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開車?”我心中正在思索著在研究院中和陳教授探討的問題。
就聽到身邊開車的白依開口對我詢問道。
“不會。”
我頭也沒轉的對她答道,同時對她將我心中剛理出點兒頭緒的思路打斷了感到十分的不滿。
從陳教授的研究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坐上白依開著的那輛黑色路虎之后,我在心中就一直在琢磨著陳教授后來同我所說的那些話。
“花兒還好嗎?”
這是山本橋從日本寄給辛琰信件上的內容。
短短的五個字其中包含著什么樣的內容實在是令人費解。
陳教授倒是對這五個字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不過,他的解釋卻是建立在山本橋已經被那個面目陰冷的女人附身的觀點上的。
回國后的山本橋之所以表現的怪異,時常逛女性商店,還買一些女性用品,這些都被陳教授當成了他被那女人附身的證據。
而在寄給辛琰的信件中,山本橋的那句“花兒還好嗎”的意思,在陳教授看來,則是因為附身與山本橋的女人還惦記著山洞之中的那些食人花血陰藤,再向辛琰詢問那些食人花兒的情況。
這樣的解釋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不過卻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不過,我卻并不肯定陳教授這樣的解釋就是正確的,甚至于,對于陳教授所說的這些,我還有相當疑惑的地方。
首先一點讓人疑惑的就是,那個在中國接收山本橋信件,和陳教授失蹤的學生長得完全一樣,而且名字還完全一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兩張照片拍攝的年代相隔近半個世紀,可上面的人卻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變老的痕跡。
這點確實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我是對其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在研究院中,我和陳教授都做出了一致的判斷,那就是兩張照片上拍攝的辛琰肯定是同一個人,并非是巧合的同名同姓長的相同而已。
可這結論下了之后,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了,半個世紀之中,幸琰是怎么保持自己不會變老的?
而且,又是怎么樣從山本橋的收信人,混成了陳教授的學生的?
半個世紀不會蒼老的辛琰,會不會是掌握了什么長生不老的秘術?
我坐在副駕駛上低著頭不住的在心中琢磨著這些。見我低著頭皺著眉想著問題,白依倒也沒再開口說話。
突然,我腦海中閃先出一個念頭,我抬起頭盯著黑漆漆的車窗外面整理了下思緒,開口對白依詢問道。
“那啥......和你打聽個事兒啊。”
白依聽到我的詢問后,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說什么,不過她臉上卻是一副明顯等著我詢問的表情。
“之前的時候,你不是在太極宮中假扮過宮女艾霜嗎......你那宮女倒是扮演的挺成功的,連我都沒看出什么破綻來啊......演技精湛,絕對一流......”我打著哈哈向白依說道。
“想問什么你就直說。”白依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是這樣的。”我輕咳一聲接著道。
“咱們在太極宮中曾看到過很多的棺材,那些棺材里面裝的到底是些什么。”
“我不是告訴過你?那些棺材之中裝殮的都是艾霜的前世,不過,因為每次艾霜死后習景都會將她又復活了過來。所以棺材中并沒有真正的尸身,只是放著一些衣物當衣冠冢。”
白依開著車看著前方回答道。
“這些都是真的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瞇起眼睛向白依接著詢問道。
“真正的艾霜被我們帶出來后,并不是立刻就死亡了的,從她的口中我們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線索,要不我怎么會把你引到進入清夢殿的入口處呢?這些都是從真正的艾霜口中得知的。”
“操!”
我突然大喊一聲,干凈利落的動詞讓白依眉頭又是一皺,面露不悅的瞥了我一眼。
我并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而是大聲的接著說道。
“咱們來做個假設!”我扭頭對白依說道,不等她開口回答,我就接著往下說道。
“假如,你沒有誑我,在太極宮中說的都是艾霜的原話......”
“沒有假如。都是實話。”不待我說完,白依就開口打斷我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難看了。
“好......好......”我點點頭接著說。
“按你剛才說的......不對,是按艾霜說的,她能在那太極宮中生活千年,并不是她本身有什么特殊之處,而是每次在她死后,都會被習景復活了,真正有令人死而復生能力的人是習景。”
“是的。”白依目視前方點點頭道。
“那這兩個相隔半個世界的辛琰......又會讓你想到什么?”
聽我這么一說,白依的眉頭一擰,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你的意思......”想了想,白依開口回答我道。
“這個辛琰和艾霜一樣,都是被人死而復生了?”
“至少有這種可能。”我點點頭。
“復活他的人又會是誰?”白依接著向我詢問道。
“山本橋是唯一從那山洞中逃出來的人......現在......我倒是很贊同你老子的那個假設,這個山本橋還真的可能就是被山洞之中的那個女人所附身了......果真如此的話,按照那女人的本事來看,再加上她總和辛琰通信,那么復活辛琰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
“那么......兩個人都有令人復生的能力......你覺得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咱們要尋找的,你曾經的愛人——習景呢?”
面對白依這最后的詢問,我并沒有開口回答。
事實上,在我心中是十分不想承認習景就是那個面目陰冷的女人的,在野津娜美的記述中,那個女人簡直殘忍冷酷甚至還有一種令人發指的變態,這樣的女人和我記憶中的習景完全沒有任何想像之處。
但是,剛才我和白依所做的那些假設,卻又清醒的提醒著我,確實有這種可能......
我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靠在了車座上假寐起來。
一切或許在我們找到習景之后就會有了答案了吧,希望這次重游傷心之地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傷感,還會有別的收獲。
想到這里,我不由的在心中又暗罵起了白依。
“這娘們兒,我這想著回曾經和習景居住的地方看一看,她非要跟著我過去,也不知道心里打著什么主意,難道是想看老子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嗎?老子怎么會有那么沒出息呢!”
不過,距離曾經和習景一起生活的地方越來越近,我的心中確實不由自主的就浮現起一種淡淡的傷感,這條通往她家的路,曾經我坐車走過很多次,相當的熟悉了,但是從沒有一次是和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
睹物思情,佳人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