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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當沈寅看到霽柯與陳玉如此曖昧地互相'勾搭‘著,只覺得有頭頂有一團火往頂部衝,最後剋制不了地直衝天靈蓋!
沒等他二人反應過來,他以讓下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劍一般地衝過去!拉住霽柯的手,就往自己身邊拖,並死死地拽著藏身後!
霽柯微驚地看著他:“沈寅……”
沈寅轉過頭,他怒到極點是沒脾氣!對霽柯勾脣笑得陰森:“乖乖,好好待著。”
霽柯:-_-||
沈府的下人見此時少爺就像一頭吃了醋的獅子,大夥都沒有和少爺統一戰線的意識,倒是人越來越多地聚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陳玉盯著兩人握住的手,皺了皺眉。
沈寅對他道:“這什麼風把我們馬上要大婚的侯爺吹過來了?我這風大,侯爺我看你還是早些回王府,免得被風吹跑了,王府找不到人來尋草民,討說法。”
說完他不等陳玉辯駁,一聲喝:“來人!”
剎那,只見從暗處出來幾個身影矯健的家侍,一臉來者不善地朝陳玉走來。
陳玉未看這些人,甚至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我來找內人談些家事,還望沈少爺,不要阻攔我與我手中的劍?!?
“內人?”沈寅額角青筋一跳,剋制住炸毛的衝動,他脣角哼笑一聲,語調頓時冷了幾個八度,譏俏著:“拿我的女人說笑,也得有個尺度,這說的尺度大了,後果便要自負?!闭f完沈寅目光四下瞥了一下沈府的家侍,家侍們得到他的命令後,一個個抽出長刀便向著陳玉砍過來。
陳玉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劍鋒一凜,就要大開殺戒的姿態。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時,霽柯一句:“住手?!蹦蔷o張的氣氛才停頓住。
霽柯將手從沈寅手中抽出,看著他道:“你今日若動他,我們婚約取消。”
沈寅與陳玉皆是內心一震,各自複雜。
沈寅抓住她的手腕,緊了緊:“你是何意思?”
霽柯皺了皺眉,只聽陳玉對旁冷不丁地警告:“你弄疼她了!”
沈寅太陽穴一陣暴跳如雷。
可霽柯不知道他醋罈子已打翻到一種氾濫程度,她只知道,不能在沈府動陳玉。她不想在離開之前給祥和的沈府,帶來什麼麻煩。
思及此,她忽而靠近在沈寅耳邊,輕一句:“做戲不要做太真,太真了,我會以爲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沈寅一把推開霽柯,看著她,又羞又憤。他張口閉口,想說什麼,可是該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末了,他恨恨只道句:“隨你!”長袖一甩,胸口要出吐血地從霽柯身旁大步走去。他還不
忘用肩撞下她的胳膊,表示他的不滿!倒有些像小孩子鬧脾氣。
家侍見主人離去,一瞬也遁隱消失,陳玉內心暗驚沈府的侍衛竟如此神出鬼沒,訓練有素!
待所有人皆離去模樣,霽柯對陳玉下逐客令道:“你殺不了我,同時也不會讓我再產生什麼誤會。陳玉,我與你的前緣舊債,我已經忘了,你也最好,都忘了?!?
陳玉立在原地,想說什麼,可是卻不知,說什麼是好。他最終將劍沉套入劍柄,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我們之間還沒完,我會,再來的?!?
待陳玉消失在這青苑中,霽柯靜默良久,淡然地笑了笑:“還真是,沒完沒了?!?
*
自陳玉來找了霽柯後,沈寅賭氣似地,三日未與霽柯說話見面。而且府里人發現誰提未來少夫人,少爺就跟誰炸毛。
反觀少夫人,少爺冷落她,她倒一點回應沒有,每日神出鬼沒地見不著影。若不是少爺時不時'不矜持'地去聽她的牆角……他們恐怕都會忘了沈府要有少夫人了。
鬧個彆扭,沈寅沒想到那個女人竟三天不跟自己說話!
此時沈寅坐在牆角,扇著扇子氣憤地想:難道他以後連發火的權利都沒有了?冷暴力啊,而且感覺全程被冷凍到的,該死只有他而已。
“少爺天氣這麼涼快你咋天天這麼煩躁??!”小廝不解地問。
沈寅爪子鬆鬆放放地,以舒緩內心鬱悶的心情:“霽柯這個面癱女,太可惡,太可惡了!我不見他,難道她不會主動……”咬牙切齒著,又未意識到自己這麼生氣,爲什麼。
小廝一旁捂著嘴偷笑:“少爺啊我說那天您也不對,對少奶奶那麼兇,還對她動手,這男人對女人出手總是錯的?!?
“我什麼時候對她動手了?“想想好像有推她一下,他改口正色:”就算真動了……我也只是輕輕地捏一下,怎麼可能傷害她!”
“哎,可能少奶奶不是這麼想的,您想啊這少奶奶馬上要嫁您了,聽說女人出嫁前都比較焦躁地。”小廝摸了摸下巴,學沈寅一本正經地推斷道:“我猜哪這少奶奶定是故意激怒少爺,以此來試探少爺您對他的真心?。 彼坪跸胪怂?,小廝激動而高興地看向一臉爲情所困的少爺,“少爺肯定是這麼一回事!”
沈寅雖然遇到霽柯之前遊戲花叢,但卻是片葉不沾身,而且又不會玩真的,對感情方面的事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也是錯。好學寶寶地問小廝,有些將信將疑的臉色:“是嗎?可是姦夫都跑到她閨閣苑內了?。俊?
小廝立馬化身成情感專業顧問:“哎,少爺這您就不懂了,這少奶奶是二婚,看上去像個專一的主。她這回再願意再嫁少爺必定是經過慎重思考才下的決心,您斷然莫要懷疑她的真心!至於那個前緣,應當是最後愛的告別?!毙P擡高雙目遠望:“不與過去告別,如何迎接新的開始呢!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已不愛你,而你還愛著我!”
沈寅一扇子拍向他的後腦勺:“謬論。”
小廝:“嗚嗚……”
經過小廝一翻開導,這幾日睡不好,頂著一對黑眼圈的沈寅瞬間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恩……原來是最後的道別,呵呵……哈哈哈哈……”
小廝:“-_-||”
沈寅:“好吧!既然事實是這樣的,那我就原諒那個小壞蛋。”
小廝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小,小壞蛋……”
哼著歌曲,沈寅搖著扇子,飄逸的黑髮清舞絲絲。踹了霽柯院子的們,他熱情地喊了句:“娘子!”
苑內空空如也,沈寅眨了幾下眼睛,將清苑搜了個遍,發現她人沒了!與此同時,兩個大字出現在他腦海裡:姦夫!
一陣冷風吹得清苑,嗖嗖……
*
話說,霽柯去了哪。
原來霽柯最近因手腳無力,在運行內功內調靜養時,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她又是個不喜麻煩他人的主,今日便打算出去抓幾味調理內傷和穩息定神的藥引。
只是她一出門,沒想到碰到範小青。而範小青看到她就像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把她拉著就往範將軍府綁。
大將軍府的一間廂房內,霽柯現在站在瓶瓶罐罐,像是經過一場激烈打鬥的房內正中心。她看著那個抱著酒瓶,滿臉鬍渣,瘋瘋癲癲墮落的二師兄,藍子期,不語許久。
大多人的記憶,大抵如陳玉,沈寅,不相關的些人,只記得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唯獨……對長生門許多記憶,一點點地隨著周圍人的提及,以及眼前所見,回憶得倒是越發清晰來。
範小青拍了拍她的肩:“哎,你這師兄從看見他第一次就知道是個大麻煩,你要不想管,我就把他扔街上去。”
“多謝,我帶他走?!?
“帶他走?回沈府……那也好,把他丟在外面也不是個事?!?
“不麻煩,我自有安排?!?
“你無親無故能有什麼安排……”範小青覺言語似有些不當,看了眼她的神色,怕說她無親無故,傷到她,連忙道:“那……你與阿寅就快成婚了,若是覺得沈府不方便,你就放我這,你的人就是阿寅的人,阿寅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替你們負責他!”
霽柯感激地看了範小青一眼,看不出沈寅這兩個朋友平日都像些紈絝子弟的物以類聚,但是個個倒是很講義氣。
“多謝,我有我的決定,至於沈寅……我希望這件事,他不要知道?!?
“爲什麼?”範小青不理解霽柯這幅把沈寅還當外人看的態度。
霽柯只道句:“因爲他是我師兄?!闭f完這句,霽柯便不管範小青阻攔,把藍子期帶走。
範小青勸不動,也追不到她,便去沈府告訴沈寅霽柯和她師兄的種種。
沈寅聽完沉默良久,範小青以爲他會炸毛,但是沒想到他倒是冷靜非常地問了霽柯師兄的現況,傷勢種種,一副發自內心擔憂的模樣,還包了許多名貴的藥材用馬車載著,說去接他夫人和師哥回府!
範小青愣了好半晌,都未理解。以前他對陳玉反應很大,對這師兄倒是很仁慈,他這是在唱哪出……只覺得自從他和霽柯在一起,他越來越不懂兄弟的心思了!
好……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