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柯那傢伙……到底去哪了?”山下, 未央矇住面紗走在大路上,因爲一身墨色,顯得非常神秘。
看著百姓在那湊熱鬧地不知看什麼, 她也來了精神, “哎, 讓讓, 讓讓……”未央走過去, 拉開人羣,當她看見那牆上兩張與她和霽柯一般相似的畫,一時呆了呆。
“神女下凡, 解救衆生,賞金萬兩……”未央眼角抽了抽……
“哎, 這姑娘好似有些像……”
聽旁邊有人議論, 未央眼神瞟了一眼, 下一刻那本見她可疑的人,卻發現她不見了。
未央去了青宅。
青宅霽柯的舊址, 開門的依舊是紅塵。
紅塵見門口這打扮眉宇相似,卻與她認識那位相比,有些老態的女子……
未央瞧了瞧她狐疑的小眼神,上前一把摟著她的肩,自來熟地道:“紅塵妹子, 你沒認錯, 是老朽啊……”
紅塵:“……”
進入青宅, 未央本來也沒打算霽柯那貨能回來, 但是一進院子, 看見她躺在那老樹下,搖著搖椅, 那舒服的模樣……
“小柯子!”未央跳腳地過去,“你讓老朽等在那破塔,你在這逍遙!?”
霽柯睜開眼睛,“未央?”
“沒錯,是我!好啊你,你這麼不講義氣,虧我還一直那麼惦記著你。”
霽柯笑了笑。
未央睜大眼睛,指著她:“你,你怎麼還笑的出來,我把我騙在那無聊的山上,你自個,自個……”
霽柯:“倒是精神。”
“你給我起來,說清楚!”
“咕……”
霽柯對紅塵道:“紅塵,去備飯。”
“是。”
未央摸著肚子,臉色緩和一些來,鼓起臉生氣:“別以爲一頓飯就能打發老朽。”
酒足飯飽後……
“嗝……”
霽柯爲未央沏了杯茶,還給她也弄了張躺椅,未央一臉滿足地瞇著眼睛慰藉:“就是讓老朽死在此刻,也不算可惜了。”
霽柯彎了彎脣。
紅塵見完全被一頓美餐安撫的未央,看了看霽柯,頓時放心不少。收拾好碗筷,她便退下。
未央問霽柯知不知道神女的事,霽柯說知道,又問她怎麼看,她便說應該是沈寅做的。聽說那姓沈的現在當了皇帝,這年頭真是什麼猴子,都能上位啊。
未央又與霽柯說了些,本想問她一些話,但是霽柯和白揚那個傢伙精得和條狐貍似的,無論她怎麼問,發現都問不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最終只得睡覺。
待一覺睡醒,未央見天已黑,而她此時好似在霽柯讓紅塵爲她準備的廂房中。未央起身,去尋霽柯,卻在路中月下,看見……她看見……
*
又過了幾日,神女未找到,皇宮的某位顯得很焦躁。
與此,大臣們也很焦躁,因爲地不時間歇性地晃動著更厲害,而大暴雨連續下了三日,部分地方又再次被淹了。
一時宮內宮外,人心又惶惶起來。不過,自從有了神女要來拯救他們的這個神旨,大臣們就算心中再焦躁,也像是有了一顆定心丸在定著,他們堅信,只要找到神女就有救了。
沈寅抱病回了沈府一趟,各種方式威逼利誘如君代位,卻被長公主的出現,打斷了計劃。
長公主把他叫到了沈家祠堂。
空蕩而寬敞氣派的沈家祠堂,四面白牆上各有一字書‘忠’、‘義’、‘孝’、‘國’、‘守’,最東面還有一塊書著著名書法家顏某的真跡。
寧靜的祠堂,有些昏暗,唯獨那房子頂部挖空的長方形天井,透出些光亮。雨滴也順著天井打在地上那生著綠草的硯臺形狀的窪硯池,滴滴答答……
“娘……”沈寅還未能改口。
長公主,“恩。”
沈寅神色微微放鬆,心道:她始終是我孃親,這不會變。
知子莫若母,雖不是親生的,但是卻是她一手養大的。她並不想多做解釋,因爲她明白,這個洞察力絕對不是一般人的兒子,必定已經帶猜帶查的差不多。
“眼下形勢惡劣,我聽聞萬生石已出世,現在又在何人手中?”萬生石,這世間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奇怪的是,各國的皇族內部,卻是不對外公開,不對內討論,大家都知道的驚天秘密。
“在阿柯那裡。”
“怎會在她那裡……”擺了擺拂塵,長公主又道:“現下這不重要,你應該能夠感覺這大地不尋常之處。”看向神色不似宮內,終有些認真嚴肅的沈寅,長公主握住他的手:“娘不指望你普度衆生,拯救黎民,但求你勢必守住沈家,護好太君和如君。”
沈寅看向長公主,在心中不免一嘆。
他未多說什麼,只是像以往,對於她難得握住他手,認真的拜託,鄭重地點了點頭:“娘,你放心,我會護好沈家。太君,如君,還有你。”
長公主點了點頭,從袖中她拿出一樣東西。
沈寅看著那布包裹的東西,不解。
長公主擡頭:“這是先皇留下來的一面鏡子,我也不知道它有何用,只是傳了許多代,連同那塊神秘的‘萬生石’。曾有強大的國家來搶過,但是被太上皇藏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後來敵國弱了,這東西由太上皇的親信傳給了你父皇。你拿著,冥冥之中,我想這鏡子與那石頭,一定有什麼關聯。”
沈寅打開那藍錦的布,見果然是面鏡子,但那鏡子除了看起來古老了點,生鏽了些,真的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長公主鄭重的眼神,像是託付自己性命一般:“你收好。”
沈寅怔了下,點頭:“知道了,娘。”
*
順便拜祭了沈氏宗親,沈寅離開祠堂,買了塊面具,遮著臉,走在大街上。
走著,走著,他不知自己,竟來到青宅。
青宅,又起霧了。每次起霧,沈寅都無法找到那座神秘的宅子。
沈寅看著那白茫茫的大霧,有些出怔,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在想:霽柯,你到底是不是人……
其實他早有懷疑過,但是以前,最初接近她,不過也是爲了長生罷了。因爲關注的是‘長生’,所以對她本身,這個主體,卻忽視了深究。後來對她越來越在意,也越來越意識到她與自己的不同,卻開始有意迴避去深究。擔心深究了,反而會多了些阻隔他們之間更近一步的理由和麻煩,天知道,有那麼一段,他多想天天見到她,與她在一起。只因爲,她是霽柯,一個全身上下令他著迷,眼睛離不開的女人。
“霽柯……你到底在哪?”
就在沈寅捏了捏手中那面小鏡子時,鏡子盡然突然發光!沈寅覺得哪裡有光,轉身見……那鏡子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然後不斷跳閃……最後鏡子裡出現,站在羣山之中,那黑髮紫衣靜坐水中央的……阿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