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伸爪將兩個女人按住,從喉嚨里低低的吼了一聲,意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它乃是狼中之王,哪怕是被單子晉圈養許久,但依然沒有喪失自己的本性。若是以往它也許會停下來,但鄭如珍和顧芊秋身上的血腥之氣刺激了它,讓它的兩只眼珠子都布滿猩紅。
鄭如珍壓在顧芊秋的腰上,疼的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她撇著嘴巴哭的小聲又可憐,驚恐的看著這個平時還算熟悉的玩伴。完全不能理解這只大狗為什么想要吃她?她不好吃的呀?
顧芊秋的情形比鄭如珍還要差,她刺中鄭如珍的那下,因為是驚慌手抖所以刺的并不深,但是她自己的這些,因為是被雷鳴一爪子給拍回來的,整個簪子幾乎全都刺入了肉里。
她只覺得全身疼痛渾身發抖,疼的連喘氣都很困難,根本無從分辨到底有沒有刺入心臟。她仰面躺在那兒,哆嗦著唇苦笑,其實就這么去了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在這個世界上也已經生無可戀了。明明是該花團錦繡的人生,卻硬是被她走到了這一步。顧芊秋想,也許自己穿越至此,本來就不被上天所允許。
所以才在給了她所有的幸福之后又如此狠心的收回去。
最先沖過來的是越澤,他眸光陰狠里帶著擔憂,握著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刺向雷鳴的咽喉。
雷鳴倒也靈活,它就地一個翻滾躲開這致命的一劍,順著這個動作低頭就去咬鄭如珍的脖子。
“雷鳴?!边@下吼的是魏大了。
他被成瑾瑜和白浩軒擠在了后面,一時之間竟是根本上不得前來,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此情此景,腦子里嗡嗡作響。
雷鳴的身子頓了頓,最后咬住了鄭如珍的肩膀,拖著人往后面退了幾步,眼冒兇光的瞪著還要和它動手的越澤。
顧芊秋被丟下,越澤心中一松,哪里還管雷鳴如何,扔了手中長劍就要去抱起人,卻被白浩軒給搶了過去。
白浩軒小心的環住已經陷入昏迷的顧芊秋,看著越澤的目光十分的復雜。
越澤微微愣怔,很快回過神來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和芊芊沒有一點關系,你把她給我?!?
“沒有關系?”白浩軒譏誚的開口,聲音怪怪的。“你不就是因為單子晉沒有救她,從而恨上他才去毒害我姐姐的嗎?”
兩人正說著話,成瑾瑜也是靠上來。他臉色有種不正常的潮紅,看到顧芊秋昏迷,而兩個男人卻因為她的歸屬問題而爭執不休,不免冷冷一笑,陰毒的說道:“你們再這么爭搶下去,她就死了?!?
白浩軒和越澤雙雙一滯。
裴景天卻是從馬上跳下來,三兩步來到三個男人面前,說道:“本王是奉父皇的命令特地來尋顧小姐,你們把她交給我吧?!?
越澤陰鷙的看他,眼底帶著審視的意味,猜測著裴景天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裴景天只淡淡的笑著,好像之前挑撥離間的那個并不是他。
白浩軒猶豫了一會兒,倒是真的將顧芊秋遞給了裴景天。裴景天伸手接過,不帶什么感情的將人圈抱在懷里,眸光在三個男人身上審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呼吸急促的成瑾瑜身上,他動了動嘴唇,道:“瑾瑜,莫要和姑母置氣了?!?
成瑾瑜眸光緊緊的鎖著顧芊秋,聽聞此話,苦笑道:“我哪里會和母親置氣。”他那日被單子晉打了一場,后來卻被皇帝的人關押起來,倒也沒有如何虐待他,只每次給水給飯的是都會在他到達極限的時候才會給。成瑾瑜知道這是皇帝給他的懲罰,懲罰他將母親給氣病了,可母親呢?她就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便是連過年都這么的凄苦。
他不相信母親會這么對她。
好不容易跑出來其實是想見見長公主,但是卻沒想到會得知顧芊秋的消息,這才只身一人追了過來。
成瑾瑜并不傻,他知道皇帝賜婚的圣旨早就已經下了,顧芊秋無論如何都要嫁給越澤。他想要阻止,只能從長公主那兒下手。只要讓母親認可顧芊秋,他就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他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回去祈求母親的原諒。
他們這邊倒是和諧,魏大卻氣的要死,覺得雷鳴這貨絕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明明和鄭如珍也是一起玩耍過,為何偏偏要放過顧芊秋而選擇鄭如珍下手。難道是欺負他一個人,而那邊是三個男人。
看人下菜的畜生。
魏大從雷鳴嘴底下奪過鄭如珍的時候,鄭如珍也已經暈過去了,她是被嚇暈的,在雷鳴咬上來的那一刻。
她的肩膀被雷鳴咬了兩個牙窟窿,在潺潺的冒著血,比之前那個簪子傷口要厲害的多。魏大不敢耽擱,抱起人就往一邊無人的地方走去,他要先給她止血上點藥,等余下的救治回去再說。
岑西西被單子晉緊緊的抱著,只能靜靜的看著那邊的情況。
最后十分無奈的沉默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逗比。
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是怕死了女主大人會死,連自己悲慘的隨風消逝畫面她都想到了,完全忘記了還有豬腳不死這一金科玉律在。而且……她就算是再心塞,也當不出吐槽的欲AA望。
我說你們四個在那兒,就醬紫聊的歡樂真的好嗎?
女主大人雖然胸膛起伏還很平穩,但是你們也不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流血吧?就算不死,也會疼的啊摔。咱就不能跟魏大一樣,先給女主大人稍微救治一下,然后再來商量到底該怎么瓜分或者這次到底是跟誰走?
還有就是我們幾個大活人在這兒,你們真的就直接當做不存在嗎?這么忽視我們,三字經這貨到底是有多招人煩??!很明顯的成瑾瑜越澤白浩軒三個貨都不想到這兒來打招呼,但是裴景天啊,你個混蛋平日里不是和三字經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嗎?
岑西西覺得,此時此刻的場景,真特喵的扯淡。
這淡比之前刺殺裴雅容和名劍山莊那兩次扯得都要大。簡直是一群沒腦子的逗比在跟前晃來晃去,但是完全讓人搞不清他們到底想要干啥?這是沉浸在他們自己的愛恨情仇里面出不來了?
果然女主大人就是一采陰補陽的,和她嗯嗯嗯過的就沒有一個有腦子的了,至于裴景天這貨……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過期的化肥,明明之前看著還好啊,哪里有這么的面目可憎。
難道說,隨著劇情的各種歪。所有的人都崩了嗎?
黎五不忍直視的扶額,問單子晉道:“你們燕國就靠著這么一群玩意兒壓了我們十年?”
兩相對比一下,真不知道鄭國之前是該有多蠢。
單子晉無所謂的挑挑眉,垂眸看岑西西,“回去吧。”
岑西西更是無語了。
所以她又來打了一次醬油嗎?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和她某有關系了嗎?就讓她一直做個被遺忘的女配真的好嗎?
也不知道為啥,之前死的很凄慘岑西西覺得心塞,現在啥事兒和她都扯不上關系,岑西西更心塞了。還有一種摻合不進去被排除在外的心慌。
媽蛋!
果然斯德哥爾摩又犯了!
該回家吃藥了!
岑西西默默望天,“回。”
“你們就準備這么一直忽視我?!崩栉宓哪樅诔脸恋?,氣的不行。
還是不是盟友了,是不是?
說好的狼狽為奸呢?他這只狼都送上門來了,狽你都不表示歡迎一下,然后互相商量著怎么坑人嗎?
岑西西把目光轉向黎五,撇唇道:“對于不請自來的人,難道我們還要夾道歡迎嗎?要不給你送兩只花圈怎么樣?”作為背景板,丫口氣還這么大,岑西西覺得實在是太欠虐了。
黎五哼唧一笑,蔑視的瞅著岑西西,“你跟這樣跟本王說話?!甭犓谝羰青崌?,想必就是當初送來燕國的那幾十個貴女。至于是不是貴女,這里面的貓膩黎五自然是清楚的。
不管這女子是何人,但至少是鄭國人,黎五雖然站在地上,需要微微仰頭才能對上岑西西的眼睛,但是氣勢卻十分的足,完全能夠碾壓她?!耙姷奖就醪还蛞簿退懔?,口氣還如此猖狂,信不信本王賜你死罪。”
岑西西:“……”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媽蛋,剛才不是還毒蛇范嗎?忽然之間就這么文縐縐的是幾個意思???
岑西西翻了個白眼,表示懶得理他。
單子晉微微蹙眉道:“她是我的人,你且賜死一個試試?”
噗……
岑西西表示對此已經無力吐槽了。
我的!我的女人!我的人!
她已經從單子晉口中聽了好幾次,這貨是有多在乎她的歸屬感??!需要每次都這么明確的說出來嗎?沒看到黎五這貨嘴巴都要笑抽了嗎?明明白白是在嘲笑你啊大哥。
姥姥的腿兒的!
岑西西覺得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啊!之前聽到鄭如珍被女主大人挾持,她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生怕鄭如珍會出點什么事兒。就在剛剛,她還經歷了十分昏暗的一剎那。
所以現在是故意的讓她心情開懷嗎!
還有就是!
既然都已經沒啥事兒了,為啥都還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為啥還要拄在這兒啊!
當花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