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車啟俊來說,美妙的時光是與曉晨共同上下班的時候,車內(nèi)的空間是屬于二人世界的,雖然有一個在他看來不成立的第三者——小白。
車啟俊將車停在TATA外面,接自己渴望與之成婚的女人,對這個男人來說,是無比高興的事,是的,這個男人很渴望與那個還未下樓的女人結(jié)婚,但是他也很清楚,那個女人,并沒有這樣強烈的想法。
曉晨還在加班,她的辦公室在22樓,可是她的保鏢已經(jīng)上車了,
“嗨,哥們兒,”車啟俊對小白說,“能請你坐到后面去嗎?”
小白可不會理會他的話,因為在世人眼中,它是一只狗,而狗聽不懂人話也是一種強項。
“伙計,如果你坐到后面去,明天早上,我就把我那份牛排放你盤子里。”
這是一種沒有力道的引誘,想吃牛排,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它想,曉晨盤子里的那塊牛排永遠為它留著,當然,它不會這么做,但真正的事實是,它已經(jīng)吃厭的牛排。
“你最好給我滾開,要知道我可不會像你的主人一樣寵待你,她們喜歡你,可我不,我對狗的討厭可不是一二般的程度。低等物種!”
罵吧,盡管罵吧,小白全都充耳不聞。
“滾.......”車啟俊兩眼怒光。
好吧,說滾就滾,小白跳下車,朝大街上跑去,
“嗨,你要去哪兒?給我回來”車啟俊沖著小白的方向叫道。可是小白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他可不想呆會遭到曉晨的埋怨,當然曉晨不會將不滿掛在嘴上,而總是放在心里。這個想同她婚的男人不得不下車,去尋狗。
當滿天的繁星點綴在夜的幕布上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街道上,曉晨從二樓臥室的窗戶,瞧見車啟俊從車上下來。
車啟俊打開門,衣衫襤褸的走進了家里,坐在沙發(fā)上的文絹瞪大眼睛吃驚的叫道,“你這是怎么回事?我的天啦。衣服怎么破成這樣?還有一只皮鞋呢?我的天啦,瞧瞧你的臉,怎么還有血痕呢?”
“媽媽,怎么啦”臥室的曉晨被媽媽的驚叫聲給驚了,也趕緊往樓下走來,當看見車啟俊的衣服車吊一塊,西吊一塊的落迫樣,她與媽媽是一樣的吃驚,當她看到他那張花得像貓一樣的臉時,她腳下一歪,整個人從樓道上滾了下去。媽媽突然驚叫起來。
“怎么樣,看看傷到哪兒沒有”車啟俊將曉晨從地上扶起
丟死人啦,丟死人啦,沈曉晨,你怎么可以在這種時候出這種洋相呢,真是笨死啦笨死啦。“膝蓋好像有點疼”曉晨說,羞愧染紅了她白皙的臉,而疼痛又將這張染紅的臉蛋扭曲起來。哎喲,痛死我啦,鎮(zhèn)定,鎮(zhèn)定,堅強堅強,眼淚呀,回去吧,回去吧,千萬別蹦噠出來,我這臉可丟不起啦。
車啟俊將曉晨扶到了沙發(fā)上坐好。
“喲,兩個膝蓋都受傷了。好腫!”
“叫你當心點,當心點,你總是這樣,都多大啦,還是不長記性。”媽媽一邊埋怨,一邊用手旨戳著曉晨的腦袋。
“文姨,別擔心,別事的,看樣了應(yīng)該沒有傷到骨頭,抹上點消腫藥就行了。”車啟俊說著,脫下外套,扔大了沙發(fā)上,然后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看著他健狀的后背,曉晨“噗叱”一聲笑起。文絹正納悶,回過頭一看,原來車啟俊的后背露了出來,襯衣背后那一塊整個沒了.....
“媽呀,啟俊,你身上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衣服破成這樣。”
“誤入歹徒窩,碰到了一伙歹徒。”車啟俊從柜臺上提下了那個標有紅色十字的白色家用醫(yī)藥箱
“天啦,有多少人?報警了嗎?”
“12只,沒有報警。”車啟俊將藥箱放在曉晨腳邊的地上,蹲下身子,將藥箱打開
“12只?”看著曉晨驚訝的眼睛,車啟俊笑了。
“嗯,是12只,12只狗”
“嗯?”曉晨微微笑了笑。這個男人不只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樣溫和,他的幽默感也同樣證明了他內(nèi)心的溫和——“他應(yīng)該不是一個很刻板無趣的人”曉晨心里想著。
“你該不會跑到養(yǎng)狗廠去了吧。”文絹問道
“嗯,門開著,又有一股騷味,心想小白一定在里面,所以就進去了。”啟俊將一根棉簽沾上了碘伏,白色的棉花頭變成了深棕色。
“等等”曉晨說道,“小白......是怎么回事?”
“小白從我車里跑了,我只好去把它找回來。”忙碌的有男人一邊回答著曉晨的話,一邊盤算著要如何回答接下的提問,還要再一邊替眼前這人女人上藥水。
“這么說小白上過你的車?”
“嗯 ,我在樓下等曉晨,小白上了我的車”
“不是有曉晨在嗎?它怎么會跑呢?文絹納悶道
“哦,當時曉晨還沒有到。小白先上的車。”
“這么說啟俊你有去接曉晨哦!”
“只可惜,沒有接到曉晨,”車啟俊看著曉晨笑了笑。
“曉晨,既然啟俊去找小白了,你看到他的車在樓下,應(yīng)該知道他是來接你的,為什么不等等他,然后兩個人一起回家呢?”
“我加完班只看到小白,而且下樓時,并沒有看見他的車呀。”曉晨低著頭,嘀咕著。
“我的車現(xiàn)在在交管所,照這樣看來,應(yīng)該是在曉晨下樓前就給拖走的。”
“車取回來了嗎?”
“哦,沒有,明天我讓秘書去取。好呀,藥上完了,不過,你得暫時在家休息,不能去上班了。”
現(xiàn)在曉晨可焦急了,那些多得連上廁所的時間也要擠壓出來的工作量,要用什么來完成,組長會同意請假嗎?不,不會的,她一定會把我痛罵一頓,然后叫我爬也要爬去辦公定。不過,也許我能找到一個可以代我完成工作的人選,那么,請假也就有希望了.......
“啟俊,去洗洗吧,把衣服換上,準備吃飯。明天我得去找那養(yǎng)狗廠評評理去。”
“哦,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而且真的不用麻煩你再去跑一趟,曉晨受了傷,呆會就給你的直屬上司打個電話吧。”
“嗯”曉晨輕聲應(yīng)道。車啟俊將藥箱收拾好后放回了柜子上面,然后朝樓上走去。
“小白呢?到家一直沒有見到它。”吃飯的時候,車啟俊問道
“哦,被王寡婦要去了。”曉晨垂著腦袋說,關(guān)于此事她有一百個愿意
“要去了?”車啟俊很納悶,要去了,是什么意思呢,是送人了,還是暫時借去了呢?當然,最好是送人了。
“哎,王寡婦看上了我們家小白,想讓小白同她家的妞妞配成一對,所以將小白帶去她家,培養(yǎng)感情去了。”文絹說道。
是呀是呀,她看上了我家小白,雪白的毛發(fā),機智的鳳眼,強壯的身材,所以她要妞妞與小白配對,可是我根本沒有看上她家妞妞呀,哈巴狗怎么能與狼狗配對呢,個子又小又矮,它們走在一起,人家還以為是小白的孩子哩。曉晨惱火極了。
文絹怎么也不明白,既然12條狗一起攻擊外來的陌生人,為什么這個陌生人只有衣服‘受傷’而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傷痕,甚至連狗的一絲淡淡的爪痕也沒有。當然臉上的那些看起來像傷痕的血漬,據(jù)當事人說,它們來自于攻擊他的那些狗——這一點讓文絹更加想不明白。同樣為這事犯著糊涂的,還有當事人隔壁房的曉晨。當然曉晨更多的還是失眠于沒有小白陪在身邊。
這是一個不眠的夜,車啟俊并沒有脫下衣服,就床入睡,他站在窗邊。他的手上拿著點燃的煙,他的眼睛透過窗戶望著閃亮的群星,還有那枚彎月。他吸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然后將煙頭的灰抖進煙灰缸里,同時,從他嘴里吐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煙。他在想著什么,因為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憂惱。他以為這樣靜寂的夜里,只有天上的繁星才會看見他的憂心,所以,他將他的心事大膽顯露在臉上,可是,卻忽略了站在樓下街道一角的小白。小白正注視著車啟俊,就像注視著一個即將入室行竊的小偷一樣。
“文絹文絹,事情的成敗就看你的了。”
車啟俊臉上浮出了笑容,吸了最了一口,然后將煙頭扔進了那個深藍色的煙灰缸。
那一夜,文絹的睡眠來得很晚,那一夜,曉晨徹底失眠。
一大早,是該文絹忙碌的時候了,當她來到廚房時,卻發(fā)現(xiàn)灶臺上面已擺著幾盤做好的早餐。飯菜很香,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于是她嘗了一口,事實證明她的判斷很正確,的確很好吃。“咚”的一陣關(guān)門聲傳進了文絹的耳朵里,她趕緊走出廚房,來到客廳。只見小白正迅速朝樓上跑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它是去找曉晨的,而車啟俊也換好的脫鞋,朝客廳走來
“哦,”文絹驚訝的看著他,“你這是剛從集市回來嗎?”文絹走過去,伸手要接過啟俊手中的裝有蔬菜的袋子。
“本來打算將小白要回來,然后同它一起去趟集市的,然后王寡婦給我了這些菜。說是曉晨最愛吃黑木耳”
“你去找她要回小白了?”文絹說著將袋子打開,看了看里面的木耳,滿意的笑了笑。“很新鮮哦,是剛摘下來的。肉也厚實。哦,對了,廚房里早餐是你做的吧。還煲了湯,是想給曉晨補補嗎?”
車啟俊微微笑了笑
“這鍋湯沒有三個鐘頭,是煲不出這樣的成色。你凌晨3點鐘就起床了吧。”
車啟俊還是微微的笑了笑,文絹看得出這是幸福。
在樓下,文絹與啟俊聊天同時,在樓上,小白的到來,終于讓曉晨不再覺得心里像缺了什么似的不安心的。
“曉晨,下樓吃早餐嘍。”
“哦,來啦”
曉晨來到桌邊,一大桌子的菜,讓她覺得太奇怪了。“媽,今天你生日嗎?”
“我什么時候生日,你不記得?”
“要不就是今天一大早在集市撿到錢包了。”
“來,先吃這個”文絹將一碗湯放在了曉晨面前,
“湯?”曉晨驚訝的看著媽媽,在她看來媽媽似乎行為失常了,她討厭喝湯,而媽媽卻深知這一點。
“嗯,湯”
“我不要,白得像兔子尿似的。”曉晨小聲說道。
文絹一臉尷尬地望了車啟俊一眼,車啟俊尷尬的笑了笑。
“兔子尿有這么豐富的營養(yǎng)嗎?兔子尿能給你補氣血嗎?”
不管你說什么,除非它能像仙丹一樣讓人長生不老,容顏不衰,否則我堅決不喝。曉晨心里想著,礙于家里有客人,才沒有說出來。
“快點喝掉”媽媽命令道,并給她使了個眼色。孩子呀,快喝快喝,這可是啟俊為你做的,別讓人家下不了臺。
她給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曉晨看著媽媽,心想,莫非是想讓我在外人面前別丟她的臉?不行,我要是喝下去,待會兒就該輪到我出洋相了。“不要”曉晨一點也不退步。
“喝”文絹的話中帶著怒氣。這份怒氣,因為有外人在場,而讓曉晨臉面掛不住了,也因為好心做了壞事,而讓車啟俊臉上很是尷尬。
尷尬、尷尬、尷尬,文絹尷尬,車啟俊尷尬,曉晨尷尬。
“文姨,沒事,曉晨若是不喜歡喝湯,就吃點別的吧。”
“我喝”曉晨端起碗,慢慢朝嘴邊送去。現(xiàn)在該輪到曉晨使眼色了,小白,小白,看過來,看過來,該你出場啦。
“哐當”一聲,小白撲過去,將曉晨的湯打翻在地上,然后再“嗖”的跳上了桌子.....現(xiàn)在,整鍋燙都被小白的嘴污染了......
嘿嘿,好小子,曉晨心里樂翻了天。
..........
飯后,曉晨慢慢朝臥室走去,正在收拾餐桌的車啟俊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將晚晨橫空抱起,便朝樓下走去。文絹看見了,趕緊將頭扭向一邊,心里樂極了。
當文絹正在洗碗的時候,車啟俊來到廚房,從她手里搶過了活。
“你上班去吧,快遲到了,這兒我來就行了。”
“我已經(jīng)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曉晨行動不便,你一個人在家里可能照顧不過來,力氣活是男人的優(yōu)勢,我可以做她的拐杖。”
有這樣一個貼心的人照顧自己的女兒,陪伴自己的女兒,文絹當然很滿意,當然很喜歡。而早上的那份愧疚更增添了這份滿意與喜歡。但是難題也來了,雖然她打心里認可了車啟俊,可女兒卻打心里不認可這個人。文絹認為,是時候為這個男人,也為自己女兒的幸福做些什么了。
兩人廚房的對話已被躲在廚房外的小白聽個一字不漏.....
“觀眾朋友們,早上好,歡迎收看《早安XX市》我是主持人 ——姜凡,據(jù)我電臺最新消息,昨天晚上本市郊區(qū)一家名為“優(yōu)源”的養(yǎng)狗廠,里面所養(yǎng)殖568條藏獒全部離奇死亡,其中包括150條新生的幼仔,警方已開始展開全力調(diào)查,現(xiàn)在請看由記者從現(xiàn)場發(fā)回的報道:大家好,我是本臺記者張琴,我現(xiàn)在身處優(yōu)源養(yǎng)狗廠內(nèi),我們可以看見現(xiàn)場一片血腥,這些躺在血泊里的藏獒,有的沒了頭,有的缺了腿,還有的眼珠掛在了眼眶,正在吃奶的小狗死在了媽媽的懷里,我們可以看見狗媽媽的肚子被從中剖開,腸子露出了體外,里面還躺著連著臍帶的剛成型的狗寶寶....
從養(yǎng)殖廠大門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來看,在6點23分的時候,有一條渾身白毛的狼犬朝開著的大門走去。據(jù)看門人口訴,這條狼犬并沒有進到廠內(nèi)部而是在門口的時候被轟了出去,在6.40分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成年男子朝大門走來,然后在7點52分的時候離去,據(jù)工作人員稱,這名男子是誤入。此后監(jiān)控里除了內(nèi)部工作人員,便沒有其他人員出入。
工作人員:整個晚上,里面都很安靜,12點,凌晨2,凌晨4點我還去巡查過,可是當凌晨5點我去喂食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它們?nèi)克懒耍昂缶鸵粋€小時,568條全部死了,一條活口也沒給我們留下,嗚嗚嗚這可是我兒子全部家當呀,現(xiàn)在欠銀行的貸款可拿什么還呀,蒼天呀,作孽呀,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