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我就提著短刀走到了那具跪在地上的男尸身前。
走近之后,面對著這具男尸之后,我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之前,這男尸跪在冰面上的姿勢就已經讓我很是詫異了。
此時,看到這男尸的具體死因之后,我則是更為的不解了。
造成這男尸死亡的原因,是一把長約一尺的短刀。
當然,這把短刀雖然不能跟我手中握著的短刀相提并論,但是看起來卻也是鋒利異常,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奪取一個人的性命。
更何況這把短刀此時就是直直的插在了那具男尸的腹部,貫體而出。而那男尸的雙手則緊緊的握在那短刀的刀柄之上。
正是這副場景,看起來讓我覺得很是詫異。
很明顯的,這男尸是自殺身亡的!
這家伙為何自殺讓我很是不解,再將目光投向他臉部之后,我眉頭一揚,心中疑惑更甚。
男尸臉上同樣生著一副很標準的歐美人的面相,深眉闊目,鼻梁高挺,兩頰的長著很重的絡腮胡子,歲數看起來也就五十上下。
這男尸的長相,給我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只不過,咱們中國人看那歐美人長相都差不多,就像歐美人看中國人長的也基本一樣。
仔細的打量了男尸一番,我又生出新的疑惑來了。
單單從面相上來看,這男人倒不像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雇傭兵一樣透著兇悍氣。
相反,從其栩栩如生的面相之上,我反倒能感覺出一種很強烈的書生氣來,就像是陳教授那種老教授一般感覺。
只不過,從這男尸身上穿著的登山服的樣式來看,他應該是和那些“法國外籍兵團”的雇傭兵是一起到這地方來的。
然而,這男人比起那些被砍得四分五裂,零碎兒散亂的隊友來說,算是運氣不錯的,只是不知為何他最后竟然又選擇了自殺在了這里。
而且,更讓我不解并且心下直犯嘀咕的是,在這男尸的臉上我竟然看到了一種相當平和安詳的笑容。
這種微笑,正是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最后得償所愿時,打心底里發出的笑容。
“一看你就不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啊......”
盯著那跪在地上,面露詭笑的男尸,我不由的搖頭暗道。
孝經有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不過,介于這家伙是個老外,估計也不明白這《孝經》是個什么東西。
只是,這歐美老外可都是基督信徒,基督教義可是明確的說明了,自殺的人死后是上不了天堂的。
只不過,再看看這四周圍虛無的黑暗世界之后。
我又似乎明白了這男人為什么會選擇自殺在這里了。
獨自一人,面對著這一片虛無的黑暗世界,事實上就已經是和身在地獄差不多了,還指望著上啥天堂啊!
要是給我的話,沒有希望,看不到終點的情況下,也可能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畢竟中國的那句古話“早死早投生”對于一個深陷絕望的人更加的有誘惑力。
“天啊!”
就在我盯著面前這具維持跪姿不倒的男尸正暗自感嘆之時,從我身后突然就傳來了陳教授的驚呼聲。
聞聲我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到陳教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到了我的身后,此時瞪著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那跪在地上的男尸看著。
陳教授嘴巴長的老大,顯然是發出剛才的那聲驚呼之后還沒有來得及將嘴巴合上。
“您老認識這人?”
陳教授這副模樣盯著地上的男尸,很明顯就是和這男尸是老相識的表現。
想到此,我是忙不迭的向陳教授詢問道。
“他......他是......諾爾......奧古斯特 諾爾......啊”
陳教授這話音落后,我先是一愣,隨即兩眼圓睜,也結結巴巴的向陳教授反問道。
“您是說......那個......奧古斯特 諾爾?”
“是啊!”
陳教授快步走上前后,在那男尸面前蹲了下來,借著我照在男尸身上的手電光,又仔細的將那男尸打量了一番后,借著道。
“千真萬確,他就是那個奧古斯特 諾爾!老天爺啊,他怎么會死在這地方了?”
“我操!”
聽到陳教授這再次肯定的回答之后,我不禁的開口罵道。
當然,我開口叫罵并不是出于憤怒,而是在得知了這男尸的身份之后,興奮所致。
陳教授現在可以算是世界考古界的知名人物,可以說是紅的發紫。
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在陳教授還沒有因為發現那座大山中的古墓而揚名天下之時。
這“奧古斯特 諾爾”就已經是整個世界考古界中的一個標志性的名字了。
可以說,在當時的那個年代,幾乎世界上所有的知名的考古發現,都和這個“奧古斯特 諾爾”有關系。
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在學校的圖書館曾經看到過一份一九七零年的外國考古雜志。
在那份雜志上刊登了一個當年的“世界十大考古發現”,而其中的八大考古發現竟然都是被這個“奧古斯特 諾爾
”第一個發現的。
可以不夸張的說,“奧古斯特 諾爾”代表了一個時代,是當時全世界考古人的偶像。甚至于,當年陳教授也將這個奧古斯特 諾爾奉若神明。
在當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奧古斯特 諾爾有一個夢想。
那就是去解開世界上最大的,也是全世界考古學做夢都會想著進去一探究竟的皇帝陵寢的謎團。
其實,如果真的由奧古斯特 諾爾來主持發掘的話,肯定是可以完好無損的將這座世界上最大同時也是目前保存最完好的皇帝陵寢發掘出來的,根本就不會存在任何文物保存不當損毀的可能。
而且,當年奧古斯特 諾爾也確實是向有關政府遞交了發掘申請,只不過這純粹的學術探索,最終卻敗給了兩個國家的政治敵對。
在那之后不久,奧古斯特 諾爾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低迷,很久沒有參與任何的考古工作,人們最后得到他的消息,是從一份一九七三年的《泰晤士報》上得到的。
“上帝寵兒探秘佛之圣地”
這是當年報紙上的頭條標題,配發的照片是一張奧古斯特 諾爾獨自一人站在中國西藏的布達拉宮前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