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常年與珠寶玉器打交道,養成了一副柔美、溫潤的性情。
就像經過很多次錘鍊的珠寶與玉器,比尋常人多了一份淡定。
珊瑚與黃悅的相識很偶然。
在一個茶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對上眼了。
黃悅愛上珊瑚的時候,像發現了一道自己始終尋找著的一道光,珊瑚的美讓他陶醉其中。爲此,他變得溫柔,變得主動,變得真誠,變得偉岸。
珊瑚愛上黃悅的時候,被這個男人的溫柔、主動、真誠、偉岸所打動。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全部獻給了這個叫黃悅的男人。她以爲這樣做的話,他們就再也不分開了,他們是彼此的全部。
殊不知,珊瑚的愛,就像一杯毒酒。
一開始,她是黃悅的一道光。日子久了,光黯淡下來,就只能看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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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還能忍受與黃悅的別離。後來,她終於煎熬不住,追著尋著問他何時可以娶她回家。
黃悅說:“我們,分手吧!”
珊瑚問:“爲什麼?”
黃悅說:“不愛了,所以就不要再在一起了。”
珊瑚問:“你不是說過要娶我的嗎?我們不是有誓約要白頭偕老的嗎?”
黃悅說:“珊瑚,我確實說過要娶你。那個時候我愛你,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但是,現在我找不到那種感覺了。也許,愛情並不是我生命中的主題,我應該有更高遠的理想和目標。而你,註定不能在那條路上與我同行。”
“你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一條不被你認可的路。”
“我愛你,你要走的路就是我要走的路。”珊瑚雖然外表柔弱溫婉,認真起來卻一點也不含糊。一切都可以豁出去,生死度外。
“我和幾個合夥人意見有些分歧,樑光政他現在佔了很大的優勢,他明明策略上不如我,膽識上不如我,爲什麼大家願意擁護他?”黃悅忿忿地說道,“珊瑚,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真的沒有心情在這裡和你談情說愛了。”
“阿悅,樑光政他真的給你帶來了那麼大的困擾嗎?”
“是的。珊瑚。你覺得他比我優秀嗎?”
“沒
有。”
情人的眼裡應該只有一個西施,或者只有一個英雄。
珊瑚的愛如一杯毒酒,不僅是對別人,也是對自己。而她全然不知,心甘情願地以一種自以爲很美的姿勢一飲而盡。
看到樑光政一天一天地得勢,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天一天地消沉。珊瑚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也想著要幫黃悅,她樂意幫他做任何事情。那個時候,珊瑚知道了樑光政深愛的夏夫人,之後又認識了正室蕭夫人。她最討厭那個端莊清麗的蕭氏了,明明不受樑光政的歡喜。黃悅也看出了珊瑚的心思。黃悅趁機向珊瑚表白自己的心跡:“珊瑚,對不起。其實我家裡也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她還給我生育了一雙兒女。我……”
珊瑚的腦子蒙掉了。
原來她和那個夏夫人一樣,縱然得到了這個男人的愛,也註定不能長相廝守啊!
這樣的心理憂傷越積越多的時候,尤其是看到蕭夫人一副貴夫人的樣子碾轉於眼前腦海的時候,她就生出一股莫名的恨。就彷彿這個蕭夫人代表著黃悅家中的那個正式妻子,而自己則如同樑光政深愛著的夏氏女人。
終於,她在黃悅的循循誘導之下,做了一件令她畢生後悔的事情。
黃悅有一天懊惱地對她說:“珊瑚,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樑光政會那麼得人心了。”
“爲什麼?”
“因爲那個蕭夫人的孃家勢力很不一般。”黃悅說:“蕭家從前是政要啊!在官場上翻手是雲覆手是雨啊!”
原來是因爲那個原因,樑光政纔不得已娶這個蕭氏的嗎?
珊瑚和黃悅那個時候都沒有把目光集中在樑光政的才能以及他的身份之上。他們甚至都沒能通過蕭夫人的身份尋根刨底到樑光政真正身份的分毫。他們只知道蕭氏是沒落的政要之女,卻不知道樑光政是風頭正旺的梁氏少爺。所謂的出去做生意,不過是樑家老頭子對自己兒子的試練,陪在他身邊的總有幾個親信,而那些親信鐵定是支持自家少爺的。
黃悅以爲,憑著自己的才幹,他會成爲大家的領袖。但他始終難以服衆,即便他比樑光政看上去各個方面都要優秀。黃悅曾經問一位支持樑光政的老先生:“爲什
麼您總是信任樑光政呢?爲什麼您和其他人不嘗試著信任我一次呢?”
“阿悅啊!論才華論謀略,你確實比光政更勝一籌啊!但要想當一個好的領導人物,不一定需要面面俱到,更重要的是要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嗎?您是覺得我的品德不如他?”
“不是。至少你的心性沒有他那麼適合當領導者。你有膽量有見識,卻沒有光政那樣的胸懷。而且……”老先生沒有再說下去。
後面的話其實也不用再說了吧。黃悅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了,可是真不甘心啊。如果他成爲這幾個人的領導核心,這之後他將前途無量。
只是當年黃悅沒有想過,其實即使他只是這幾個人中的一員,也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他懂得知足,懂得感恩,懂得回報,也許就不會那麼糾結於誰纔是核心了吧。
“珊瑚啊,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嗎?”黃悅問道。
“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原來大家那樣支持樑光政,是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以至於有人覺得我品性有問題啊。”黃悅很痛苦地說道。
“品性?什麼意思?”
“就是,明明家裡有妻子,還和你在一起……”
這纔是珊瑚的痛處。
“誰又這樣刺激你了?”她幾乎咬碎銀牙地問道。
“我今天與樑光政吵了一架,正好蕭夫人撞見了。我被她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黃悅說:“蕭夫人說像我這樣與外面不明的女子糾纏不清的男人,實在是……”
“別說了。她一定是在嫉妒。阿悅。那個蕭夫人一定是嫉妒我們這樣相親相愛。”珊瑚說道:“就像樑光政與夏氏女人一樣。”
蕭夫人聊以自傲的資本,不過是一個沒落的政要之家吧。
從那天開始,黃悅和珊瑚把目光瞄準了沒落的政要蕭家。
無論怎樣,一個人因爲自己的利益而去做了傷害其他無辜人的事總是不值得原諒的。
珊瑚將這些往事說給葉瀾聽的時候,不停地懺悔和流淚。可是,眼淚和懺悔能證明什麼呢,能挽回什麼呢?那樣的話不過證明她從前確實做錯了,還有就是表示她歉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