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最近這幾天一直的都窩在這如金絲籠的西跨院里,因府里幾個主人的姬妾眾多,怕是惹出麻煩來,所以她懶得動,心里也有著自己的盤算。
總是在這里也不是個事,京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想必也就夠租個房子的銀子,想著要做些什么才好,從那天老太爺見過她之后再沒有召見,而賀衍也一直的沒有過來,她也不想去討人嫌,想必人家一定很忙,她就窩在榻上看書,閑了就教導一下田品,可能前幾天田品受了刺激,一下就沉默了下來,也不再有那種歡脫勁了,李姝想,這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該懂事了,讓他知道這社會有多殘忍他就應該有多努力才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幾天連允珠都沉默了,她有心想問問,又覺得自己多事,誰還沒個心事了!
又看了幾眼書,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想出去走走,剛坐起來,允珠看過來,“主子需要什么?”
李姝無奈的又重復道:“允珠做我義妹如何?沒必要叫什么主子!”
“我不要,我,我是說,我以后沒人的時候我就叫言哥哥,以后有人的時候我叫主子好了。”
“隨你高興吧,我出去一下,你們在家吧?!?
劉允珠看著李姝的背影,眸子里讓人難懂的復雜,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總是心里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那種難受。
田品冷幽幽的道:“你要是喜歡主子你就說出來,你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
劉允珠被田品在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又是羞窘不已的喝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亂說什么?你能不能不要作怪,看看你這鬼樣子?!?
田品沒有像之前那樣和她打鬧,而是像個大人一樣,搖了搖頭還嘆了口氣又坐回桌前去寫字了。
劉允珠孤疑的看著他的后背,這小子從那天起就不一樣了,不會鬼上身了吧?想到這她身體一抖,拒絕再嚇自己,她拿起那沒繡完的帕子繼續繡了起來。
李姝一路出了攝政王府,回頭看了看那道擋住了所有富貴的后門,她嘆了口氣,還是看不破。她沒什么事,也不著急趕路,就這么溜溜達達的走在街上,從上次出來這次是她第二次走在大街上,大堯京都的繁華不是蓋的,依然是人頭攢動,不知道還以為是現代農村的市集,并沒有讓她心情多么的愉悅,她還是淡著臉孔,可能也只有她這么的沒有情趣了,她繞過熱鬧的街道,轉向人少的街口走去,漸漸的人雖然沒有主街人多,但還是有三兩個過來過去的。
又轉了幾條街,她覺得有些累了,但是附近沒有什么歇腳的地方,她又走了會,遠遠的看見有個牌匾,上面蒼勁的大字吸引了她的目光,細細辨認了下,是翰林院三個字,她看向那大開的門內,里面前后幾排的建筑,官員打扮的男子偶然能看見三兩個在院子里匆匆走過,兩側都是多年的林木,此刻已經秋季,葉子有些發黃,偶爾的會從枝葉中掉落下來一片,飄飄蕩
蕩的很有意趣。
這時,她竟然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個人從建筑后面走了出來,雖然還有些距離,雖然人很多,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中間那個人,讓她自己都不解的是她立即轉身鉆進來時的那個胡同里,她的心蹦蹦的跳動的厲害,她搖頭失笑,她為什么要躲?躲都躲了,也沒必要再回去和他來個偶遇了,她原路往回走去。
李姝不知道,在她轉身的瞬間還是被抬眸的瞬間看到了她,賀衍看了風一眼,風片刻間就追上了前面的李姝,確認了她之后,風回到賀衍的身邊,對著賀衍點了下頭,賀衍明顯敷衍的點著頭回應著邊上說著話的一個中年男子。
“臣查閱了所有的典籍以及史記,只有從一本野史中名叫話大華日記中提到過兩筆有關天朝的字跡,還有如今院里暫時沒什么空缺了,還有丞相府虎視眈眈的盯著,若是要動哪個一定又會有翻動蕩,想必大公子也應該很清楚?!焙擦衷褐魇滦⌒牡呐阍谫R衍的身邊解釋著。
翰林院也不過是攝政王后院里的主事而已,如今的朝廷已經很明顯的分成了三派,丞相一派,攝政王一派,還有一派是中立的,不愿意攙和進來,也不在意升遷還是降職每天混著日子。
當然中立派也就少數的幾個人,無論朝廷里的官員怎么更替都動不到他們的頭上,若是再動也不過是回鄉種地去了而已,在朝中也就當著兩方人馬的背景而已,沒什么能力,也沒什么要緊的職位兩方人馬很默契的無視了他們的存在。
“大華日記么?現在可是帶在身上?”
“是?!闭f著那主事從懷里拿出那本早已面目全非的殘破本子,可想而知這翰林院主事也是盡心盡力了,連這么破舊的本子都沒放過還讓他給掏了出來。
“無妨,你無需解釋,若是我想折騰一番這些都不會成為阻礙。”賀衍很強勢的說著。
翰林院主事點頭有些討好的嫌疑,但是也許是此人很善于掩飾,不了解的人很難發現他在討好誰。
“這話正是這個理,一切也要看大公子的意思?!焙擦衷褐魇卵劢怯喙饬粢庵蠊拥纳裆?,心里嘀咕道;這位顯貴的公子真是難得,不知道具體是為了誰,也不知道是奉了攝政王的另還是自己的意思。
賀衍冷颼颼的目光看向有些跑神的翰林院主事,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主事身子一僵,“我等今日并未見過大公子。”
賀衍很欣賞他的知情識趣,點了下頭,不在說什么,做了個讓他們停步的手勢,其余人等都停下了腳步。
出了翰林院的大門,風馬上跟在賀衍的身邊道:“屬下跟到洛亭胡同追上了李書公子,他就一個人,屬下并未見到其他人,確認是他后,屬下就回來了。”
賀衍手里摩擦著從未離身刻著蘭花的玉佩,多年的把玩,玉佩已經呈現出一種十分潤澤光滑感,他眼睛看著前方,好像什么都沒看在眼里,他半晌才淡淡的問道:“他這幾日都做了什
么?”這幾日他剛回來,這段時間沒在京城也堆積了很多的事,他也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了。
“回公子,他這幾日每日除了看書還有教導那個小兒讀書認字,屬下還發現她教的那些,和我們這里的先生教的都不同?!?
“噢?都哪里不同?”賀衍提起了些興趣。
“例如算學,她的教法即簡單又快捷,屬下都會背誦幾句?!?
風說到這里的時候是有些激動的,他是真的有些喜歡那個天朝男子帶給他的所有新奇。此刻公子一問,他立即把李姝教給田品的九九乘法表背誦了一段。然后很是期待的看著他的主子。
賀衍依然邁著悠閑的步伐,但是眸子里卻是有光芒閃過。他就知道這個天朝的男子不會那么簡單,讓他都有些很想去天朝看一看到底是個什么樣子,養育出這樣的一個人兒。
若是讓李姝知道她那面癱臉非得破功不可,不是大笑,就得扭曲,天朝人對這乘法表都是小兒科的東西,更別說科技發達的如今了。
丞相府
尹淼兒由于很得丞相尹成峰的喜愛,所以只要他在家,尹淼兒不管是書房還是會客廳都是可以隨時進來的,尹淼兒由于是老幺,又是他的愛妾蓮姬為他生的,所以五十歲才得的這個小女兒寵的那是沒下線更沒底線,讓家中的一眾姐妹還有子侄暗妒不已,也是無可奈何。
此刻尹淼兒就坐在尹成峰的腳下,仰著嬌憨的臉正和膩味尹成峰,“爹爹你就見見墨言哥哥吧,他真的很好的,也很好看。”
尹成峰如今六十幾歲,圓圓的臉讓人看上去像是個很和藹的老頭,誰能想到是當朝唯一一個敢跟攝政王叫板的宰相?他的頭發和胸前的一縷美須都是斑白,即使年紀有些大了,但是那雙大大的眼眸里顯現出來的卻是讓人感到的溫暖,誰能看得出他是馳騁朝堂的丞相?
“哦?那淼兒說說他到底怎么好了?還是淼兒單單看上他的好看了?”尹成峰很有耐心的打趣著愛女。
尹淼兒并沒有別的女兒家的嬌羞,好似不懂一樣,“墨言哥哥就是好看啊,他很溫柔還很隨和,也不像別人那樣對我討好。爹爹,你就見見他嘛,他現在還在攝政王府呢,若是爹爹換他來,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就攝政王那好兇的樣子,沒人愿意在他身邊的?!闭f完她還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冷戰。
“噢?是他讓你來對爹爹講這些的?還是他對你說了什么?”
“怎么可能?墨言哥哥才不會說這樣的話,只是那天我強留墨言哥哥吃了我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問他想做什么,他說還沒想好而已?!彼粷M的做了個鬼臉。
她那俏皮的樣子把尹成峰逗得大笑不已。敷衍了幾句把愛女哄出了書房,這才讓等在外面多時的幾個兒子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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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