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岑西西已經臉頰緋紅,氣喘吁吁,她攀著單子晉的肩膀,微微張著一雙眼睛去看他,滿滿的全是挑釁。
單子晉便笑,又是低頭親了下來。
彼此的氣息交纏,讓兩人愈發的情動,她身上原本就只穿了小衣,單子晉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給脫了下來,抬起她的腿重重的沖進來的時候,岑西西被他的力道帶的往上一竄,竟是頂到了床頂。
她哼唧了聲,抗議的扭了扭身子,讓單子晉的呼吸更加的粗重。
動作也更添賣力。
昨兒就鬧騰了半夜,岑西西又哭又叫嗓子都啞了,她今早被勾搭的一時色水汪汪,臉頰白里透著粉色。雙唇更是不點而朱,顯而易見這個受過滋潤的美麗女人。顧芊秋嘴唇動了動。快速的低下頭不敢再看。
心中卻是平添怨氣。
成瑾瑜沒了,單子晉憑什么這般的快活。她整日里以淚洗面過的好不憋屈,這個女人又憑的什么喜笑顏開。
如果不是……
顧芊秋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心里又是怨憤又是酸楚,平白的想起了幾個男人,整個人不自覺的失落難過起來。
邵良出來看到單子晉和岑西西二人,弓腰笑著道:“王爺和王妃且先等等。”
單子晉冷淡點頭,岑西西則忙對這胖老頭張唇笑了笑。
邵良又恭敬的將顧芊秋往殿內領,一邊心中卻不禁暗道,這成四小姐沒有外邊傳的這般不堪嗎?至少笑起來還是挺乖巧可人的。
顧芊秋尚未跪下,皇帝便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不用跪了,你這番出宮,雖然朕賜予了你府邸,可到底是個小姑娘,什么都不會。如果有什么麻煩,便入宮來稟,你于燕國有功,朕不會不管你。”
顧芊秋剎那間有些感動,已是許久沒有人這般和她說話了,雖然皇帝口氣不耐,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讓她覺得貼心。
她眼睛紅了紅,低低的應了聲。“臣女曉得。”
“好了,這便出去吧、”皇帝再次擺了擺手。
顧芊秋便福了福身子,低著頭出去了,只在門口抬頭又是看了一眼單子晉二人。心中卻是頗多感慨,單子晉竟然是皇帝的兒子,同景天一樣也是皇子。
想到裴景天,顧芊秋不禁面色紅紅。
等走出宮外,登上馬車看到里面的裴景天時,整個人更是軟了下來,下一秒就被他抱入了懷中,他急切有雜亂的吻便落了下來。
兩人之前雖然也有親吻,但是裴景天卻從來沒有這般急躁過,一向是溫溫柔柔的,讓她很舒服。這般如暴雨一般鋪天蓋地,卻是第一次。
顧芊秋有些不適應,便扭著身子抗拒。
裴景天將她壓制的更密實,一邊不管不顧的親著她,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顧芊秋大駭,這可是在馬車當中啊,出了這邊大道就會進入熱鬧的集市,兩邊人來人往的,他怎么能夠在這兒?
這下子她掙扎的更劇烈起來。
裴景天在她胸口重重的揉了一番,這才停下所有的動作,趴在她的頸邊喘氣,“芊芊,對不起,可我情難自禁。”
而且他心中一直存著一把火在燒。
每日里做事情總是燥的慌,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在看到顧芊秋的那一刻,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是他根本就忍不住。
就想這般粗暴的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進攻鞭撻。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于男女情性楊花的人嗎?
顧芊秋臉色白了白。
雖然郡主府,但是和平常的官員宅子差不多,并不算是太大。顧芊秋隨著早就準備好的下人,往正院方向而去,嘆息的想著幸虧不算大,否則她自己該是多寂寞啊。
等收拾一番,潛退了所有人,顧芊秋便皺著眉坐在了那兒。
托著腮想了一會兒心事兒,等清醒過來便覺得有異,想要喊人卻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她不禁臉色驟變,猛地回頭去檢查男人。
等上下摸了遍,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傷口,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抬頭看他,卻是個不熟悉的面容,知道他為了隱藏行蹤所帶的人皮面具。只看到他明明是晴朗少年,卻必須要假扮成三十多的漢子,方才能好好的活著。
便紅了眼角,控制不住的想要落淚。
白浩軒忙用左手慌不跌的將面具給摘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用自己本來的面目對她,憨笑著道:“芊芊莫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顧芊秋摸他的臉,上面有因為帶面具而憋出來的紅痕,更是心疼不已。哭了好一會兒才在白浩軒慌亂心疼的模樣當中停止了抽泣。
“浩軒,你現在在哪里?”
白浩軒虛虛的攬著她,心中覺得無比的滿足,聽她問話便笑了笑,道:“就在郡主府上,我是代替了一個同樣手殘的老花匠進來的。你放心吧,沒人會發現的。”
“我那日見越澤,他說你去找他了,他會好好的安排你的,怎地跑到這兒來了。”顧芊秋埋怨的說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白浩軒的臉色有些紅,“我希望能離你近一些。”
顧芊秋心中一蕩,面猛地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并不算太健壯卻依然挺直的腰。
白浩軒也是抱著她,只面上卻有些苦澀。
她好像越發的依賴他了,只這卻是在成瑾瑜、林致遠等人死了之后,但很快他又將這個念頭甩開,他們已經死了,她心中定是難過的。
他便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吃醋了。
兩人見面,自然是你儂我儂有許多話要講,纏纏綿綿的依偎在一起不舍得分開,只白浩軒因為自己的斷臂,到底是有些自卑,便沒有突破那最后一步。
御書房內,單子晉和岑西西已然離開,皇帝撐著額頭坐在那兒閉目沉思,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忽地一變,猛地就將桌案上的東西都扔了下去。
一地狼藉。
滿殿的內侍宮女早就嚇得跪在地上,兩股戰戰瑟瑟發抖,生怕哪里惹得皇帝不快,被拎出去直接亂棍打死。
邵良卻是心底嘆息,自從長公主入葬,皇帝回到宮中后便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陰晴不定不說,還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火。整個御書房內的東西換了已經三茬,內室也被丟出去了好幾個。
這是在以前從沒有發生過的。
因為這個,便已經有那御史臺的上奏,說要陛下不要濫殺無辜什么的。說到這個御史臺,邵良不禁扶額,出殯那日帶頭的郭老頭全家已經被流放了。
其他的也是抄家的抄家。滅門的滅門。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竟是從來沒有的緊張。
如此沉寂了一會兒,皇帝才恢復如常。
邵良趕緊讓下面的人。將殿里面打掃干凈,自己則親自將桌案給歸置整齊了。剛剛弄好,外面便有人求見。
邵良接過送來的信,恭恭敬敬的遞到皇帝的手中。
皇帝輕輕展開。看到上面的事情之后無謂的笑了笑,便扔到了那兒。重新開始批閱奏折。邵良不小心瞄了一眼,卻見上面寫著大皇子流放的路上感染風寒,不小心去了。
他心中不禁顫顫,偷偷抬眼打量皇帝的神色。卻發現他嘴角帶笑好像渾不在意。
邵良只能再次嘆息。
他這段時日,嘆息的次數比以往幾十年還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總是會想起往昔,皇帝隨便暴虐了些。但是要顧忌著給長公主留個好印象,凡事總是會再三考慮才會去做。
哪像是現在啊。
他的這些兒子女兒,大體真的沒有一個能夠讓他放在心中的吧。
哎……
又是幽幽一聲嘆息。
三朝回門,岑西西實在是不想回去,單子晉也不愿意讓她回去,兩人就全都不要臉的當做沒有了這回事兒。
只被壓制了幾日的許灝,終于是不屈不撓的奮起反抗了。他幾乎是痛哭流涕的跑到皇帝那兒,錘著自己的胸口,將單子晉給痛斥了一番,無外乎就是什么不忠不孝,罔顧禮儀之類的。
若是以往,皇帝頂多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安撫許灝一番,順便將單子晉提溜過來訓斥一番,然后兩人握手言和。
但是這次皇帝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只輕輕的唔了一聲,便道:“既是如此,朕也不能偏頗,就擼了他王爺的稱號吧。”
許灝目瞪口呆。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他還想趁機提出要求去康王府住著呢,單子晉不是不讓嗎?那他搬出圣旨來,他總不能不讓了吧。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兒啊,他這一頓哭不要緊,是直接將單子晉降了一等嗎?而且最重要的是,代表了這個兒子在皇帝心目當中失寵了嗎?
許灝不禁浮想聯翩,一時之間竟是忘了再說話。
皇帝擱下筆,語氣淡淡的問他,“還有事?”
許灝忙不迭的搖頭,就算是有事也不能說啊。他這時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這花白頭發帶著皇冠的皇帝,和以前是不一樣了。
又冷又硬,幾乎好像是沒了什么人間氣息。
只出了宮來,許灝又欲哭無淚,把單子晉的王位給擼了,是不是他的女兒就不是王妃了啊?
他捂著胸口,忽然之間覺得心痛的要命。
岑西西在接到圣旨的時候,差點要罵人了。
特喵的這是玩他們的吧?絕壁是玩他們的吧?話說這個牌匾掛了沒幾天,還沒捂熱呢啊大哥,就這么給摘了下去,真的好嗎?
還有許灝這個逗比,岑西西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他啥好了。
沒眼力見嗎?明知道皇帝現在心情欠佳,逮著誰刺誰一頓,別人都退避三舍,上朝的時候乖的不行,偏偏他自己上趕著前去。
真是作死。
岑西西無語的撇撇唇,果然沒大一會兒,許灝就顫巍巍的來了。他蹲在岑西西的跟前,賠禮道:“寶貝兒啊,你別生氣啊,爹爹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啊。”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她倒不是生氣,反正她對康王這個稱號也很無愛,關鍵的是啥吧,經過這次,那幾個皇子會覺得單子晉不太受寵,最先除掉他應該是沒問題了的。
曾經最受寵,一旦失了圣心,最是容易被人踩了。
她才剛過了幾天新婚的好日子,可不想這么快的被人欺負啊。
“行了行了。你趕緊起來吧,我也沒說啥啊。”岑西西翻了個白眼,說道:“只要你打消住過來的想法,既往不咎。”
許灝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倒退兩步,“寶貝兒,你真的不要爹爹了,那小子到底給你吃了什么東西。讓你這般死心塌地啊。”
岑西西還沒有開口說話。許灝又自言自語的道:“我得找他要點,也給寶貝兒吃點。”
噗……
岑西西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她撫了撫直跳的額角。咬牙道:“你給我走。”
許灝再次受傷,眼淚汪汪的看著岑西西。
喵的,老娘不認識這貨。
岑西西真的要暴走了。
見過不靠譜的,就沒見過這么不靠譜的。許大爺您是女控,但是特喵的不是腦殘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干的像是個成年人干的嗎?
七歲孩子都比您智商高好吧?
腦殘也是病,許大爺趕緊回去吃藥好嗎?
看岑西西嫌棄的模樣,許灝欲哭無淚,捂著胸口幾乎是一路嚎啕著回了成王府。許俏看他這般。心中惡心厭惡的不行,只到底想要打聽單子晉的情況,便忍著上前乖乖巧巧的勸慰一番。這才拐彎抹角的問了出來。
只得到的消息卻是不太好。
怎么會被貶呢?看皇帝陛下明明很是喜愛他的啊?當初單子晉沒了的時候,皇帝便是十幾日沒有上朝。若不是真心喜愛,怎地會做到這種地步。
許俏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讓她煩悶的卻是,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單子晉。而自己行動出門卻都好像受到限制一般,她不禁揣測,他是不是時刻在監視著她。
不相信她的話,還是想要看看她的本事。
許俏心中總是拿不定主意。
若是一切都和前世一樣就好了,她就沒有這般的束手束腳了。
單子晉被貶的消息傳的很快,幾乎是一眨眼朝內上下就全都知道了。
顧芊秋這兒,第一次越澤、白浩軒,他們三人坐在了一起。顧芊秋的眸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好一會兒才勾了勾唇角,默默的為他們添茶。
越澤雖然心中不時滋味兒,只看到顧芊秋這般模樣,便又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白浩軒沉浸在邊城被單子晉打壓的那段歲月當中,敲著桌子冷冷的說道:“他也有今天。”
越澤深有同感,“我想我們是時候和裴景天見面了。”
上次留言的事情,其中定是有裴景天的手筆,只到了最后卻是大皇子受難,而裴景天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相反最近在朝堂上越發站得住腳。這也就加深了白浩軒和裴景天合作的想法。
“父親不知道在牢中如何了。”
長公主死的突然,這段時日皇帝心神不屬,便暫時沒有想起白將軍這件事情,這也給了他們緩和的機會。
顧芊秋寬慰道:“白將軍吉人天相,定是無礙的。”
至于如何同裴景天見面,還是需要顧芊秋出面。越澤和白浩軒兩人雖然不愿意,但是眼下想要不被人懷疑,便只能這般做了。
顧芊秋雖然有些尷尬,但是想到這般是為了幫助二人,便又覺得義不容辭。
三人很快的會面。
裴景天笑容淡淡,“白小將軍可是重要的逃犯,這般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帶人來抓你們罵?”
白浩軒也是笑,少年的面容全是冷厲,“若是三皇子這般做,那便只能說在下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裴景天不置可否的笑笑,上前兩步撩袍坐了下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看他這般做派,白浩軒心中定了一分,他也隨著裴景天坐下,側身凝視著他道:“單子晉斷我右臂,囚我父親,殺我白家軍將領數十人,殺我親姐姐白初柔。這般不共戴天之仇,我若不報誓不為人。”
“那是你的仇,與我何干?”裴景天挑挑眉。
越澤嗤笑了聲,“三皇子真是口是心非啊。”
因為這句略帶著嘲諷的話,讓裴景天臉色不禁變了變有些難看。
越澤卻只當完全沒有看到,顧芊秋卻不禁上前兩步,生怕三個男人就這般吵了起來。索性裴景天只是冷冷的哼了聲,雖然面色不好但是卻沒有說什么。
越澤便道:“你我二人幾乎同齡,算是于單子晉自小長大。這些年來,明里暗里,我們吃了他多少虧?這且不提,你難道當真能夠容忍這般一個孽AA障奪去本應該屬于你的東西?”
“不過流言蜚語而已。”裴景天雙眸閃爍,但是口中卻依然不置可否。
“是不是流言蜚語,想必三皇子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越澤笑了笑,忽然就拍了拍手,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裴景天猛地站起身來。
這人是他身邊的近臣,這次事情他也跟著參與了其中,這般明目張膽的進來,也就是說,這人根本就是越澤的探子。
裴景天雙眸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