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別讓他們就在這站著了,進(jìn)大殿去吧。”游方后面的老道士提醒,而后又向著眾人說道:“請!”這位老道士,荊麟總覺得有點熟,但是卻又似乎沒見過他。
“哈哈,是啊,師弟提醒的是,來來,老不死的,跟我進(jìn)大殿去。”眾人在這嬉笑謾罵聲中走進(jìn)了大殿,這大殿稱為“逐日宮”荊麟以前也就來過一次,那次還是因為自己沒來過這里才來閑逛的,不過那時空曠的大殿中只有一些桌椅,還有掃地的外門弟子,正中的座位上面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天地不仁”四個大字。而這次來了眾多的人,但是大殿還沒有坐滿,可見這大殿的龐大,內(nèi)門弟子三百,上代弟子四十,洪澤派二十余人,加起來將近四百人,而逐日宮還有百十個座位,看樣子到時六大派到來,在此便可完全招待。
等大家都坐下后,游方大聲喊道:“讓我們一同歡迎的兄弟門派洪澤派的到來。”掌聲四起,等掌聲結(jié)束之后,游方又說:“這次是五年一次的留影資格考試,來的人都是虛空境界的人,我們的弟子可以多向他們請教,除了千攸,他們與你們的師傅們同輩,將一同參加考試,大家祝愿他們順利通過。”又是一陣掌聲。
“哈哈,老鬼,你太酸了!這些廢話等到其他四大派來了在說罷!”首末大聲說道。
“這位是首末大師,他的外號是水中閻羅,不用說他們洪澤派的水行法術(shù)特別厲害,他的實力是虛空接近無量了,在九州中能比他厲害的人屈指可數(shù)。”游方大聲介紹道。眾人一陣歡呼,而荊麟聽后卻撇撇嘴,因為他見識過超過虛空實力的人,確切說是妖,所以他可以想象在人們的視線中最高的境界就是虛空的無量,而再上面還有,那杜仲跟游恒說過,似乎叫做“得道”,不過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對境界的劃分。顯然這些是不能讓弟子知道的。荊麟覺得自己有些另類,便假裝高興的鼓起了掌。
“這個,是千字輩的第一人,唯一一個踏入虛空的千字輩,相當(dāng)于承天的清字輩,就像清風(fēng)一樣。大家也祝賀他一下。”然而卻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讓游方很是尷尬,只得轉(zhuǎn)移話題。
“大家現(xiàn)在可以散了,如果有想認(rèn)識他們的人可以去跟他們聊一聊,其他人便繼續(xù)修煉,爭取早日突破!下次考試能有你的大名。”這次又響起了響亮的掌聲,而后大多人便都走了,看那千攸,被幾個人圍住,荊麟也不想在眾人中好像很是羨慕一般,便離開了。
又過五日,出乎意料的是千攸沒有與清風(fēng)成為好友,卻跟荊麟成了好友,這簡直就是奇譚,而讓荊麟回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只是常常遇到。而且只覺得這個人跟自己很像,似乎有神秘的身世,又往往不顯山不露水的,經(jīng)常還喜歡跟別人作對,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千攸的真正實力,因為他不像清風(fēng)那樣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強(qiáng)人。仿佛就像一個普通人,只是誰也不能把他當(dāng)做普通人。
“清麟師弟,你對著這水潭在看什么?”千攸隨意的問道,此時他們在當(dāng)初那杜仲出現(xiàn)的水潭邊,也就是霧靈澗中,荊麟靠著一塊大石頭在看那水潭,其實是在睜著眼睛練功,他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上次自己被偷襲后自己完全可以隨時隨地的修行,只是精力都用在筋脈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發(fā)呆。
“我在想什么時候能達(dá)到千攸師兄那種程度。”荊麟不想說自己是在練功,只能隨意的說道。
“我?我這種程度算什么?還不是被逼出來的。我倒是很羨慕你,可以悠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學(xué)自己想學(xué)的功法。”千攸提到這點,突然有些失落。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荊麟說道。
“那我就坐著說,哈哈!我來陪你看會兒這水潭。”千攸坐在荊麟的旁邊,也想荊麟一樣的發(fā)了會兒呆,幸而旁邊無人,要不然還以為這兩個人傻了。在這里對著水潭發(fā)呆。
“清麟師弟果然非常人,多謝指導(dǎo)!哈哈!”千攸的話不禁讓荊麟很是詫異,自己什么都沒指導(dǎo)他,就是自顧自的自此運氣,這千攸還真是奇怪。
“我指導(dǎo)你什么了?”荊麟奇怪的問道。
“天機(jī)不可泄露。哈哈,要有大事發(fā)生了。”千攸說著便飄起來,飄到水潭中央,這水潭突然激起了千層浪,荊麟只得停止修行,讓自己的氣自行運行。而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到石頭后面,幸而沒有被水花擊中。
“要有大事發(fā)生,就像這水潭一般,安靜往往是危險的前兆,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危險。”千攸笑著說。
“危險?危險你還這么高興?”荊麟很是郁悶的說,這千攸打斷自己的修行不說,還跟自己說這些奇怪的話,純粹就是杞人憂天嘛!
“因為這個修仙界現(xiàn)在太平靜了!你我的實力都這樣的差,如果再有危險出現(xiàn),修仙界的實力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樣懦弱。”千攸的話中透出了自己的恨,恨生不逢時,但又希望災(zāi)難快些到來。
“災(zāi)難,也許真的快要到來了。”荊麟想到那杜仲的逃脫,但是沒繼續(xù)說,千攸也以為他同意了自己的觀點。說道:“不如我們喝一杯如何?”荊麟聽后很是驚訝,他沒聽說過那個修仙的人喜歡喝酒的,往往修仙的門派中對喝酒都管制。不過洪澤派對于這個倒是管得不多。
“啊?喝,喝酒?不了吧,我喝過,太難喝了!”荊麟推脫道。
“那太讓人失望了,這酒可是好東西啊!哈哈!”說著千攸伸手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一小瓶酒,又拿出一個酒盅,倒了一點,一飲而盡。荊麟還以為他會像那長庚一般大碗飲酒,但卻沒有,不由得想道:“到底是修仙界的人,再喜歡飲酒也還是很有節(jié)制的。”
“清麟。”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荊麟回頭一看,竟是清風(fēng)站在他們身后,很是奇怪,因為清風(fēng)的聲音并不是如此的沉悶。
“清風(fēng)師兄。”荊麟對這個苦瓜臉不是很敬,卻有些畏。
清風(fēng)深呼吸了一下又看了千攸一眼說道:“這次考試,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在承天,請你幫我照顧清璇師妹。”
“照顧她?”荊麟很是奇怪,派中那么多的人,怎么竟會找到自己。于是他問道:“她怎么了?為什么找我?”
“去年的十五你也看到了,她受到了驚嚇,現(xiàn)在一直不太好。而且似乎有別的人一直在注意她,只是我不知道那是誰。我怕……”清風(fēng)第一次露出了這樣不穩(wěn)重的心態(tài):“而且,別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此事牽扯很多,不能讓過多的人知道。所以我只能交給你。”
荊麟聽后不由得想到:“真是倒霉!”而旁邊的千攸問道:“那就不怕我知道?我這么大一個人在這,你當(dāng)我是空氣啊?”
“我認(rèn)為你這個雖然沒譜,但不是個壞人。而且你也不是承天之人,我要擔(dān)心的是承天內(nèi)部的人,再說你要忙著準(zhǔn)備考試的事,沒時間!”清風(fēng)笑著說道。
“清風(fēng)師弟。”千攸突然正色道:“我來承天之前占卜過一次,那一次的結(jié)果是這次的考試會有大事發(fā)生,而且是大事的開始。所以我想讓你小心一點。”清風(fēng)聽后點了點頭。
“占卜?你竟然還會占卜?”荊麟很是驚訝,學(xué)習(xí)占卜是個很費時間的事,一般學(xué)習(xí)占卜的人成就會很低,但是壽命卻也很長,所以一般會占卜的人都是在年齡很大之后才能修行達(dá)到一個高度的。
“其實我對什么都是略懂,略懂。”千攸嬉笑著說道,聽他的話讓清風(fēng)不禁皺眉。荊麟聽到這話也不近啞然,他這突然變臉讓人太受不了了。
“千攸,如果你還想?yún)⒓舆@次考核,就別讓我有想打你的沖動。”清風(fēng)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千攸看到他變成這樣了,也就只能干笑一聲,啥也沒說。
時間飛速的過著,轉(zhuǎn)眼又是五天,這幾天各個門派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來了,看到來的人,荊麟才知道為什么六大派叫做六大派。
此次參加留影級別考核的人承天有二十余人,洪澤派有二十余人,彌合寺和百戰(zhàn)派都有三十余人,流風(fēng)閣和摘星樓都在十人左右,而其他的小門派差不多每派兩三人,少的只有一人,再少的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荊麟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百戰(zhàn)派的人最多,百戰(zhàn)派一直以來都是修仙界的翹首,不是因為他們有實力強(qiáng)大的人,而是因為他們門派的功法特殊,與天賦無關(guān),只與努力程度有關(guān),而他們更是逼著人努力,想不努力都不行,任何人都沒有空閑的時間去做別的,所以如果有兩個同時加入的人,那么他們的實力相差的不會太大。而他們的功法也因此遭到很多天賦不好的人的覬覦,但是又有哪個人能惹得起如此大的門派呢?如果有,也不會覬覦他們這功法了。
荊麟覺得百戰(zhàn)派的人都不很容易相處,不過他想想也的確會這樣,相傳他們的修行沒日沒夜,每一天他們所聽,所聞,所想的都是修行,應(yīng)該都不常與其他人打交道,即使有,也是自己門派的人,行事也都頗為相像,在這種環(huán)境下,即使本來是很容易和他人相處的人也變木訥了。荊麟想想還真是可怕,幸好自己沒加入那種可怕的門派。承天的人雖然勤奮,卻也不是如此這般不似人形。
而彌合寺的人讓荊麟更是不敢多接觸,因為他們每天的修行不只是身體的修行,更有佛法的修行,而荊麟雖然很喜歡跟別人抬杠,但是和尚一說佛法,自己也蒙,但是彌合寺的人在眾人之中人緣非常好,對于這,荊麟只能說自己的性格不適合和他們打交道。他覺得清裳去彌合寺正合適,不過可惜她是女的,而彌合寺都是和尚,如果去恐怕還得建立個彌合庵。而傳聞中彌合寺的善逝大師已經(jīng)通過了無量的考核,通過這個考核的九州中也不多。不過善逝大師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如今他是否還活著。
從流風(fēng)閣開始,便沒有了法號這一說,不過他們似乎依舊會在加入門派后改名字,因為他們的名字雖然千奇百怪,但是卻也不像一般人家能起出的名字。若真的是本就叫這名字的話,那一定是書香門第。領(lǐng)頭的人是他們的四大護(hù)法之二,一個叫做廣陌,一個叫做桑滿鴻,其他人的名字荊麟記得也不多,好像是有落日,逍遙,竹軒等等。他們?nèi)说故遣诲e,只是荊麟也沒有閑暇與他們接觸太多。
摘星樓同樣沒有法號,不過他們的名字聽上去至少還像個名字,樓主叫做聞人達(dá),是個天才少年,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年了吧,都說他有無量的實力,只因沒有任務(wù)讓他去做所以才只是大乘的資格,是以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他,不過他自己厲害門人卻不如他這般,從每次留影考試的人數(shù)便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至于其他的門派,荊麟連名字都沒記住,只記得似乎有什么九陽門,天戰(zhàn)派等等等等,恐怕荊麟今天記住,明天就忘。而且他們每派只來一兩個人,在眾多的人群中就是沒人注意的人,除非出現(xiàn)一個實力讓六大派震驚的人物。摘星樓便是如此才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