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說,她的想法還是比較積極向上的,對未來應該也充滿了希望,內向只是性格特點,比較文靜而已。包括昨晚這事兒,雖然我倆都沒說,但她醒來后并沒有一直哭哭啼啼的自憐自艾,就能說明了。”
松哥輕輕點頭,也沒否認,女警這個解釋,也說得過去,畢竟生活態度與性格確實沒有必然的關系,內向并不意味著自卑,更不意味著消極悲觀。
女警話音一轉,又說:“不過,松哥,等會你問話的時候,拜托,盡量盡量不要那么尖銳,她真的很不容易,又碰到這種事兒,我真怕她會再受到什么刺激……”
“噢?”松哥眉毛一挑,有些詫異。
女警雖然年紀確實不大,二十五六的模樣,且女性心里總也比較嬌弱,母性會讓她們天然的更容易去同情弱者,這也沒錯。
可她好歹也當了幾年刑警,見過形形色色殘酷的案子,血腥的現場,同樣也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按理說應該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純粹。
這樣一位警官,就算沒有麻木,也不該僅僅接觸一小會兒,就對人產生這么濃烈的同情心。
除非,她同樣有著類似的遭遇,又或者,這個女生有著極強的個人魅力。
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兩秒后,松哥又展顏一笑,輕輕點頭,說:“放心吧,我曉得。”
“嗯,也是我多慮了。”女警也笑道:“支隊里誰不知道,松哥你最軟最溫柔了。”
松哥燦爛的笑容又轉變為苦笑,有些無語且納悶的問道:“最近有人說我像金毛,不會是你們傳出去的吧。”
“噗!”女警捂住嘴,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金毛?誰這么有才?別說哎,還真像!”
祁淵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這個動作瞬間被松哥鎖定,他腦袋微微一偏,下巴揚了揚,故意用很危險的語氣說:“小祁!該不會是你在背后編排我吧?”
“哪能呢!”祁淵趕緊解釋:“我哪敢編排前輩,更別說松哥你對我那么好……”
“那你知道是誰說的了?”
祁淵又縮了縮脖子。
見狀,松哥繃緊的臉一松,嘴角微微揚起,摸摸下巴:“金毛松,emm,這個外號有點挫,還不如叫松獅呢。”
見他毫不在意,祁淵也松了口氣,開起玩笑道:“可你性格跟松獅也不像啊。”
松哥聳聳肩。
女警站起身,說:“邱如安點滴應該快打完啦,我進去看看。”
“一塊去吧,如果醒了,也好第一時間問問話。”
……
一瓶點滴已經見底,因此,又等了一小會兒后,女警便按了護士鈴,護士很快過來,瞧了兩眼,看看病例和輸液記錄,便拔了針,輕聲說:“上午的針水輸完了,你們小心點,別碰到埋好的針頭,避免感染。”
“好的,謝謝護士。”女警立刻說道。
邱如安睡得似乎并不深,可能是察覺到周圍站了許多人,這會兒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病床邊的女警,她微微一笑,點頭示意,接著略顯疑惑的看向松哥和祁淵,輕聲問道:“你好,你們是……”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刑偵支隊民警,趙擎松,這位是祁淵。”松哥微微一笑,聲音輕柔,且很有磁性,讓人如沐春風。
邱如安眉眼彎彎,像兩枚小月牙。
雖然沒在說話,但給人的感覺也相當舒服。
一個人的特質,很多時候其實不需要等她開口、辦事,一個小小的動作,表情,就可以讓人感覺到。
看得出來,她果然和松哥很像,親和力非常強。
這同樣是種人格魅力。
祁淵暗暗想到。
松哥在病床邊上坐下,沒有急著問案子,而是關心起她的情況,問:“你感覺怎么樣了?”
“好多了,不難受。”邱如安說道,接著主動開口詢問:“警官,你們是想了解昨晚的事兒吧?”
松哥輕輕點頭,沒否認,只問道:“方便跟我們說說嗎?”
“當然。”邱如安嘟了嘟嘴,說:“但在這之前,我能先問問其他姐妹怎么樣了嗎?”
“很遺憾,”松哥嘆了口氣,眼瞼微微下垂,說:“她們都遇害了,只有你幸存。”
“那……我是不是也成了你們眼中的嫌疑人?”
“嗯?”松哥一愣,心念電轉,立刻說:“當然不是,你在我們眼里也是受害者,只是運氣好,幸免于難。為什么這么問?”
“我猜的,大家都死了,就我活著,不是太巧了嗎,你們把我當成嫌疑人也是正常。”
“不會的,我們講究以證據說話,沒有客觀證據,不會以懷疑的眼光看任何人。”松哥回道,當然,這話水分很重。
他又立馬說:“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拿對待嫌疑人的眼光看你,問問題也是以自愿為原則,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沉默,沒有人能強迫你。”
“謝謝。”
“不用,這是原則。”松哥笑笑,又問:“現在能說說昨晚的情況嗎?你們為什么會離開宿舍上天臺呢?”
“是嘉嘉,”邱如安又抿了抿嘴,片刻后,才輕聲說:“嘉嘉說,她男友在天臺上給了她個驚喜,想拉我們一塊去看看。”
“噢?”松哥暗道一聲果然。
“嘉嘉她性子比較外向,又比較喜歡浪漫,交的男友大多也是浪漫的男孩兒,經常有這種事,她總要叫上朋友一塊去瞧瞧,我們也樂得分享這種感覺,就一塊去了。
我們幾個有些慌了,就嘉嘉還在那笑,很開心又很鄙視的問,這就是他們準備的驚喜啊,一點都不好玩,沒勁兒,女生才不喜歡這些。
原話我記不太清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但她才說完,那幫男生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