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救救我......”
陳金亭耳中一直回想著姚莉娜對他說的這三個字。
這時的姚莉娜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發(fā)瘋犯癔癥的精神受了刺激的人,她說出那三個字時的表情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脆弱,臉上滿是對某種陳金亭并不知道的事物的恐懼。
陳金亭看的清楚,姚莉娜臉上的表情說明她確實(shí)受到了某種事物的威脅,這種威脅讓她十分的痛苦,或許真的就是導(dǎo)致她受了刺激精神失常的真正原因。
陳金亭腦中思索著,心中卻在不停地對自己做著心理暗示。
“醒過來......趕緊他媽的醒過來!”一邊在心中不停的念叨。
陳金亭也在不停地努力的試圖活動自己的身體。
睡魘又稱鬼壓床,這陰森森的山洞中,真的有“鬼”壓床的話,也倒不足為奇。
陳金亭并不害怕是否真的有鬼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只是想盡快的將自己的身體從無形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趁著現(xiàn)在的姚莉娜貌似很清醒的狀態(tài)下,過去問個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傷害了她,又該如何將她“救”了出來。
陳金亭不停的做著努力,不夸張的說,他甚至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就是想讓自己的身體盡快回到自己的大腦支配當(dāng)中。
然而,這可惡的夢魘似乎是非要跟他作對一樣,任憑陳金亭怎樣的努力,如何的用力,他也是絲毫不能動彈一小下,哪怕是指尖的輕微的顫動也不行。
就在這時,姚莉娜的喊叫聲越來越大了。
語氣從一開始的乞求漸漸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嘶吼。
“救救我!救救我!”
依舊是這三個字,但是此時聽起來卻是格外的恐怖,嘶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怨毒。
陳金亭仍舊不懈地做著努力,姚莉娜一聲比一聲大的喊叫聲在他聽起來是相當(dāng)?shù)牟皇娣?,那感覺真的可以用百爪撓心來形容。
而更讓他感覺奇怪的是,姚莉娜發(fā)出如此巨大的嘶吼聲,宮萍和老索以及章飛三人竟然是沒有一點(diǎn)的反應(yīng)。
陳金亭并沒有看見他們?nèi)酥械娜魏我粋€人醒過來,上前制止姚莉娜的嘶吼。
宮萍和章飛或許是太多勞累醒不了,老索怎么也會沒有反應(yīng)呢?他現(xiàn)在可是守夜的,又怎么能睡著了,而且還睡得這么沉?
這念頭只是在陳金亭腦中過了一下,很快就讓他拋到了腦后了。
因?yàn)樗蝗豢吹搅艘蚰茸龀隽烁恿钊烁械椒艘乃嫉呐e動。
宮萍為了方便照顧姚莉娜,是緊挨著她身邊躺著的,姚莉娜聲嘶力竭的嘶吼了半天之后,宮萍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也沒有醒轉(zhuǎn)過來,依舊蜷著身子睡得很沉。
姚莉娜對著陳金亭喊了半天之后,突然將身體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之后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手電筒。
姚莉娜身體的另一側(cè)正是緊挨她躺著的宮萍,姚莉娜手舉起來的姿勢,看樣子是要將手中的手電筒朝著宮萍的腦袋上狠狠的砸下去。
陳金亭瞪大眼睛看的是心驚不已。
這手電筒都是鐵皮做的,里面安上電池之后,至少得有一斤多重,讓這樣的一個東西敲在腦袋上的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而且,陳金亭看著姚莉娜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和一路上對她照顧有加的宮萍有深仇大恨血海深仇似的,這一下子恐怕是要用盡全力砸下去,非要至宮萍于死地不可。
陳金亭看的心中大急,不由得就想出聲大聲喝止姚莉娜的舉動。
不過他現(xiàn)在正被“鬼”壓著。當(dāng)然是無法張嘴大喊的。
然而,雖說無法出聲大喊,但是陳金亭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舌頭和牙齒還是能動彈的。
沒再多猶豫,陳金亭狠狠的用牙齒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由于用力過猛,也沒有控制好力度角度,陳金亭這一口下去,真的從自己舌尖上咬下來一小塊肉來。
伴著鉆心的疼痛,以及從傷口噴出的鮮血,陳金亭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發(fā)覺自己的手腳能動彈了,陳金亭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他甚至于連口中的鮮血都沒有來的及吐掉就要開口去喝止姚莉娜的舉動。
然而,當(dāng)他坐起身看向了姚莉娜的方向時,他卻又呆住了。
到了嘴邊的喝斥聲硬生生的被他卡在了唇邊,愣是沒吐出去。
在他的眼前,哪里有姚莉娜舉著手電要砸死宮萍的場景。
借著那堆仍在燃燒的微弱的火光,陳金亭看到姚莉娜和宮萍依舊在沉睡著,看兩人的姿勢,似乎壓根就沒有動彈過一樣。
看到此景,陳金亭不禁的皺起了眉。
“難道是自己剛才在做夢?”陳金亭心中暗道。
“不對啊,剛才的那一切那么的真實(shí),不像是在做夢??!”陳金亭邊想著邊張嘴吐掉了口中混著鮮血的口水。
“老索?!蓖碌艨谥械难?,陳金亭開口小聲地叫道。
“如果剛才自己是在做夢的話,那么老索睡著的場景一定不是真的,老索應(yīng)該還在守夜?!?
然而,陳金亭低聲喊了一句之后,卻并沒有聽到老索的回應(yīng)。
陳金亭不由得向著老索守夜時坐的地方看去。
由于光線并不明亮,老索距離自己的位置又比較遠(yuǎn),陳金亭也只能是看到老索似乎是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但是不是真的睡著了,由于光線的問題,他并看不清楚。
陳金亭干脆從身邊摸過了手電筒,擰亮后向著老索的方向照去。
手電光照去之后,陳金亭看清楚了,老索確實(shí)還靠著墻壁坐在原地,但是他的頭部卻偏向了另一邊,面部正對著墓道前方的黑暗之中。
陳金亭看不到老索的面部,只好又開口叫了一聲。
“老索,你看啥呢?”
這次,陳金亭加大了聲音,喊聲過后,老索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倒是把離他比較近的宮萍給驚醒了。
宮萍醒過來后,看看陳金亭又看看遠(yuǎn)處的老索,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陳金亭對著宮萍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別出聲。
老索舉止異常,讓陳金亭心中很是疑惑。
這家伙可是從小在大山密林中長大的鄂倫春族,耳朵那是相當(dāng)?shù)暮檬埂?
怎么自己喊了兩次之后還沒有反應(yī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