑西西猛地轉(zhuǎn)頭瞪他。“你有完沒完呢?“
單子晉不置可否的笑笑,就著她的動作。細(xì)致的將她唇角殘留的水漬給擦拭干凈,這才說道:“沒完。“
神啊!
來個雷劈死她吧!
青天白日一個旱雷在外面響起。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特瞄的醬紫恐嚇?biāo)退^不去,真的大丈夫嗎?神經(jīng)病老天爺,早晚一天爆你菊花。
單子晉卻是難得的嚴(yán)肅了起來,他對岑西西道:“跟我走吧。“
越澤和黎祺都來了,三個人肯定會糾纏一番,他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報了這前后兩次的仇。這原本是單子晉的打算,可不知為何,剛剛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覺。
好像會出什么差錯似得。
而他此時唯一的可能出現(xiàn)差錯的地方,也就只有她了。
想起她前幾次慘烈的死亡,單子晉本是心疼的一顆心,忽然染上了些驚恐。
他離得她很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不斷輕顫的睫毛,顯然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事情。
單子晉忍不住的伸手,在上面碰了下,睫毛接觸到指腹,有些癢癢的。這種癢一直落到了他的心里,于是他開口問道:“疼嗎?“
然后便看到她的睫毛顫動的更歡快了。
好一會兒岑西西才翻了個白眼,撇著唇道:“關(guān)你屁事啊!“
說完又重重的一哼,站起身來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啊啊啊啊啊……
成瑾瑜這貨也迫不及待的來了。
那么是不是代表著這段劇情很快就搞定了?
沒幾次她就要回家了,岑西西覺得特瞄的就算是再死幾次,她也可以承受的。
剛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