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佳歌看著手機屏幕愣了半晌,直到提示鈴聲停止了也沒有接起來。
齊之函性子開朗活潑,對溫佳歌也很有好感,他納悶的瞅了瞅她微微變了的神色,好奇問道,“佳歌姐,你怎么不接電話啊?”
話音剛落,齊家函就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斥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齊之函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馬上就18歲成年了,才不是小孩子。”
溫佳歌很感謝齊家函幫她解圍,看著齊之函生氣的小臉笑了笑,“一個騷擾電話罷了。”
齊之函恍然的點了點頭,他確實看到那手機號碼是沒有備注的一連串數字,小大人似的囑咐溫佳歌,“現在騙子太多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溫佳歌失笑,“知道了小帥哥。”
齊之函聞言笑的很嘚瑟。
齊家函年歲比溫佳歌要稍長一些,又在商業里摸爬滾打了這么久,為人精明縝密,他從溫佳歌一看到手機就立刻暗了下去的眸光就能斷定,這個電話必定不是什么騷擾電話。
可能是她、比較在乎的人吧。
齊家函淡淡的揚唇,這些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客而已。
哪怕,她是溫家的小公主。
“佳歌,”因為相對來說比較熟悉了,齊家函也就不那么疏離的叫她溫小姐,而是聽她的直接喚她的名字,他溫潤一笑,“你要去哪兒,我的司機就在外面。”
溫佳歌連忙擺手,“沒關系,我很近,一會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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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函也不勉強,他想到了溫佳歌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體貼紳士道,“注意休息,定時去醫院檢查。”
溫佳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意溫柔,“好。”
雖然沒有送她,但是齊家兄弟還是送她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扯上。
齊之函很不解,“佳歌姐沒結婚就有了寶寶,她家里人會不會罵她啊?”
齊家函對溫家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印象里溫在軒是一個很穩重溫和的男人,又聽聞他很寵愛自己唯一的女兒,應該不會責罵她。
何況,誰說寶寶的爸爸就不會娶她呢?
齊家函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不要多管閑事。”
齊之函哼了一聲。
……
溫佳歌直接讓出租車把她帶到了墨夜酒吧。
車上,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剛剛那個電話。
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阿燃的。
三個月前她離開的時候把原來的手機號作廢了,重新換了一張,新號碼只有父母,心寶、尚尚、盛珩宸他們知道,沒有告訴任何人。
而心寶也對阿燃惱怒透頂,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他的。
所以,這三個月她過得很安靜,只是沒想到,阿燃怎么會突然知道她的聯系方式,還打了過來呢?
溫佳歌想了一會兒,覺得頭疼,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她已經做好準備要徹底忘記他,一個人把寶寶生下來。
出租車在墨夜酒吧的門口緩緩停下,溫佳歌付了錢剛一下車,就聽到了酒吧里就吵鬧的聲音。
她緊緊皺眉,還有人來墨夜搗亂?
溫佳歌拎著行李箱快步走了進去,迎面就飛來一個酒瓶,嚇得她立刻就護住了肚子,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隨后身體就被摟進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里,然后聽到這人悶哼一聲。
她怔住,呆呆的抬頭看去,呂楚燃也正在看著她,雙臂緊緊的箍著,一點兒都沒有放松的意思。
溫佳歌抿了抿唇,剛想讓他放手,就見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數讓溫佳歌措手不及,她愣了幾秒鐘后就要用力掙脫他,可是呂楚燃想了她三個月,哪里會那么容易放手,激動的都快要當場要了她。
溫佳歌氣急敗壞的咬了他一下,腥甜味兒襲滿了兩個人的口腔,她一陣反胃,推開他干嘔了半晌。
呂楚燃抹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又過來要抱她。
溫佳歌沉聲道,“你老實點兒。”
呂楚燃看她眉眼嚴厲,倒也嚇得不敢動了,委屈又無辜的巴巴瞅著她。
酒吧的經理擦了擦汗,看他們倆終于分開了,連忙上前跟溫佳歌解釋道,“是有客人喝醉了鬧事,我已經報警了。”
溫佳歌也看到了在地上被幾個服務員壓住的男人,嘴里還口齒不清的冒著臟話,她懶得和醉漢計較,交代經理看住他,等警察來說處理。
經理立刻應了。
溫佳歌也不去看呂楚燃,拎著行李箱要上樓。
呂楚燃哪里能允許她再跑了,屁顛屁顛的過來拿過她手里的箱子,殷勤的不得了,“我給你拎,這個重。”
溫佳歌不松手,面無表情的說道,“呂少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倆已經分手了,你這么糾纏有意思嗎?”
呂楚燃眨了眨眼睛,“你記錯了啊,咱倆沒分手。”
溫佳歌,“……”
對于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她簡直無力。
呂楚燃在她發呆的時候,立馬就拎著皮箱上樓了。
溫佳歌握了握拳,壓制住心底的怒氣,也跟了上去。
呂楚燃輕車熟路的到他們經常去的房間,溫佳歌看他沒問酒吧是不是她的,也就沒打算說。
反正他又不蠢,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肯定是有所察覺的。
溫佳歌走到床邊坐下,冷冷的看著他,“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呂楚燃站在原地不動,還磨磨蹭蹭的往她這邊挪。
溫佳歌看著他眼睛里冒得綠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別說她現在懷著寶寶,就是沒懷,也不可能再這么身體單方面的藕斷絲連。
若是只找一個性伴侶,她溫佳歌又何必非呂楚燃不可。
呂楚燃被她說的也不敢動了,反正也不走,就在那兒干杵著。
溫佳歌沒力氣陪著他折騰,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往出走,“行,你愿意呆就呆著吧。”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呂楚燃哎喲一聲,她以為他又在動歪腦筋,不耐煩的回頭瞪去,只見他正在脫身上的短T。
溫佳歌怒不可遏,“你到底要干什么?”
呂楚燃抽著一張帥氣的臉,明顯是在忍著疼,“我沒要做什么,小妖,我后背疼。”
當他脫下衣服的時候,溫佳歌清楚的看到他后背上青青紫紫一大片。
雖然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對他動任何心思,但是看他受傷,心里還是不可控制的疼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酒瓶嗎,你太沒用了。”
溫佳歌移開目光,語氣涼薄。
呂楚燃一聽就委屈了,“什么叫一個酒瓶啊,我在替你挨那下子之前,都已經桌子椅子挨了好幾下了,不然你以為那個醉鬼膀大腰圓的,就憑那幾個服務員能治住他嗎?”
因為墨夜酒吧白天是咖啡廳,基本上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安排的保安就沒有晚上多。
溫佳歌聽他說得可憐,心里不停的柔軟,可態度還是很冷硬,“別說的自己好像挺厲害,你明明連心寶都打不過。”
呂楚燃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強詞奪理道,“她也算是個人?!”
溫佳歌無語了,沉默了片刻后,道,“走吧。”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讓我走,小妖,你怎么出去一趟良心都弄丟了。”呂楚燃控訴她。
溫佳歌覺得她要忍不住發火了,“你不想去醫院了是不是?”
呂楚燃愣了愣,一聽他的小妖還這么關心他,笑的像朵花兒似的,“不用,你就拿藥酒給我抹抹就行。”
“要么去醫院,要么滾出去,自己選。”溫佳歌的耐心已經要告罄了。
呂楚燃心里一凜,很明白見好就收,但還是忍不住討價還價,“你陪我去醫院嗎?”
溫佳歌咬牙“嗯”了一聲。
呂楚燃高興的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那就去醫院。”
溫佳歌原本想甩開他,但是想到他后背的傷,猶豫了一下,還沒沒有狠下心掙脫他。
……
到醫院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之后,溫佳歌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看醫生在給呂楚燃涂抹藥酒,想先離開,呂楚燃雖然趴在病床上,但是就跟料到她的意圖似的,急吼吼的說道,“小妖,你別想趁機溜走嗷,我還有話沒對你說呢。”
溫佳歌的腳步一頓,閉著眼,深呼吸幾次,才忍住要直接把他骨頭揍折的沖動。
好像自打懷孕之后,她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總想發火。
等他們從醫院里出來,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
溫佳歌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
從機場出來她就沒吃上飯呢,怎么會不餓。
呂楚燃自然也聽到了,死皮賴臉的黏著她,“既然你給我付了醫藥費,少爺我就帶你去吃飯吧。”
溫佳歌呵了一聲,“不好意思,少爺,我不需要。”
說完,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呂楚燃追上了幾步握住了她的肩膀,性感的薄唇輕抿,像是在糾結著什么。
溫佳歌看他這么別扭的樣子,秀眉緊蹙,“你還想干什么?”
呂楚燃自然而然的接道,“你!”
溫佳歌呼吸一滯,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呂楚燃抱著腳疼的嗷嗷叫,看她伸手要打車,大喊了一句,“小妖,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