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到我情緒有些低落,白依又開口對我說道。
“那屋子里有什么東西?你非要深更半夜的過去?”
“里面有什么東西,你比我更清楚吧?”我閉著眼睛窩在副駕座上回答道。
我和習景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去過了,但是陳教授他們卻以為習景還會回去,在那里進行過長時間的監視蹲守。
所以,對那間屋子的格局布置,白依可能還真的比我更加的熟悉。
“我們現在時間緊迫,沒有多余的時間浪廢在你的兒女私情上,不瞞你說,那間屋子里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有,而且,她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我們的人在那里守了兩年了,沒有任何的發現,而且......那里最近好像要拆遷了......”
“拆遷?”我聽的一楞,“為什么要拆遷?那地方有什么開發的價值?”
“有南方人看上了那里的環境,要蓋度假村,當地的政府把地賣了......”
“操......”我低聲罵道“這幫雜碎別的本事沒有,賣地撈錢的能耐倒是不??!”
我和習景曾經住過的房子并不在市區里,是在離市區坐車要一個多小時的郊區。
由于遠離市區,這里的空氣十分的好,我和習景當時就住在這里的一幢四層小樓里。
而這幢四層小樓也就是這里最高的建筑物了。
“你們怎么會住在這里?”白依一邊開著車一邊又向我詢問道。
“這地方遠離市區,你又在上大學,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吧?!?
聽白依如此詢問,我的嘴角倒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是啊,那時候我只有周末的時候才能回這里,每次都要坐一個多小時的長途車,不過......誰在乎這些呢......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化解自己茶飯不思的痛......什么都值了。”
或許是我說的有些太過肉麻,只見白依身上一抖,連帶著車身也猛的一晃。
“大姐......好好開車......”車身這猛的一晃還真的把我驚出一身冷汗來,連忙開口對白依說道。
白依也沒搭理我,而且也沒再開口說話,二人一路沉默著駕車向著目的地駛去......
一路無話......
很快的,白依就駕著車到達了目的地。
時值午夜,改裝過的路虎車燈照在地面上,反射出一種異樣的慘白,可能是恐怖電影看多了,我總是擔心在這慘白的燈光映襯下的路面上,會突然出現什么血肉模糊青面獠牙的可怖之物。
那幢四層小樓是建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之間的,通向小樓的道路路面并不平坦而且還有些緊窄,因此白依不得不放慢了車速,車子就隨著左搖右慌的車燈慢慢的向著被平房包圍的小樓駛去。
一陣顛簸搖晃之后,車子終于在小樓前停了下來,車頭的疝氣大燈照在樓體之上,映出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到了?!卑滓肋厡ξ艺f著,邊要開門下車。
我伸手一把將她拉住道。
“等等......有點不對勁兒?”
白依一聽,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
“四周太靜了......沒有狗叫聲......”我擰眉說道。
“狗叫聲?”白依聞言一愣,側耳聽了聽后,向我道。
“為什么要有狗叫聲?這里我印像中好像從沒有聽到過狗叫的聲音啊?!?
我聽的眼睛一瞇“咱們現在所處的郊區鄉下,這兒的人全靠養狗防盜搶的,我和習景當時住這里時,這一片的平房幾乎家家都養著狗的,半夜有點動靜的話,大大小小的狗都會叫起來,可現在你聽......咱們這車一路走來,四周圍靜的一點聲都沒有......太反常了......”
“那怎么辦?”白依皺眉看看車窗外,開口道。
“還上去嗎?”
“當然要上去......實話告訴你,我現在覺的她當年離開的原因肯定不簡單,或許她會在這里留下去了哪里的線索。我之所以著急趕來,就是想尋找看看。”
我一邊對白依說著,一邊從身后把那把從地下將軍府宅得來的唐刀抽了出來。
這唐刀原本是一長一短的雌雄雙刀,作工精美,鋒利異常,兩把都是不可多得的神鋒利刃。
長刀一直在我手上,而短刀則被陳虎蛋在那太極宮中遺失了,對此我一直都心疼不已......
“走吧,下去瞧瞧......”我握緊刀柄,開口對白依說道。
白依看了一眼我手中緊握的唐刀,什么話也沒有說,伸手打開了車門......
我隨著白依下了車后,抬起頭向著眼前的那幢四層小樓看去。
不知道是因為夜深人們都已經入睡的緣故,還是因為拆遷住戶都搬走了。
在那幢小樓之上看不到一絲的亮光,而且整幢小樓看起來,似乎比幾年前我離開時,破敗了許多。
“我記得門口有個傳達室,里面有對兒值班的老兩口住著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我一邊向著小樓唯一的那個單元門走去,一邊小聲的向身邊的白依詢問道。
“不在了,男的一年前病逝了,老伴兒帶著他的骨灰回祖籍了,而且,這樓里的其他住戶都拿到了拆遷款,也都搬走了,這是一幢空樓......”
說話間,我和白依就已經走到了單元門口,正如她所說,以前我印象之中的那兩扇白色實木的單元門,現在只剩下一扇還孤零零的斜掛在門框之上了。
我打著手電向里面照去,只見一旁的傳達室也是窗損門破,屋里一片狼藉。
我看的眉頭皺的更緊,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起了曾經住在這里的那對兒老夫妻的好,這對兒老夫妻無兒無女,以前我和習景住在這里的時候,他們真的就把我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女一樣,做了什么好吃的東西都惦記著給我們留上一碗......
“走吧?!蔽野祰@一聲,趕緊對白依開口說道,一邊說著,我一邊當前邁步走上了樓梯。
那破敗的傳達室,出現在我腦海中的老倆口,讓我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的糟糕。
我只能是趁著自己還能左右自己的情緒之時,趕快的從那破敗的傳達室處逃離開來,我怕再在那里待下去的話,我會沒有勇氣走上樓去,面對著我曾經和她一起生活過的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