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亡域破
祈生以龍體形態緩緩在軒嚴周身遊動,他巨大的頭顱停在軒嚴身前,小心的將頭顱低下,開口出聲也還是剛剛的兒音:
“姐姐,你看,我的四齡犄角就要長出來了”
那巨大龍頭之上,毛茸茸的一對犄角,本是單單的兩根,最上方,微微變粗了些,好似又有一個小頭要露出。說完此話,那巨大的龍頭向著軒嚴的左臂靠來,雖是如此的巨大,可卻又是如此的謹慎,只是輕輕碰觸,在無其他。祈生就像一個凡俗的小孩子,依偎著他唯一可以的依偎。這一刻,如似永恆,卻在剎那。
祈生擡起頭來,將整個身軀擺動開來,不在纏繞在軒嚴四周,他看向軒嚴,而後說道:
“我要走了,答應我,好好照顧我的姐姐”
看著眼前巨大龍體,可軒嚴心中卻想著,這不過是個孩子,軒嚴點了點頭,說道:
“你爲什麼一定要去,你也可以留下”
祈生巨大的龍鬚搖動著,說道:
“不,雖然我無法如阿祖那般感知的多,可我也知道,這一切我們終將面對”
軒嚴疑惑,問道: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你之一族本是萬靈之首,當做那天眷地顧的寵兒,爲什麼會是這般境遇”
祈生說道:
“是罪,是罰”
說完此話,這祈生再無言語,直接騰空而起,可從祈生身上飄落一片鱗片,這鱗片整體黑色,四周卻是金色,而這鱗片軒嚴所見,只是祈生脖頸之下,隱約唯有一片。
七重天沖霄塔之處,吞天老祖的臉色大變,驚恐的看向沖霄塔,一旁的九尾聖尊白尾老祖說道:
“二哥,怎麼了”
吞天老祖臉色陰沉的說道:
“亡域裡出事了”
重陽等大驚,其中蠻臂更是說道:
“我們已然做了明暗兩番佈置,五大化虛鎮守,不應該呀”
吞天老祖搖了搖頭,說道:
“明靈的的生機所向我已經沒有了一絲感覺,明靈死了”
其餘四位老祖大驚,要知道這明靈乃是吞天老祖的靈僕,吞天老祖對明靈就是在完全封閉的空間都有著微弱的感應,而吞天老祖既然斷了那最後的一絲感應,只能說明是明靈死了,明靈是他們派入亡域中戰力最高的妖修,若是明靈都死了,亡域必然已經出了大問題。
咬著牙,吞天老祖繼續說道:
“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這七重天的禁制封印,除了我吞天一族,任誰也打不開,還是要先除掉外面那五個雜碎”
重陽也嚴肅的說道:
“二哥說的有理,而且,除了明,還有我等四族四位化虛圓滿靈脩鎮守,那穿魂鎖,消元釘,非冥真不破,難不成,他們裡面還有一位冥真孽畜不成”
其餘聖尊聽後臉色雖有所緩和,但都已經有了憂慮。
而此時,亡域內,龍形的祈亡已經來到了亡域大門之處,巨大的龍形之態的祈亡根本就沒有猶豫直接一頭撞向了那巨大石門,石門應聲斷裂,而那兩位吞天一族的守護,剛一出現便被祈亡一口一個直接生吞了去。而後祈亡一隻巨大的黑色利爪探出,向著前方的空間探去,那巨爪竟破開空間探入一不知之地,其間空間震盪,轟鳴不斷。
亡域之外,剛剛談妥如何應對接下來情形的吞天老祖五位,還未來得及行動,突然七重石塔最下面一層的石塔光芒大放,開始震動,殃及整個七重寶塔震顫,而還未等五位老祖反應,五聲響徹天際的鳴叫在他們耳邊炸開。緊跟著五條巨大黑色身影出現了七重寶塔上空,他們同時出掌打向七重石塔的上六層。可惜緊緊一掌過後,他們便迎來了五位老祖的攻擊,雙方幾乎是一照面便是大打出手,並且都祭出了武器,吞天老祖一把黑色短棍揮舞的是呼呼生風,天地捲動。巖陽老祖一把烏黑鋼鞭,甩開來,那也是威勢難擋。金臂老祖則是一柄長棍橫掃一切,盤河老祖兩口大斧頭打的也是大開大合天地變,最溫柔灑脫卻是九尾老祖白尾,一柄白色的羽毛扇子,吹出五彩之光,看似無傷無害,可應對她的黑衣壯漢卻一點也不輕鬆。而相對於這五位老祖的各懷寶器。五個黑衣壯漢卻完全是一雙赤手空空應對,但就是如此,五位黑衣者中,只是對上吞天老祖和重陽老祖的落在了下風,其餘三位與另三位老祖打的那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這十位,越打越是劇烈,整個天地都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餘波甚至開始影響了七重寶塔上方六層塔的穩定,隨著十位的打鬥,上方的六塔中最上方的也是最小的一塔,在一道幾乎割裂空降的氣浪來襲後,直接飛了出去。
罰天驚怒,大喊道:
“不行,將他們引開”
可五位黑衣壯漢如何引得去,一旦有機會又撲向了剩下的五重天,而反應過來的五位老祖不管使用何種手段,這五位黑衣壯漢就是牢牢守在七重寶塔處與五位老祖戰鬥。到了後來雙方完全打出了火氣,五位老祖也放開了手腳,而五位黑衣壯漢更是不惜受傷而一次次開始攻擊七重天剩下的上五重。如此,一重又一重,當第五重寶塔被震開時,伴隨著的是一聲震動天地的巨大聲響和怒吼之聲。最下面兩層寶塔直接掀翻了去,更是打破了這七重天所在的荒漠幻境,顯露而出的景色卻正是那聖域外的小湖旁的景色,此時湖水已經被轟的再無半點痕跡,只有一巨大的黑色漩渦,從黑色漩渦中一道道人影飛馳而去,爲首者正是祈罪吊亡域中的祈亡,祈亡出現後,五位黑衣壯漢和五大老祖的戰鬥迅速停止,五位老祖分立四周,將五大黑衣冥真壯漢和從漩渦中出來祈亡等團團圍住。五個黑衣壯漢激動的淚眼盈眶,對著祈亡拜道:
“阿祖”
“阿祖”
“阿祖,您老人家終於出來了”
“阿祖”
“阿祖”
伴隨著爽朗的大笑之聲,祈亡擡首看向對面的吞天老祖罰天,吞天老祖罰天開口說道:
“祈亡,老夫還真是小看你們了”
祈亡臉上卻也沒有得意之色,回答道:
“是嗎”
吞天老祖又說道:
“祈亡,若你現在帶著你之一族,老老實實的回去受縛,此次之事,我五族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如此,你看如何”
祈亡聽後放聲的大笑了起來。可這笑聲並非愉悅的,反而有著更多的無奈和淒涼,大笑過後。祈亡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
吞天老祖,冷哼一聲,卻並不在多言,轉瞬他們五位老祖的身影逐漸消失,而後剛剛被打飛的七重石塔飛回,有五重分別定在了五大方位,迅速隱沒,而後,留下最下兩重砸向祈亡等。可祈亡伸手一揮,那最下面的一層竟脫離了罰天的控制,反而直接將同時襲來的那層寶塔直接砸開了去,而後盤旋護在了祈亡等一衆族人的頭頂。罰天看到後冷漠對著祈亡說道:
“傳聞這第一重天當年乃是求你父祈蒼所做,看來是真的了”
祈亡說道:
“那你還敢用這一重天來攻殺”
罰天說道:
“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嗎”
而祈亡看著那盤桓在罰天頭頂的第二重天,說道:
“沒想到你吞天一族,對自己倒也有份狠心,這些年來,竟又煉製了六重天,但就憑著這些,這一次你們留不下我們”
說完此話猛的前衝,結果還未碰及道重陽,四件兵器同時從虛空中襲來,啪啪啪的打在了祈亡的身上,祈亡連著抗了四擊,被打的也退了回來。但臉上卻也沒有驚慌,反而有些興奮的說道:
“就這些嗎”
而其餘五位黑衣壯漢冥真大能此時也上前來,護衛在了祈亡身側。祈亡大喊一聲,
“來吧,讓我們瞧一瞧,你們這些妄自尊聖的傢伙到底有幾分能耐”
說完此話,祈亡竟瞬間化作了一團黑霧,這黑霧迅速籠罩了整個區域,隱去形體五重石塔一一現身,如夜晚明燈一般照亮黑霧,不僅如此,一桿桿沖天大旗也顯露而出,不過顯露一個便會燃燒一個,而黑霧還在繼續向外擴散,只那五重天塔身附近還是明亮的。而在五大老祖更是又與那五個黑衣冥真壯漢殺在了一起。從黑霧中又傳來祈亡的聲音,道:
“落,做你們該做的”
一直跟在祈亡身側的老者應諾。而後開始吩咐身旁衆族子弟。一個個子弟聽到命令後,開始在這第一重天石塔的護佑下向外圍飛出,結果很快便遇到了對手,一個個五大族和其下屬族中的妖修紛紛殺出,整個大戰一觸而發,並迅速擴大。
而與此同時,吞天鋒吞天聖殿中,吞天族長墨天,大長老祭天,還有巖陽族長元陽,九尾族長妙尾,正在商談此時困境,一個化形妖修急匆匆跑來,單膝跪倒後,急匆匆的說道:
“族長,大長老,亡域破了,孽畜一族他們全跑出來了,而且還和外面的五大冥真孽畜匯合在了一起”
聽到此話,墨天,祭天等大驚,墨天再一次確認後,問道:
“現在情況如何,爲何老祖沒有發回示警”
結果下方報信的化形妖修還沒有回答,又一名化形妖修匆匆前來,跪倒說道:
“族長,秋雲牧堡,他們,他們反了”
啪的一聲,一個杯子被摔碎在地,祭天怒喝道:
“重靈,襲靈,翻靈他們呢,都在幹什麼,爲什麼消息沒有直接傳達到我們這裡”
那化形妖修慌張的說道:
“傳信的是一個血晶狼靈,且身受重傷,在傳回消息後,已然身亡,而且,而且”
忌憚什麼,可墨天陰沉著臉說道:
“而且什麼”
那妖修慌張的說道:
“是九長老幹的,他殺了牧堡所有守衛靈脩,還破了禁靈鎖禁制,此刻正帶著衆血奴向聖域殺來”
聽到這句話,一股殺氣沖天而起,卻是墨直接騰空而起,站在了那妖修身旁,一手攥著妖修的衣襟說道:
“你在說一遍”
那妖修嚇的面無血色顫顫巍巍的說道:
“是九長老混天做的,他帶著血奴殺光了牧堡守靈,還分兵去了其他牧堡,已然帶兵殺來”
結果此妖修剛剛被甩飛開去,墨天的腰間一塊令牌突然亮起,漂浮而出,隨後一點點靈光飄飛而來,滲入墨天的天靈。墨天的臉色變得無比陰鬱,而後一字一字的的說道:
“巖沙牧堡也亂了,洛海收不到消息,靈飛四族全部叛變”
聽到這話,巖陽族長元陽冷聲說道:
“靈飛四族,看來他們還是無法忘卻往日的榮光呀”
祭天更是惡狠狠的說道:
“這些雜碎,我這就去殺光他們”
墨天搖頭:
“你難道忘了老祖的囑咐了”
而此時巖陽族長和九尾族長也同時收到了靈力消息,元陽先是看向同樣收了靈力傳信令牌的妙尾,兩人均點了點頭,而後元陽說道:
“我們那裡雖出了些騷亂,不過卻被彈壓了下去,倒也無恙”
九尾族長妙尾說道:
“不如這裡的風波,就由我和元陽大哥去看看吧,聖域不能亂,你們二位必須坐鎮在此”
墨躬身道:
“有勞兩位了,當此困頓之際,墨,祭便不推讓了”
元陽和妙尾微微點頭,一步邁出,轉瞬失了蹤跡。
兩大族長走後,墨天用十分陰沉的語氣說道:
“心天呢,她會在哪裡”
祭天剛想要說什麼,墨天搖了搖頭,祭天表情猙獰,卻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