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萍邀請陳金亭瞻仰她們所謂民族英雄野津娜美的遺容,這倒正合了陳金亭的心意。
“也好,我倒要看看這巾幗英雄到底生的何般模樣。”說完之后,陳金亭抬腳向前,走進了金球之中。
當然,瞻仰遺容是假,借機想著制服宮萍倒是真的。
然而,宮萍顯然并沒有放松警惕,雖然她面帶著微笑,但是手中的槍口一直都沒有放下,隨著陳金亭的走動,宮萍手中的槍口也一直在移動著。
盡管對這日本女特務恨的是牙根生疼,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碎尸萬斷了,但是進了金球靠近之后的陳金亭卻沒有貿然動手。
陳金亭鬢角處被子彈擦過留下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這就清楚的提醒著他宮萍手中的王八盒子可不是擺設,沒有萬全把握千萬不可輕舉枉動。
因此,走進金球之后,陳金亭看都沒有看宮萍一眼,而是直接就朝著黑玉石棺中瞅了過去。
沒成想,這隨便一瞅,卻讓陳金亭眼睛越睜越大,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黑玉石棺中靜靜的躺著一名女子,蛾眉微蹙秀目緊閉,白晰的臉頰上異常干凈,頭發烏黑直披肩頭,分列在耳邊兩側。
“你沒搞錯吧!這真是野津娜美?”陳金亭盯著石棺中的女子,頭也沒抬的詢問宮萍道。
“怎么會搞錯,大佐的遺像就擺在神社之中,我看過不下百遍,不會認錯的,這確實是野津娜美大佐。”
“可……”陳金亭說出一個字后,就沒有再開口往下說了,在他的印像中,野津娜美做為帶兵打仗的指揮官,手下的士兵甚至幾個月都不知道她是個女人。
從這點判斷,陳金亭一直認為野津娜美面容一定生的十分粗曠,絕對好看不到哪去。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看之后他才發現,敢情這野津娜美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除了身上穿的那身破爛骯臟的軍裝比較扎眼之外,野津娜美本人還是十分順眼的,不能說是絕世美女,但也算是英姿颯爽,稱的上是有一種另類的女兒美。
更讓陳金亭沒想到的是,這野津娜美已經死亡幾十年了,但從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卻看不出有一丁點腐爛潰敗的痕跡。
躺在黑玉石棺中的野津娜美就如同剛剛睡著了一樣,她微蹙起的眉頭看起來就像是睡夢中被陳金亭宮萍打擾到了,隨時會醒過來一樣。
二十多年的考古經歷,古墓棺材沒少打開過,干尸濕尸沒少見到過,陳金亭還從沒有遇到過野津娜美這樣的情況,要不是宮萍還拿槍指著自己,鬢角的傷痕還在隱隱做痛,陳金亭還當自己又生出幻覺來了。
也怪不得陳金亭心中嘀咕,實在是野津娜美的尸身保存的太過完好了,完好到讓陳金亭錯以為還能看到她胸口的呼吸起伏之勢。
感嘆于野津娜美的尸身保存如此完好的同時,陳金亭又不自覺的在石棺中打量起來。
這石棺之前是裝殮另一個女人的,野津娜美的日記中描述這個女人面目陰冷,而且心腸歹毒,對于這個女人是誰,陳金亭同樣的十分好奇,因此他想在石棺中尋找下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那神秘女人是誰的答案。
石棺內部空間并不大,一眼望去似乎并沒有其他的陪葬品。
陳金亭卻仍不死心,仔細的在石棺中觀察起來。
這一細看之后,陳金亭果然有了發現。
野津娜美的尸身躺在黑玉石棺之中,其頭部之下同樣枕著一個黑玉石枕。
野津娜美頭部枕在石枕之上后,在其脖頸和石棺的底部就會出現空隙。
就在這空隙之處,緊貼著石枕的一邊,陳金亭隱約的看到了一絲金屬閃現出來的光澤。
陳金亭心中一動,卻沒有開口言語,更沒有伸手去石棺中取出那閃現金屬光澤的東西仔細看看。
事實上,不是他不想,只是身邊舉著手槍臉帶笑意的宮萍肯定不會容許他這么做。
況且,陳金亭也不會傻到告訴宮萍“石棺中還有其他的東西,你趕緊拿上來看看是什么。”
“沒想到野津娜美大佐還是個美人啊。”
陳金亭突然開口對宮萍說道。如此一說,陳金亭著實是在沒話找話的拖延時間。
他一邊對宮萍說話,一邊在心中快速的思索著到底該如何的將宮萍制服了,尤其是要如何對付她手中拿的那把王八盒子。
宮萍能將自己的特務身份隱藏的這么深,足以看出其是心計過人的,當然更不傻。
陳金亭這沒話找話的拖延時間,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陳金亭這把戲很是幼稚,宮萍并沒有揭穿陳金亭的心思。
反而,就見她嘴角一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后,開口順著陳金亭說道。
“那是自然,野津娜美大佐的母親可是當年日本帝國的第一美女,大佐生的自然也不會差了,看看她的皮膚。”
說著宮萍向著石棺之內靜靜躺著的野津娜美抬抬下巴道。
“這樣白皙的皮膚讓生為女人的我都很是嫉妒呢。”
“哈。”
聽著宮萍如此一說,陳金亭卻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茬了,他只能是假笑著打個哈哈。
然而,陳金亭這裝出來的笑容很快的就僵在了臉上。因為宮萍接下來所做的事所說的話簡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了。
只見宮萍竟然又俯下了身子,左手穿過野津娜美的脖頸后,將緊閉秀目的野津娜美的尸身半托了起來。
野津娜美的尸身本就栩栩如生,如同剛剛睡著一樣,被宮萍半托起來之后,就像是依偎在宮萍懷中一般。
宮萍如此舉動實在是出乎陳金亭意料,實際上,在宮萍的手從野津娜美脖頸之下穿過之際。
陳金亭心中頓時一緊,他擔心著宮萍會發現藏在石枕旁邊的那件金屬制品。
野津娜美的尸身被宮萍托起之后,陳金亭這才看清了那是什么東西。
只見在石枕旁邊的是一根細長的閃著光澤的金屬圓棒,長度大概一尺左右,直徑也就兩三公分。
陳金亭看清楚了那東西的模樣,卻一時分辨不出其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而且,他還擔心宮萍是不是也看到了那根金屬圓棒,于是,不由自主的就向宮萍看去。
只是一看之下,陳金亭頓時就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