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電話那頭,老魏遲疑了一陣子后,才說道:“但這么多照片和視頻,就屬這一組的尺度最大,而且從角度看,也比較像偷拍,而不像其他照片,哪怕尺度大點,但從角度上看也是堂堂正正的。
既然是偷拍,那動機顯然不純,十有八九是想作為某種把柄,對照片上另一人進行威脅。那么這人當(dāng)然就有作案動機了。
害,這硬盤里照片實在太多了,這組照片隱藏在里頭,還真不好查,否則我們也不會耗費這么長時間,到現(xiàn)在才有發(fā)現(xiàn)。”
“知道了。”蘇平說:“辛苦你們。那就先把照片給發(fā)回來吧,我這就去技術(shù)隊辦公室找人,同時聯(lián)系戶籍科請他們配合。”
“好的,這就發(fā)過去。”
掛斷電話,蘇平看向祁淵。
祁淵立刻自覺地說道:“蘇隊,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吧。”
“嗯。”
兩人便出了小會議室,往技術(shù)大隊的辦公大廳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小高往外跑,瞅見蘇隊,立刻問道:“蘇隊,那個,魏主任他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嗯,就我讓他把照片穿回來的,讓你們幫著調(diào)取下戶籍信息確認下身份的。”蘇平說道,爾后雙眉微微向上一挑:“怎么,你剛好認識?”
“還記得我說的那個走隆公司的負重晁華清么?”小高反問一句,爾后又立馬自問自答,說道:“這個男人就是晁華清。”
“噢?”蘇平若有所思,祁淵也瞇了瞇眼。
小高便干脆帶他倆來到了自己的辦公位上,然后操作一陣,說:“看,這就是魏主任傳回來的照片——受限于網(wǎng)速,目前傳回來的還不多……”
頓了頓,他打開照片詳情,而后又道:“照片是5568×3712規(guī)格的,即接近2070萬像素。但一眼可知,不論是寬容度還是清晰度、純凈度等尺度看都不可能是感光芯片規(guī)格超過1英寸的相機拍攝得的。
而一般運動相機、針孔攝像頭等,做不到如此高的像素,同時也沒有任何必要,再看照相機型號,可以發(fā)現(xiàn)品牌是索大法,可惜具體型號不確定……綜上基本可以推測為手機拍攝所得了。
畢竟早五六年的時候,手機像素大戰(zhàn)忽然爆發(fā),像素成了廠家宣傳成像質(zhì)量的最大噱頭之一。
這兩年隨著各類科普文章與評測視頻的普及吧,許多消費者多少也知道了點兒似是而非的知識,或者說至少知道了,像素數(shù)量不是最重要的參數(shù)。
所以許多消費者也不會再盲目的只看像素來判斷手機拍照實力,但,一千兩千的手機,還有不少懟著一顆兩千萬像素的攝像頭。”
“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提出,這些照片是手機拍攝的。”蘇平淡淡的說道:“怎么,在你看來,這一條線索很重要?”
“非常重要。”小高當(dāng)即嚴肅的說道:“一般而言,手機都擁有遠程拍照功能,利用軟件或者一些簡單的外設(shè)硬件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但……通過我昨晚到現(xiàn)在,對池樂葵的各個社交軟件、搜索記錄等等可以說勉強算是全方位的了解吧,我不認為她能做到這些。
再加上看照片的拍攝視角略有抖動,所以我認為,當(dāng)時池樂葵就在現(xiàn)場,躲在暗處偷拍。而且她人……從角度上看,可能是在衣柜里。”
“池樂葵?”蘇平挑眉:“你為什么斷定是她在偷拍,而不是姚楚貴的布置呢?”
“作為一名攝影師,哪怕軟實力差的一塌糊涂,并不懂構(gòu)圖什么的,但對硬件參數(shù)有個最基本的了解,是基本功,必須掌握。”小高立刻解釋:“而且從他拍的那些照片看,他至少也還會調(diào)整參數(shù),說明這些基本功,他懂。
這樣的人,不會去購買這樣一臺拍照實力非常差,哪怕在千元機當(dāng)中都是墊底水平的,僅有2070萬像素這么一個噱頭的手機。”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哪怕這個手機有其他諸多優(yōu)點,但就這么一個缺陷,對于攝影師而言就足夠致命了。
何況對于千元機來說,除了性價比之外一般不會有太多給力的賣點。這年頭還依舊拿像素當(dāng)噱頭的手機,而且實際實力還稀爛,連這些年最火的AI拍照都沒用上,我覺得它其他方面也不會好到哪去。”
蘇平搖搖頭:“有點道理,但太絕對了。”
小高抿抿嘴。
蘇平?jīng)]再搭理他,只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幾眼照片,爾后說:“如果是池樂葵拍的照片……姚楚貴是否知道呢?
理應(yīng)是知道的,女生天然對電子產(chǎn)品不太敏感,而你剛也說了她就是這樣的硬件盲,網(wǎng)盤備份恐怕也不會用,就算姚楚貴教過她,她也難有這個意識。
那么……假設(shè)姚楚貴知道,這起偷拍,很可能就是個陰謀……”
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道,同時腦海里閃過諸多線索與片段。
爾后,他皺了皺眉,千頭萬緒,實在復(fù)雜無比,他一時半會也很難理的非常清楚。
倒是祁淵,他的思維簡單直接的多了,問道:“又與這個晁華清有關(guān),蘇隊,咱們調(diào)查調(diào)查他吧?”
“怎么調(diào)查?”蘇平斜了他一眼:“別的不提,他被人偷拍,至少就這個問題而言他是受害人,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我們有什么理由查他?”
話音剛落,老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怎么說老海,查到線索了?”他立刻接通并順手開了擴音。
“蘇隊,”老海打聲招呼,爾后說道:“查到一件事兒,不知道有沒有關(guān)系。”
“你說。”
“走隆公司在大概半年前和池樂葵的公司簽了合同,幫‘走隆’旗下的游戲設(shè)計時裝什么的,池樂葵也接了不少這方面的業(yè)務(wù)單,而且那邊的負責(zé)人似乎對池樂葵很滿意,對她挺上心的。
關(guān)鍵……昨兒他們公司的副總以催告為由,問過池樂葵的情況,得知她去出差了的事兒。大概十一點,又打了個電話回來,進而得知她取消出差。”
祁淵抿抿嘴,小聲嗶嗶:“理由這不就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