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虎蛋,面無表情的又舉起了手中的尼泊爾彎刀,這次雖然沒有將尼泊爾彎刀直接劃過渠胖頭裸露的胸膛,但是我卻看的十分的清楚,他是將彎刀高高的舉過了頭頂,直直的對著渠胖頭的頭頂上方。
“怎么樣,汪老弟......”
我瞪著眼睛盯著陳虎蛋的動作,在臉上顯露出來的驚慌神情,看在陳教授的眼中相當的滿意,就聽他接著陰笑著對我說道。
“現在能不能放我女兒過來,讓我們父女團聚啊......”
陳虎蛋會做出如此舉動,顯然就是受到了陳教授的控制,而陳教授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為了以此要挾于我。
只是,明明知道這是陳教授在要挾于我。
我卻又是毫無他法。
陳虎蛋高高舉著彎刀的胳膊,在不住的劇烈的顫抖著,似乎此時他同樣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同樣的也不想這樣做,但是他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
而我也一樣,我攔住白依向前的胳膊同樣在微微的顫抖著,但是即使面對著被控制的陳虎蛋就要將彎刀砍向渠胖頭了,我卻仍然無法就此將攔住白依的胳膊放下來。
“哼哼......”
就在此時,陳教授猛然冷哼道。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汪兄弟的眼中,恐怕是為了衣服,手足亦可斷啊......也罷......老哥我就成全你!”
話音一落,陳教授猛然看著陳虎蛋,大喊一聲。
“落!”
陳教授的一聲厲喝過后。
即使我也同樣大喊了一聲
“慢著!”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就見聽到陳教授的喊叫聲,這陳虎蛋是眼睛圓睜,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死死地瞪著渠胖頭。
“啊呀!”
一聲凄厲的喊叫聲過后,陳虎蛋猛然的將手中的彎刀用力地劈砍了下去。
陳虎蛋的嘶喊,以及他用力揮刀向下劈砍的動作,讓我和白依同時從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呼,而就在陳虎蛋刀落的同時,我幾乎下意識的就隨著陳虎蛋手中彎刀的下落向前沖了過去。
只是,剛沖出一步之后,我卻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停下腳步之后的我,瞪著眼睛,張著大嘴,直直的盯著陳虎蛋手中的彎刀。
刺眼殷紅的鮮血,在順著彎刀鋒利的刀刃緩緩的往下淌著。
在周圍瞬間變得無比安靜的映襯下,順著刀刃滴落在地的鮮血所發出的那聲輕微的“嘀嗒”聲都似乎變得無比的刺耳。
“呸!”
陳虎蛋松開緊攥彎刀的手,一把扶住幾乎虛脫跌落一旁的渠胖頭后,狠狠的沖著陳教授啐道。
“操你媽的!你以為老子為什么在麻省選修生物化學,也幸虧你把老子改造成了一個天才,你萬沒有想到我這個天才會研究出擺脫受你控制的方法來吧。”
陳虎蛋盯著陳教授說出的這番話,讓當頭頂插著彎刀,鮮血不住的從頭頂正中往出噴涌的陳教授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
陳教授的整張臉本已經就被獻血染紅十分的駭人,此時變得難看之后,瞅著更加的可怕。
這陳虎蛋所說,倒也將陳教授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只見這陳教授那血紅的眼睛隨著殷紅的鮮血的滲入,其中詭異的光彩很快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從陳教授的喉嚨里不時的發出幾聲輕微的怪響,慢慢的伸出手,陳教授也不知道還想說什么。
然而,最終他也什么話都沒有再說出來,就軟軟的摔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的陳教授,眼睛依舊沒有閉上,血紅的顏色,此時已經完全的從陳教授的眼睛之中褪去了,死不瞑目的陳教授依舊面向著白依的方向,大睜無神的眼睛也仍然是盯著白依看著,不難想像其心中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胖頭胖頭!”
此時,我也顧不上別的了,看到陳教授這王八犢子終于是翹辮子了,我是著急忙慌的就對著躺在陳虎蛋懷中,面如金紙,呼吸如絲的渠胖頭急聲喊叫起來。
“大白活......我......”
雖然同樣的擔心渠胖頭的安危,但是陳虎蛋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對我道,雖然只是說出了幾個字,但是其中飽含了多少愧疚后悔之意,我是完全能聽的出來的。
“別說了......”
我揮手打斷了陳虎蛋接著要往下說的話,稍頓了頓,我才將后面的兩個字說了出來。
“兄弟......”
隨著我這兄弟二字出口,陳虎蛋變得頓時激動起來,渾身顫抖的比剛才看起來還要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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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蛋......你個孫子......抖個雞B啊......老子這想睡會兒還睡不成......”
陳虎蛋激動的還想說些什么,就聽到躺在他懷中的渠胖頭突然的開了腔。
“胖頭!”
“胖頭!”
聽到渠胖頭那蚊子一樣的聲音傳出,我和陳虎蛋幾乎同時驚呼道,喊叫的同時,我一把就捏住渠胖頭的肩膀,不停的輕晃著。
“胖頭你他娘的趕緊給老子睜開眼!千萬別睡著了!老子這就帶你回家!趕緊的給老子睜眼!”
此時,我十分的清楚,剛才渠胖頭所受的那場生不如死的折磨給他造成的傷害有多么的大。
不夸張的說,在那種劇痛之下,如果沒有堅強的忍耐力的話,很可能會將一個人活活的疼死。
而此時,聽到渠胖頭還能開口說話,著實是給了我一個莫大的驚喜。
然而,我卻也看的清楚,渠胖頭剛才僅僅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微弱的一句話,他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是緊緊的閉著的。
我明白,此時此刻說什么都不能讓他睡著了,如果真的睡著了的話,那么他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老子真的困了......”
隨著我的急聲呼喊,以及不住的搖晃著肩膀。
渠胖頭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那啥......老子兜比臉干凈......黨費就不交了......你倆......別羨慕老子......老子以前泡妞兒的事......都是吹的......虎蛋......回去好好過日子......幫著白活把嫂子尋著......找不著的話......白妹子挺好......”
“行了,你狗的閉嘴!”
聽著渠胖頭這虛弱的如同叮囑后事的交待,我忍不住低聲罵道,只是在低聲喝罵的同時,我的眼淚卻仍不住的奪眶而出了。
而緊緊摟著渠胖頭的陳虎蛋,早就已經“嗚嗚”的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爺們兒......哭啥......”
陳虎蛋嗚嗚的哭聲,讓渠胖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看抱著自己咧著嘴痛哭的陳虎蛋,渠胖頭努力的抬手想去擦抹他的眼淚。
只是渠胖頭的手剛抬到一半兒時,卻猛的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