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說得非常抒情,結果他來這麼一句,我,我承認,我記性確實不太好。
“好啊,那你去買,買多點。我這畫廊東西隨便一樣都很貴重,否則,我這個剛纔就直接丟過去!你多買些核桃,我正好殼兒用來丟你,核桃仁兒我自己吃。”我決定,在我作畫期間全程關機才行,否則,遇到這人,嚴重影響心情。
好不容易熬到他吃完午飯走人,我和凌墨說:“這一星期,我關機啊,什麼事情都不要找我。各種節,都不用理我,我準備和我的畫板長在一起。”
凌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你這回要很認真啊,還一個星期,平時不就三天左右差不多了嗎?”
“嗯。我需要休息。我家的那些寵物們,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喂,你和他說啊,如果他沒空,可一定記得和你說。我真的關機的。”我再三交代,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聽完故事,心神不寧的。
接下來,連續三天,我潛心畫好一副,還是忍不住開了機,反正畫兒徹底乾透,也需要時間。我準備好好靜靜,最近真的太混亂了。
手機剛剛開機,除了一些沒用的推銷信息,一些不熟悉的陌生來電提醒,還真是沒有其他電話,我心想,多半是我多慮了吧。
畫室,休息區,我舒服得窩在柔軟無比的牀上,伸伸懶腰,啊,舒服。
忽然,手機響起,拿起一看,K.來電。
“你畫完了沒有啊?”我剛接起電話,他就說道。
“畫完了。”我老老實實回答,我這人,最不會的一件事,就是說謊。
所以,我從不說謊。
“那,上班吧?”他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好像有些感冒的樣子。
“我能說不嗎?”
“還,真不行。我也知道你在休假,但是,有件事,我還是隻能麻煩你回來一趟。”K.說得誠懇,我也不想和他開玩笑了。
“說吧。”我從牀上坐起身,按了免提,實在不太習慣聽電話太久,總感覺耳膜都要壞掉。
“那種毒再次出現了。”
“我真爲你的表達能力感到悲哀,麻煩你講明白,什麼毒?”我聽到這,已經起身,拉開了窗簾,今天外面陰天,看著快要下雪了,同時看了看手錶,下午三點一刻。
“四天前,我和你說的那個故事,整個家族覆滅的那個,所有人中毒死的那個毒。”K.一邊說還有些咳嗽。
我一手捋了一下頭髮,把他的話簡單理順了一下,“到底什麼毒?”
“不知道啊,所以才勞煩您老人家啊。”他說了一句,又開始咳嗽。
“好吧,我現在過來一下。”掛了電話,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還行,妝容過得去,換了身衣服,出了畫室。
凌墨看到我出來,很是意外,“你這假,又不休了?”
我聳聳肩,表示無奈,“出了棘手的案件,還是放心不下,去一趟。”
“就知道你會開機。”
“不開機,也會找到這裡。真的應該考慮考慮是不是畫廊搬個地方纔行。怎麼瞬間,感覺,我這麼神秘的人,成了公衆人物呢。
”我其實有點認真,真有點這個念頭想要搬。
“暫時你就不要折騰了。這畫廊東西太多呢。”凌墨勸說。
“嗯。那我先過去啊。”我拿起車鑰匙,下車庫,忽然想起,轉回頭對凌墨說,“冷洛這個人,你有沒有你的辦法查一查。”
凌墨看看我,推了推眼鏡,“好。”
“重點在那年的慘案,語家千金爲何會消失不見,按理說,應該是有監控或者說漏掉什麼纔對。”我和凌墨說,是因爲,凌墨,在一些方面,有一定特殊的關係網。
“嗯,我懂你的意思,你路上小心。還有,你畫好的畫,放在畫室的?”
“對。忘了和你說,還要收一下,按照優先級處理就好。”
凌墨對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這時電話又一次響起,我看了看,這電話陌生,不接,按斷之後,抓緊時間出發。
最快速度到達,K.看到我,和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他們好像正在研究案件,K.指著電腦說,“你看,這是死者最後出現的地方,監控視頻裡並無異常。”很快畫面切換,“死者剛剛進到車中,忽然暴斃,你看這裡,他忽然的不動了。”
“那你怎麼知道是那種毒?”我問。
K.回答:“你再看這,死者出門時,手中拿了一支黑色玫瑰,你看到沒?然後,到車裡,他把黑玫瑰放在這,放好之後,他就死了。”
說到這,他又咳嗽了一下,“爲什麼我會聯想到當年那個案件,因爲,我沒和你說,那年的案件,所有死去的人身上都放了一支黑色玫瑰。死狀和今天這位死者一模一樣。”
“所以你還是猜測?”我問。
“不是,法醫他們檢驗了屍體,顯示確實中毒而死,對比當年資料,一模一樣。而且,死者和冷家語家並無任何關聯。”
“我先去查看一下死者屍體。對了,死者死前喝過什麼接觸過什麼呢?”
“還在查。秦賀帶人去查了。”K.正說著,秦賀已經帶著同事走了進來,“K.,死者接觸過的東西全部在這,據他辦公室人員說,他獨立辦公室,所以不太清楚他喝過什麼。”
“把接觸過的東西都拿到我辦公室吧,我檢查一下,還有,當年的案件不要去關聯,萬一當年的案件並不是因爲喝了茶而中毒呢?”我說。
“那是,不過,我把他喝水的杯子帶回來,在這,裡面還有一點水漬。”秦賀把裝好的杯子遞給我,我看了一眼,“嗯,一起拿過去吧,我現在去換衣服,準備再次查驗一下。”
回到辦公室,加玲玲顯然還有些意外,我剛纔進來之前就觀察她,現在她根本和幾天前那唯唯諾諾的女孩不太一樣啊。可是,就在她看到我的時候,瞬間又一次變回了我印象中的她,“魅總。您,提前回來了?”
“嗯,是,我來看看。”我換好衣服,問她,“你怎麼看?”
顯然她很意外,我這麼問她,“嗯?”她今天沒有戴眼鏡呢,“檢驗結果,死因,中毒。但是,是哪種毒,現在還沒有準確的匹配。”
“冷家的案件,你提的還是刑偵組那邊提及的?”
“我。”她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看來你熟讀各類案件資料。”我來到死者屍身前,明眼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
“重大的案件,我都有看。”加玲玲繼續解釋著。
“很好,你先忙你的。把剛纔拿過來的那些拿去檢驗,特別是杯子中的水漬,看看和死者中毒是否是一種。”我和她說明白,她拿著證物和資料去檢驗科了。
中毒,什麼毒?
忽然,燈啪的一聲爆裂了。
屍首正上方的燈,整個解剖室忽然黯淡下來。
“惡魔,她就是惡魔。”死者的魂魄在說話。
“你是說誰?”我問。
而死者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兩眼空洞望著自己的屍身,恐怕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去世。
很多意外突然死亡的人,會如此,太快的去世,還沒有意識過來。
“惡魔,她就是惡魔。”他不停重複著。
“她是誰?”我第二次問。
他慢慢反應過來,望著我,“你看得到我?”
“是,我看得到你。”
“她,她是惡魔。惡魔啊。”他看了我一眼,又一次重複。
我這次沒有問,等他說。
“她,語家二小姐。”
嗯?“你和語家還是冷家有交情?”我問。
看他點點頭,可是剛纔那邊說,他與這兩家人並無交集呢,這會兒怎麼會說有交情?難道說?我開始很期待他下面說的話。
“語家,其實,真正喜歡冷家大少爺的是語家二小姐。可是,語家二小姐是私生女,根本上不了檯面。當年,她被騙,說會讓她嫁給冷家大少爺,可是,結婚當天,卻把她替換了。大小姐出嫁給冷家大少爺。冷家大少爺根本不知情,後來婚禮開始時才發現,可是爲了冷家語家的顏面,只能忍著。”
“你怎麼知道這些?”我問。
“我,我,我其實,是當年的倖存者。那晚,我剛好去買水果,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很恐怖的女人笑聲,我警惕得躲起來,後來警察來了,就聽說,全家都死了,語家大小姐也失蹤了。其實,她根本就是已經死了。我後來才知道,語家二小姐,根本不是人,她就是惡魔。”
“真正被關起來的人,纔是語家大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二小姐操控了大小姐,和她一起出去旅遊,其實是換了臉。回來之後,大小姐被誤認爲是二小姐。”我大概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現在語言順序有些混亂,我很好奇的是,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我問。
“我,我,語家二小姐,其實,是我的女兒。”他很痛苦的模樣。
我聽完,也瞬間懂了。
語家二小姐,不過是,這個人和語家當家情人生的孩子,想必語家人後面是察覺了,所以才根本趕他們出門。
而這位,想必在冷家也是有點身份的管家之類。
“那,你女兒去了哪裡?”我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開始慌張。
我心想,這複雜的人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