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基本重復了一遍剛剛詢問康耀華的問題,鄭德成一一回答,與康耀華的答案基本保持一致。
如果他們沒有事先對過口供的話,那么他們的供詞可信度便相當高了。
正打算結束審訊,蘇平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說聲抱歉,起身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片刻后,他回來,讓康耀華和鄭德成跟他們走一趟。不管怎么說,即使他們沒參與此事,至少也是盜竊犯罪嫌疑人,既然發現了,就沒理由不管。
下了樓,和房東大概說明情況,蘇平又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
派出所調了一輛車過來,押送康耀華和鄭德成回支隊,而蘇平則和祁淵各打包了一份腸粉,站在樓邊上吃了起來。
“蘇隊,”祁淵終究沒忍住,問道:“剛剛……”
“那通電話?”
“嗯。”
“關于吳宇森的基本調查情況。”蘇平又往嘴里塞了一塊腸粉,嚼兩口咽下去后說道:“他不說自己妹夫是分局治安大隊副隊,堂弟是派出所治安中隊隊長么?”
祁淵點點頭,而后問道:“人逮著了?”
“沒有。”蘇平搖頭:“治安大隊上下查了一遍,沒他說的那個妹夫。堂弟倒是找著了,也確實在派出所工作,但只是輔警而已。”
“啊?”祁淵愣了愣:“什么情況?”
“要么他妹夫和堂弟裝逼騙了他,不過這種可能性比較小。”蘇平說道:“要么他扯虎皮騙人。只是謊話說多了,連自己都騙了過去,搞不清楚事實真相。”
“這就太扯了吧……”祁淵抿抿嘴,有點兒難以接受這個說法。
“還有一種可能,他妹夫是個以冒充民警身份為斂財手段的詐騙犯。”蘇平說道:“而他堂弟,可能是為了裝逼抬高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吳宇森自己慢慢腦補出來的。”
頓了頓,他又說:
“詐騙犯這點倒不奇怪,早些時候不還有個地方逮了個假將軍么,證件、槍套、仿真槍、軍服、軍銜等一應俱全。
甚至被抓的時候還嚷嚷著自己難道不是將軍嗎,還嚷嚷著說什么警察無權抓他,當時辦案的同事表面上態度強硬,實際上心里也都在發憷,最終引來了國安大佬,確定了他的假身份。”
祁淵張了張嘴,爾后點點頭:“這事兒我好像也聽過。”
“那就是了。”蘇平說道,跟著將最后一口腸粉吃掉,擦擦嘴,將餐盒扔進垃圾桶,說:“講起來,這家腸粉味道還真不錯,粉很香,醬也挺鮮,可惜離咱們支隊太遠了。”
祁淵笑笑,也把剩下的腸粉善良口吃完。
蘇平又嘆了口氣:“可惜案子還是毫無頭緒,到底是誰動的手呢……也不知道其他小組有沒有什么消息。”
“到現在還沒有上報,恐怕是沒什么突破性進展。”祁淵說道。
蘇平搖搖頭,說:“走吧,回小區再看看。也不知道那個連姓保安怎么樣了,確定在哪兒沒有……”
“他不會遇害吧?”祁淵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老荀在帶人全力找,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人給找出來。”蘇平說:“可惜……難。”
這時,蘇平手機又一次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王兆打來的,登時眼前一亮,立刻問道:“小王,怎么說,有發現嗎?嗯……嗯,好,我知道了,你立刻和支隊聯系,隊里的人都會全力提供幫助!好,先這樣,掛了。”
“蘇隊?”祁淵見他掛斷電話,問道。
“小王那邊有發現。”蘇平說道:“不是讓他排查室內的跑酷團隊和愛好者么?發現了一對搭檔,身材特征以及攀爬習慣都與這倆嫌疑人非常接近。
名字分別叫鞠錚海、錢曾剛。而其中鞠錚海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七十八公斤,外八字腳;
錢曾剛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六十四公斤,外八字腳,羅圈腿,右腿曾經玩跑酷的時候受過傷,半月板破裂,小腿線性骨折,留下了一點病根。
兩人的身材特征與走路習慣等都與嫌疑人吻合,尤其錢曾剛,痕檢科與圖偵科都推測他右腿有傷,這些細節都對應上了,嫌疑可以說非常大。”
“那……我們現在上門?”
“得先確定他們的住址。”蘇平抿抿嘴,說:“有人提供了他們倆的電話號碼,根據手機定位,可以大概確定他們的位置。”
“這……不太好吧?”祁淵問道:“畢竟還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們作案,就這么定位……”
“自然會先打個電話試探試探,并作電話詢問,請他們來支隊一趟。”蘇平說道:“同時未免打草驚蛇導致他們跑了,詢問事由不會與本案有直接關聯,并且同步進行定位,調派定位地點附近的同事過去盯著。”
祁淵輕輕點頭。
不一會兒,蘇平手機再次響起,他微微一笑:“方常也有發現。嗯,他是負責調查池樂葵人際關系這塊的……不錯啊,接連有收獲,倒是挺給力的。”
說著,他便接通了電話,問道:“方常,你那邊怎么說?噢?池樂葵的閨蜜?她給池樂葵介紹的‘大師’?行,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蘇平說:“方常那邊找到了池樂葵的閨蜜,說她也知道池樂葵老公出軌的事兒,給池樂葵老公下詛咒也是她提的,她還給池樂葵介紹了個所謂的大師。
正好,她和那個所謂的大師都住在這附近,咱們先去和方常匯合,然后一塊去找那個大師問問話吧。”
“好。”祁淵輕輕點頭。
保安這條線斷絕,入室盜竊升級殺人的可能性也被初步排除,案件的突破口應該就在那塊失竊的硬盤上了。
但硬盤不知所蹤,他們暫時只能以姚楚貴和池樂葵為方向展開調查。
沒多一會兒,他們便走到了目的地,池樂葵的那個閨蜜已經被方常給請了下來。
“警官,”那女孩兒見到蘇平,立刻解釋說:“我不知道會出這種事兒,詛咒什么的我是不信的,但看小葵那個樣子,就只好提了個主意好叫她有個心理安慰不是,勸她離婚又不肯,總好過叫她跟她老公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