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閉上了眼睛,但是我的耳中還是能聽到那種極度折磨人的“嘎子嘎吱”的咀嚼聲。
我不敢睜眼去看,盡管我很清楚那聲音是因何而發出的。
但是,此時我還是渾身顫抖著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祈禱眼前出現的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境,就如同我時常夢到的那些怪夢一樣。
主啊,耶穌基督,圣母瑪利亞,讓我趕緊的從這噩夢之中蘇醒過來吧......
然而,那刺耳折磨人心智的咀嚼聲并沒有隨著我虔誠的祈禱所停止。
反倒是越發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耳邊。
就像是在我耳邊不停的嘲笑著對我低語著。
“你是個無能的臭蟲......你救不了你的兄弟.......更連讓他保留自己尸身完整的能力都沒有。”
“不!”
我大吼一聲,用力的睜大了眼睛。
“老子要殺了你!”
嘶吼著的我,再次渾身顫抖,瞪大眼睛向那邪惡的大祭司看去。
也就在這時,我才看到陳虎蛋那已經失去了頭部的尸體已經被大祭司扔到了一旁。
陳虎蛋的殘缺的身體,就跌落在渠胖頭的身邊,在渠胖頭的身上臉上沾滿了污血,而那些污血則是剛才從陳虎蛋的身體之中灑落下來的。
“要殺我?”
大祭司那熟悉的陰測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來吧......如果你能的話......”
一邊依舊帶著譏諷之意的對我說著,大祭司再次將那長滿倒刺的利爪舉了起來。
這家伙此時再次做出如此舉動,其意不言而喻。
而我也隨著大祭司的這個動作,瞪大的眼睛緊接著就向著躺在地上的渠胖頭看了過去。
見我將眼神轉了過去,渠胖頭同樣死死地盯著我,只見他的嘴角一咧,緩緩的張開嘴,無聲的對我說出了兩個字。
“快走!”
話音一落,就見渠胖頭突然的坐起身,猛的將身邊插在陳虎蛋尸體上的尼泊爾彎刀拔出,接著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朝著大祭司的腹部刺了過去。
渠胖頭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以卵擊石。
剛才的一番試探,我已經是知道了這大祭司身上乃鋼筋鐵骨一般,尋常尖兵利刃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可能渠胖頭這本就已經失去半條命的德行,壓根就沒有讓那大祭司產生絲毫的防備。
而且,或許那腹部正是大祭司的命門所在,并不像身體其他的地方一般堅韌。
因此,在渠胖頭迅速的起身拔刀上刺之后,竟然徑直的將那把彎刀捅進了大祭司的腹部之中。
渠胖頭這一刀,頓時讓那大祭司從口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聲,那動靜聽起來別提有多么的駭人了,真的就如同陳年厲鬼一般。
慘嚎的同時,就見那大祭司幾條利爪一陣胡亂倒騰,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就退到了一旁。
眼前突然發生的這一幕,不禁讓我看傻了眼。
沒等我反應過來之時,就見到一道紅衣身影徑直朝著渠胖頭飛了過去。
飛身上前的正是穿著紅色登山服的白依,此時此刻,危機并沒有解除,那大祭司被渠胖頭偷襲,肚子上開了個窟窿。
雖說暫時退到了一邊,但是那點小傷指定還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怕接下來的大祭司會更加的氣急敗壞,更加難以對付。
此時此刻,還是要將身受重傷的渠胖頭解救出來的重要,要是讓那大祭司回過神來的話,接下來,渠胖頭指定是小命不保的。
這功夫兒,我心中也琢磨明白了,雖說身上仍舊疼痛難忍,但是我還是一面觀察著氣急敗壞的大祭司,一邊也飛身向著渠胖頭撲了過去。
這時候的大祭司,那模樣看起來著實是一副氣急敗壞的德行,不停的跌倒爬起。
在其那丑陋怪異的人臉之上,兩只血紅的眼睛瞪的似乎更加的明亮了,其中更多顯露出的是一種猙獰之色。
那把鋒利的尼泊爾彎刀,此時還插在大祭司的腹部,并沒有被渠胖頭拔出來,順著刀身,我清晰的看到有著黃綠色的液體也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那指定就是這大祭司的血液了,沒想到這家伙不僅模樣和人類長的完全不同,竟然連流淌出來的血液也完全的不同。
就在我飛身上前,和白依一起將渠胖頭架起之時,突然的從身后就襲來了一陣疾風。
不用回頭,我也明白是那氣急敗壞的大祭司來找我們玩命兒來了。
“臭蟲!想跑!”
隨著身后疾風襲來,大祭司那咬牙切齒的猙獰吼聲也傳了過來,從中不難聽出這貨是有多強烈的恨意。
“趕緊走!”
我一邊將癱軟的渠胖頭往白依懷中一塞,喊叫了一聲之后,沒再多加猶豫的就轉過了身。
也就在瞬間,只見那大祭司怒瞪著血紅的雙眼,張著生滿倒齒的十字大嘴,急速的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隨著他疾沖向前, 在其身后的地方不停的灑落著黃綠色的血液,也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失血過多了。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我顯然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
剛才的那一次正面沖擊,我就對這大祭司的實力有了一個質的了解,僅靠我的一身蠻力,恐怕是無法和他正面對抗的。
如果不正面牽扯住他的話,按照這家伙陰險狡詐的性格,難免會又偷襲向白依和渠胖頭二人。
瞬間,我還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無論如何,也只能是正面將這大祭司牽扯住,絕不能給他騰出時間騰出機會去對付白依渠胖頭二人。
心中主意打定。
就在那大祭司疾沖到近前的瞬間,我猛然深吸一口,身子稍稍的往后退出一步,留出個緩沖的余地,緊接著我也同樣的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沖過來的大祭司,就準備著再次跟狗日的來此硬碰硬的交鋒。
此時此刻,我已經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上。
甚至于,這時的我已經能清晰的看到我那瘦弱的胳膊之上,暴起了恐怖的青筋。
“嘭”......
隨著一聲悶響傳來,我和疾沖過來的大祭司再次狠狠的撞到了一起,那種被火車撞擊碾壓的感覺再次傳遍了我的全身。
只不過,或許是做好準備,全身的力氣都集中的緣故。
這次,我并不是像一個斷線的風箏那樣直接就被撞飛了,而是僅僅朝后飛速的倒退出了五,六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