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燉罐,若水你也知道我用腦多,需要補(bǔ)補(bǔ)的……”看著赫連云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若水不由的軟了語氣,“下朝了就可以吃了,快去吧,我等你回來用膳。”
“若水最好了。”赫連云飛伸手抱了抱我,輕輕地在若水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東宮
在廚房忙了許久,終于是完成了一頓像模像樣的午飯,看著桌上的一道道美味佳肴,若水突然的期待起來了,自己的廚藝可以跟宮廷的那些御廚比嗎?若水做的這些赫連云飛會喜歡嗎?這一切搞的若水都無端的彷徨了起來,看著身邊一道道菜品,若水更加擔(dān)心了,等了許久都不見門外傳來通報聲,若水不由得托著腮發(fā)起了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才傳來一個聲音。
聽著耳邊的呼喚聲若水抬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赫連云飛若水的心情沒來由的好,自己這么久等待的火氣也一瞬間煙消云散了。笑了笑站起身來甩了甩麻木的手臂,嬌嗔的問了一句,“回來啦,怎么這么晚。”
“今天的事比較多耽擱了,怎么你還沒吃嗎?”赫連云飛看看若水,又看看桌上一個個極為精致的托盤,詫異地問道。
“恩。”若水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赫連云飛一副感動的模樣,若水偷偷瞄了一眼桌上的那些菜,此時怕是這些菜都涼透了吧,涼透了的菜能好吃嗎?可別貽笑大方呀,這樣一想我就又有些緊張了。
“若水,你怎么這么傻,現(xiàn)在都未時了,你……若水你讓我說你什么才好呢?”
“說過了要等你的,而且你不也沒吃嗎?”若水歪著腦袋看著一臉感慨的赫連云飛,并不覺得我的舉動是多么的能讓人感動。
“你呀你……”赫連云飛搖了搖頭,握著若水的手力道似乎也更大了,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有什么東西在閃動,胸脯也起伏的有些厲害。
“餓嗎?快來吃吧,雖然菜有點(diǎn)冷了,但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如果不好你就包容下吧。”若水扭頭看著赫連云飛,怯怯的說道,若水真是很怕他覺得不好。
“這菜都是你做的?”赫連云飛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低頭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許久沒有說話。
“讓你費(fèi)心了,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看把你累的,我都心疼了。”赫連云飛松開我的手,伸手?jǐn)堉业难野杨^埋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話,開心的笑了,對自己而言一個上午的忙碌換他這句話值了,暮然間我發(fā)現(xiàn)原來幸福竟是如此簡單,原來為心愛的人做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可以被打上幸福的烙印。
“別說了。”若水不由得抬頭看著赫連云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那一副感動到無以復(fù)加的模樣倒讓我覺得有些過了,不就一頓飯若水覺得他這樣的感動我承受不起,“我讓侍女把菜熱熱,一起用膳吧。”
“好。”赫連云飛點(diǎn)點(diǎn)頭,努力地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
我退出了他的懷抱,看著滿桌子的菜,我猛然記起了什么似的,扭頭看著赫連云飛,示意他看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若水這小爐子上是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若水看著桌上一個精致的小爐子,爐子上面擺著一個精致的瓦罐,我看著自己的杰作笑的很自信。
“別的菜我不敢肯定,不過那東西我保證你一定會滿意的。”
“喲,若水口氣不小,要是我不滿意你可就要貽笑大方了呀。”赫連云飛看著我笑的燦爛。
“怎么可能呢,我父親都稱贊的東西還能入不了你的眼?”我看著赫連云飛果斷的說道。
“慕容王爺……他知道你會做菜?”赫連云飛看著我明顯的愣了一下臉色微變。
“怎么可能,我父親才不知道我會這些呢,不過他不知道這才有意思嘛,偷偷地給他做一點(diǎn)補(bǔ)品多有趣啊,來我告訴你……。”若水扯了扯赫連云飛的衣袖,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小時候經(jīng)常做燉罐給父親吃的,告訴你啊我父親吃的那些補(bǔ)品都是我寫的方子,他太累了,實(shí)在是需要好好的保養(yǎng)身子,可據(jù)我觀察,他十有八九都是要等桌上的東西涼透了才記起來有這回事,所以我就想到把燉品放在一個小爐子上,用炭火慢慢的加熱著,效果很不錯的,不信你試試。”
“孩子你有心了。”
突然聽到一個沉穩(wěn)的和聲音插進(jìn)來嚇得若水嘴巴張的老大,半天都合不上。
“若水……若水你沒事吧?”赫連云飛看著若水這副模樣不由得推了我一把。
“云飛我剛才竟然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若水詫異的看著赫連云飛一臉驚訝的說道。
“若水……”赫連云飛喊著若水的名字,似乎是有什么話要對她說。
我以為他是要安慰我什么,我沒等他的話繼續(xù)下去就接著說道,“難道是我太想他們了,這大白天的也能出現(xiàn)幻聽。
“若水……”
我看著赫連云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心里酸酸的,一頭撲到他懷里就開始說道,“云飛說真的我真的好想父親上次見他好像是那日我們回宮,在太極殿上匆匆的一見,他蒼老了不少,唉,都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好,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都是讓他們操心的……”
說著說著若水就止不住的覺得粉絲愧疚,云飛你說我是不是不算一個好女兒,這么多年了我除了讓他們擔(dān)心以外,我到底還做過什么事呢?云飛我真不是一個好女兒,云飛,我想見我父親,我還想母親了,我想回家看看,我好想母親呀,母親的身體不好,上次聽雅楠姐姐說母親似乎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以前我會悄悄的給母親做點(diǎn)熏香幫助她緩解癥狀,可是今日我離家這么遠(yuǎn)……”說到這若水突然梗咽了再也說不下去了,來異世十多年自己享受了他們的關(guān)愛,卻從未想過要回報他們分毫,自己這個女兒做的實(shí)在是……靠在赫連云飛懷里若水不自覺的就開始哭,此刻若水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時常忽視身邊的………
“若水、若水快別哭了,你在哭我可會心疼的,乖,快別哭了。”赫連云飛輕輕地拍著若水的背,輕聲細(xì)語的安慰道。
聽著赫連云飛的話若水哭得更兇了,“我要回家,我要去看看父親、母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作為子女不能床前盡孝,要那些虛名又有什么用呢?”若水一邊哭一邊想著我要是出宮了真是不知道那些個言官又要如何、如何的責(zé)備我了,可吃可我真的管不了拿這么多了,一波一波的思念襲上心頭,此刻若水真的不想顧忌什么身份、什么流言,此刻她想做的只有去看看我的我的家人、我要做一個女兒最基本的事,一件本就天經(jīng)地義的事——床前盡孝。
“若水……”
“孩子不可任性,你現(xiàn)在身份貴重,怎么能說出這些話呢,身為皇室成員不重威儀這怎么可以,下次不許再說這些話了,讓旁人聽到不僅你有麻煩,連帶著慕容王府都會被指責(zé)的。”
“父……父親……”若水猜疑的抬起頭來,慌亂的伸手抹了把臉,看著赫連云飛沖我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水一下子窘迫的恨不得躲到地縫里去。
“為什么不告訴我。”若水低聲質(zhì)問了赫連云飛一句,真是囧死了。
“我……我……我是想說的,可……可你沒給我機(jī)會不是。”
聽著赫連云飛如此說若水不由得又氣又惱,一把推開赫連云飛,看著父正親靜靜的看著自己,臉上有些許責(zé)備的意思,眼中卻有隱忍的極好的思念和感慨。
“父親。”若水顫聲喊了一句,語氣中的不確定是那樣深,我眨眨眼實(shí)在是害怕此刻是我的幻象。
“孩子,你……你還好嗎?”父親靜靜地看著我,努力地維持著臉上的平靜,一句話問的雖然語氣沒什么不同,卻讓若水聽得不由得熱淚盈眶了。
“父親。”若水又喊了一句,看著父親沖著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似乎閃動著淚水若水忍不住一頭撲到他懷里,“父親,你還好嗎?女兒讓你擔(dān)心了,是女兒不好,父親不要怪女兒。”
父親拍了拍我的背,和藹的說道,“父親從來都沒有責(zé)怪過你。”
若水抬起頭來看著父親,發(fā)現(xiàn)正細(xì)細(xì)的打量著自己,眼中滿是慈愛和寵溺,那眼神就像小時候他聽我讀書,每每我有什么好的見解或是有什么大的進(jìn)步時它就是這個眼神,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眼神依舊如故。
“父親。”若水靠在他懷里,深情的喊道。
“孩子別鬧了,你都這么大了,別跟個孩子似的,這個跟你的身份不合。”聽著父親的話語我并不多加理會,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遠(yuǎn)是長不大的,若水不管什么身份,如果連自己的心里話都不能說,若水徒當(dāng)虛名又有什么用呢?如果連最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若水又何談教化百姓、做萬民表率,如果父親非要阻止我說這些,那才是真正的違背了先祖遺訓(xùn)呢。”若水撅著嘴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抬頭看著父親,若水知道每次自己這么說了,父親都會用復(fù)雜的眼神望著我不說話了,而他的舉動在我眼中就是默許了我的舉動,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自己的一個殺手锏。
“你這孩子,怎么這樣任性……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你是太子妃,怎么還可以如此……”父親看著若水言語間滿是躊躇。
“我才不任性呢,不管怎么說我今日要回家看看母親。”若水驕橫的說道一臉的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水兒,別鬧了你此刻身為皇族怎么能隨意出宮呢?”父親伸手輕輕地拂過我的發(fā)鬢,低聲的勸阻道,言語間滿是無奈。
“不,我不管,若水要去見母親,若水不管是什么身份,若水只想在此刻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盡一個女兒該盡的義務(wù)。”若水撅著嘴依舊是那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神情,這樣的神情任誰看了都只能嘆息一聲繼而無可奈何的默許了。
“若水別任性了好嗎。”父親看著自己一臉的不舍和疼惜。
“不好。”若水一字一頓的回道,仰起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堅(jiān)持和執(zhí)著。
“孩子,不要任性。”聽了父親的話若水臉色頓時不悅了起來。
“父親我……我哪里不好了,我哪里不懂事了,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明明就是一件很正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