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擾而至
天劍宗紫蘿園中,軒嚴此時正在自己的園中鑽研劍陣。軒嚴從奇蘭回來已有數日。奇蘭一戰,兇險萬分,幸虧最後得裘白河相助,才得以逃脫。返回天劍宗後,祝冉綺急匆匆離去,而七傑雖有傷殘,卻並未死傷,與軒嚴道別後,也返回自己住地。而軒嚴返回紫蘿園後,軒嚴再一次嘗試練習劍陣,當日祝冉綺憑藉一套三合劍陣,與自己一般阻擋了獸潮的攻擊,強悍的還尤猶過之,自然讓軒嚴看的眼紅,軒嚴對於劍陣之法更是垂涎了,甚至不惜又買了一套同樣爲三合劍陣的功法,更是一門心思的鑽研了起來。如此幾日來軒嚴都在來回鑽研,而就在軒嚴苦心鑽研,堪堪將三把靈劍同時調動了起來,顫顫巍巍準備施展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直接打斷道:
“你如此,可是練不出三才劍陣的”
這話說的陡然,軒嚴剛剛控制穩定的三把靈劍全部跌落在地,而一位翩翩公子款款而來,軒嚴看去,卻正是祝冉綺。而祝冉綺身後,則是一臉慌張的小包子,軒嚴看到後,趕緊躬身就要拜見,結果祝冉綺直接嗆道:
“怎麼,剛分別了三日,就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軒嚴到了嘴邊的話堵了回去,祝冉綺卻道:
“你若真想學這三才劍陣,就老老實實叫我的名字,我呢,心情一好,或許會教授你一點心得”
軒嚴聽後,眼神中有著驚和喜, 而後叫道:
“冉綺”
冉綺聽後十分的暢快,哈哈的笑著,卻又是對著軒嚴一番調侃,問道:
“你真想學這劍陣之法”
軒嚴十分認真的說道:
“想學”
“那我到底要不要教授於你呢”
祝冉綺一臉的猶豫,而軒嚴卻是一臉的期待和焦急,直到祝冉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軒嚴意識到被耍了,怒道:
“軒嚴不送了”
祝冉綺看到軒嚴生氣了,倒也沒有在拿捏,開始認真教授軒嚴三才劍陣之道。經過祝冉綺一番講解,軒嚴豁然開朗,激動的開始嘗試劍陣的使用,初時還有些不順,可一番努力,和經過祝冉綺一番指點校正,竟最終使出了三才劍陣,而一旁的祝冉綺都不由的驚歎軒嚴學習之快,當半日過後,軒嚴已經可以憑藉三才劍陣和持有一把靈劍的祝冉綺對戰了,雖然還是戰敗不敵,但軒嚴卻是激動的無以言表,對著祝冉綺那是千恩萬謝,祝冉綺卻道:
“只嘴上說謝,是不是輕了些”
軒嚴道:
“那你要什麼”
祝冉綺在軒嚴身上上下掃量一番,道:
“你這一身上下,怕也沒有能入我眼的寶貝,算了,便先欠著吧”
軒嚴點頭。
這一日,練劍而過,夜幕將臨之時,祝冉綺才離去。
到了第二日,祝冉綺又來了,軒嚴雖有些驚訝,但卻並沒有在那般謹慎,與祝冉綺言語之間,又親近許多。而祝冉綺,則言語間也輕鬆了許多,而與祝冉綺的交談中,軒嚴也知曉了,奇蘭已經徹底封閉,不僅如此,關於奇蘭的情況也已經在門內傳開了,這件事,軒嚴雖然已經知曉,但祝冉綺卻擔心的提醒軒嚴:
“人心總是易變的,人心也最易怪罪別人,當日你打死巖陽妖虎,何等風光,可至今日,因爲你而慘死的宗門及諸門弟子已有四五百人,外門這些弟子這幾日來對你的怨言我可聽說越來越重,你就不在乎”
軒嚴道:
“我躲在這紫蘿園,他們還能奈我何”
祝冉綺看軒嚴一副不在乎,也就沒有在多言,而是又給了軒嚴一套三合劍陣的功法,軒嚴接過時還有些猶豫,但當開始翻閱便已經如癡如醉,祝冉綺見狀,也不在乎,而是喚了小包子來,讓小包子上些美食,當美食到了桌前,祝冉綺卻留下了小包子,開始詢問包宏最近這紫蘿園的情況,包宏看了軒嚴一眼後,說道:
“這幾日,其實紫蘿園外已經有些異常了,總有些弟子園外徘徊,小包子也以提醒過師叔,可師叔並未在意”
祝冉綺聽後,點了點頭。而後,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告訴小包子掛在門外。小包子看見那令牌後,激動的手都在顫,而後拿著令牌退了出去,而在轉頭時,軒嚴卻已經看向自己,兩人相視一笑,軒嚴又繼續看眼前的三合劍陣功法。如此,兄弟二人感情日佳親近。
軒嚴清淨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在軒嚴從奇蘭返回後的第十日時,小包子直接拿著一封挑戰書放到了軒嚴面前,初時,軒嚴還有些詫異,看著那兩個鮮明的大字戰書,一時還有些不解,小包子趕緊解釋道:
“師叔,這是挑戰書,宗門爲解決弟子之間私相鬥毆,凡是有私仇恩怨者,皆可稟明宗門後,下戰書,於襲風臺上比鬥”
聽到這話,軒嚴才突然想起,宗門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事情,軒嚴也早已聽說了,但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被人下戰書的一天,沉思後,看向小包子,說道:
“我可以拒絕嗎”
小包子道:
“師叔自然可以拒絕,但只要拒絕了,在整個外門,便再無師叔立足之地了”
軒嚴有些吃驚,怎麼一次比鬥竟有這麼大影響嗎。而小包子知道了軒嚴的不解,繼續解釋道:
“師叔您拒絕了今日的比鬥,那麼明日也必會在有人再挑戰,如此,幾番,衆人口中的師叔,不過是個怯戰的之人”
軒嚴嘆了口氣,眼中有些思索著,當目光掃過眼前的那一套劍陣時,眼前突然亮了,說道:
“好,既然如此,便如他們所願”
乙華峰爲元嬰太上長老劍尊於向天之居所,峰高千丈,常年雲霧繚繞,靈氣盈溢。山間一條小路盤旋而上,最終的盡頭是一座十分普通的茅草院落,院門簡單的幾根紅皮木頭削切而成,四周不過一人高的籬笆,院門上一個木匾,書寫道,草廬。而院落中,除了簡單茅舍一間,再有的便是一個簡單的竹子做的的亭子,亭子中有蒲團,有竹桌,上放清茶,點檀香。蒲團上坐一白髮老者,老者獨自在翻書對弈。而院落中一名少年卻在御三劍而對陣一把懸空靈劍,雖然使出了三把靈劍的劍陣,但不管是力和巧上,那與之對戰的靈劍,都剛剛壓著少年一頭,少年疲於應付,使出了全力,但一番爭鬥,還是被那靈劍一劍挑飛,摔落在地上,而那靈劍也沒有追擊,而是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少年起身後,恭敬的說道:
“師尊”
那靈劍倉啷一聲飛回至老者身側後方一把劍鞘內,而老者擡起頭來,對著少年說道:
“冉綺,你的三才劍陣以有小成,當更需磨鍊,要知寄劍於法,方成形,勤劍於道,終大成”
祝冉綺躬身道:
“謝師尊教誨”
而這兩人,老者正是劍尊於向天,少年正是祝冉綺。
而劍尊在吩咐完祝冉綺勤加練習之後,就重新埋頭於身下的對弈中了。但祝冉綺眼神憂鬱,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之後拱手說道:
“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師尊可否應允”
劍尊再一次擡起頭,眼中有些許好奇。
祝冉綺又道:
“我有一好友,近日有了些麻煩,想讓他在師尊這裡避幾日”
劍尊好奇的說道:
“麻煩”
祝冉綺不敢有絲毫隱瞞,說道:
“我那好友便是外門弟子軒嚴,因誅殺巖陽妖虎.............”
祝冉綺將因果又講述了一遍。劍尊聽完,並沒有立即回答可與不可,也不知在思索什麼,祝冉綺見狀,卻焦急的又說道:
“師尊,軒嚴也是爲了宗門,爲了我人族,不過是那些閒散庸碌之輩嫉妒罷了,還請師尊慈悲,也免了軒嚴這些無關的雜擾”
劍尊突然笑了,道:
“冉綺,既是雜擾,你大可動手清了”
但祝冉綺又道:
“師尊,此次之事,以非我一宗之事,這次奇蘭死傷,涉及到了幾乎我天劍宗下所有附屬門派,是非恐難一時半刻過去,倒不如徒兒之法這般來的堅決,一勞永逸”
劍尊淡淡的笑了,道:
“你倒是聰明,不過,世間事,道可借,機不可借,既是你的客人,你便親自爲你的客人整理一處居所吧”
祝冉綺有些詫異,不明白劍尊什麼意思,而劍尊身側的靈劍倉啷一聲出鞘,飛馳而下,到了山腰揮劍之下,一片竹林砍伐殆盡,山石滾動,卻出現了一塊空地,劍尊說道:
“你便親自動手,爲他蓋一處住所,記住,不可動用一分靈力,你要刀砍手劈,一根一根建起一座住所,何時建好了,便可請你的朋友前來避擾,若是建不好,此事便作罷”
祝冉綺聽後,眼睛都瞪圓了一圈,一時竟不知何去何從,但劍尊卻並未在理會,而是又低頭自己與自己對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