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沈寅走過去,打開盒子。他看到一張有些老舊的圖,在他展開圖後,他的瞳孔大了大。
“這是……”這張圖上竟保留著這片大陸分割前,諸侯割據(jù)時的地形圖,而在齊國與胤國國境交接的地方,蜿蜒的山形中,有一段小字:得藏者,得天下。
霽柯走過去,接過沈寅手中的藏圖。藍子期也走過來。兩人看了片刻,對視一眼,不發(fā)一言地神情都帶著些思慮。
沈寅問:“你們爲何這種神情?”這地圖一看便是藏寶圖類似的東西。但是對藍子期同霽柯這種長生之人來說,再多金銀財寶在無盡的時間面前,對他們都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衝擊力的。憑藉他們的經(jīng)驗與本領(lǐng),完全可以擁有他們?nèi)魏危灰胍摹?
藍子期道:“師傅曾跟“師母”下山去尋寶藏,會不會……”
霽柯道:“就是這個。”
藍子期仔細看了看這張地圖:“這是否代表我們擁有這張藏圖……並能尋到師傅?”
霽柯:“應是……不錯。”
沈寅:“你們在說什麼?師傅也在尋這張圖裡的寶藏。還有師母又是誰?”
霽柯將手中的圖捲起,對沈寅道:“我們先離開這裡以後我與你說……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從剛纔我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們。”
沈寅和藍子期四周警覺巡查,但是什麼都未發(fā)現(xiàn)。
霽柯:“我們走罷。”
兩人是相信她的,將這裡復原,一前一後離開這裡。
*
始終被薄霧籠罩的煙火青巷口,藍子期答應霽柯暫住她隱蔽鬧市中的青宅。
扣著青宅的門,紅塵看見藍子期的時候,面紗露出的眼睛寫著驚訝。
“師兄……”
“紅塵。”
“啊!你去哪了?快進來。”
“讓你擔心了。”
藍子期走進去,紅塵未多問,高興地還是帶他去之前他住的地方安息。
原本只有紅塵一個人的青宅,因爲這三人的到來,令紅塵的眉眼都笑得深了深。
“紅塵妹子,我餓了~”不遠傳來一聲慵懶未睡醒的,待撒嬌的呢喃。
紅塵與藍子期頓住。
花廊景瑟,幾隻彩雀兒在盛開的花叢間鳴唱。
一大清早的,未央一襲黑色睡袍,青絲披散,拾著木屐拖鞋,噠噠噠……地和個幽靈似地晃盪在長廊上。
雖是這樣,還是掩蓋不了她骨子裡透出來的,傲華。
紅塵是看慣了她的隨性,笑罵道:“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白楊大哥去給你做了,快去洗漱。”
“蛤?”未央抓了抓頭髮,臉色糾結(jié):“不是又是小米粥吧。”吃了白楊n日的小米粥,未央這回特想吃點餡餅之類的東西。
未央見紅塵旁邊站著個身高體長的男子,仔細瞇眼瞧一眼。這一眼,當下將她的瞌睡蟲全部嚇醒了!
未央彈跳地抱著柱子張口結(jié)舌,指著藍子期:“草!怎,怎麼是你!”
藍子期和紅塵看著她的模樣姿勢:“-_-||”
陽光投射在藍子期的身上,整個人美好如仙地不似真的……未央只覺得看著這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心裡發(fā)生了奇妙地變化……還有“咚咚”的聲響撞擊著。
約五十多年,這是第一次,她對一個人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很特別的情緒……她看著他,一時移不開眼,總覺得他很熟悉。他們似乎,早就認識了一樣。
藍子期不解:“姑娘,我們見過?”因爲在那湖內(nèi),未央最後一把推開了他遊走,藍子期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的面貌。
未央張了張口,腦海裡又想起湖裡的事,臉躁紅得不行……最後對藍子期道:“你別動,站在這等我,我……我很快!”
殊爾,她一轉(zhuǎn)身跑得沒影,留著紅塵和藍子期摸不著頭緒地面覷。
藍子期問了句:“她是誰?”
紅塵說:“未央,白大哥最重要的人。”
“白楊……也有重要的人。”
“是啊……可是看得,比自己命還要重許多的人。”
被霽柯救回來青宅許多次,他對白楊還是有些認識,藍子期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白楊總是淡淡的,他本以爲這個世界,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因爲還有其他事要做,他還是走了。
片刻內(nèi)堂,白楊出來見紅塵問:“未央呢?”
紅塵:“好像回去換衣服了。”
白楊點了點頭,雖然他整日給胃最近很不好的未央做小米粥,可是他怕她嫌清淡,配做了一大桌的小菜。
紅塵打掃擡頭,見他那一桌子小菜,想起未央看藍子期……那似有些不對勁的神情。她想了想,走過去道:“楊大哥,未央在花廊那裡好像有點不舒服,你不如去接她過來用早飯。”
“是嗎?好,謝謝你的關(guān)照。”
紅塵眼眸含笑。
布好小菜,白楊便去了花廊,看見未央站在廊中,左顧右盼地在尋什麼……倒沒有不舒服的樣子。而那慌亂而有些魂不守舍的眼神,倒有些像……
“未央。”怕嚇著她,他從後拍了拍她的肩,輕喚。
到底還是嚇著她,未央見鬼似地嚇道:“靠,嚇死老人家了!”因爲她已活了五十多歲,雖是被霽柯給返老還童了,但未央時常在白楊面前以老人家自居。
“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關(guān)你什麼事,這是我的隱私!”
白楊目光流轉(zhuǎn),一張麗容,浸著寵溺,透著傾世的光華。
未央瞧見,搖頭“嘖”了句:“妖孽!”
白楊笑,過去牽小孩子模樣:“隨我用飯去。”
未央甩開他,炸毛:“我不要吃小米粥!”
白楊好耐心地問:“那你想吃什麼?”
“城東油乎的牛肉餡餅,我就想吃這個,你別攔著我逼我吃小白粥。”
白楊愣了愣,笑了起來。
未央仰頭看他,“-_-#”
很堅決,她雖然找不到藍衣心跳美男!可是牛肉餡餅是不能放棄的。
她移動著腳步,從白楊身邊,試探性地貓走著。想想自己現(xiàn)在這麼防著這毛長齊的小屁孩她就汗顏,相當初,她可是兩隻手指就能把他拎起來!
白楊眼神隨著她的步伐慢慢移動,陽光灑下來,兩人好似在演一場移動的默劇。最後就在她終於要擺脫他的最後一步,他淡淡道:“你確定不帶上我?若你就這麼一個人去吃牛肉餅,回來後……我失憶了,那該如何是好……”
未央嘴角抽搐:“哪有人會隨隨便便就會失憶!威脅我?guī)闳コ耘H怙灷碛梢惨悬c智商啊!”
白楊淡笑:“所以,我們一起去吧。”
“蛤?!”
未央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白楊給抓住,“走著累,我們坐馬車去吃。”
“蛤……”
*
洗衣房內(nèi),霽柯將藏寶圖帶回來研究,雖這圖上寫著“得寶藏者,得天下。”可是這排字的位置,太朦朧,根本無法準確辨別這寶藏在哪。
還有……爲何杜雲(yún)煙有這個?她與麒國有來往,難道想尋到這寶藏,聯(lián)合麒國一舉滅了大胤,來報殺父之仇。
那她的仇恨,以一國生死爲代價,這女人……有如此地狠心?
那又是誰殺了她,最大的可能便是麒國,或大胤這邊的人。
麒國……應當是與她保有親密聯(lián)繫的人,現(xiàn)在動手,想必以前還不知她擁有這麼一個驚國藏圖。
若大胤……應是左相這邊,或常來相府走動的,很可能官僚等類……
霽柯在這排字上敲觸著,理著思緒靜然,門突然打開。
只見沈寅臉色白如紙,走過來,拍下一張畫著胭脂手紋的紙給她氣若游絲:“這是我近些日子勾搭到的五位相府小妾小姐們……那相府的少爺就兩三個,你別去勾搭了,你已輸了。”
“〒_〒”
“我現(xiàn)在有事,要回沈府幾日,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沈寅說完,匆忙欲走。
霽柯見他不對勁,抓住手腕:“你怎麼了?”不動聲色地,霽柯探起他的息脈,瞬間皺緊眉頭。
下刻,沈寅身子搖搖晃晃,終一頭往前栽倒。
霽柯不及反應,只見他倒在地……一動不動地。
她大驚!“阿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