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所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場景,是因為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圓形廣場,或者可以稱為議政廳的地方,白玉地板鋪就的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散落著很多的焦黑色的碎肉塊兒。
剛開始我還在詫異這些肉塊兒究竟是何物,但是隨著一塊兒相對完整的能看出的形狀的焦黑肉塊兒進入我的視線之后,我的心中就對這些肉塊兒究竟是些什么而有了答案。
那是一些焦黑色的人的手臂腿腳,甚至于,我還看到了半個長滿漩渦,漩渦其中生著黃豆大小的眼睛的古怪頭顱。
這半個怪異的的腦袋,對于我來說并不陌生。
在之前的時候我就見到了好幾次了,這腦袋應該是屬于由茉莉手下的那四個絕色美女變成的焦尸一般的怪物的。
而眼前的這番慘像,卻已經明白的告訴了我。
那幾個美女變成的怪物,此時應該都已經掛了,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撕成了一堆碎肉而散落了一地。
霎那間,在我的腦中就想起了這些怪物從我眼前消失時的情形。
當時,這些怪物消失的時候都是抬著頭盯著頭頂上方,不斷的對著上方那異光閃過的半空中嘶吼著,緊接著這些怪物就消失不見了。
從當時的情景來看,我覺得這些家伙是找人玩命兒去了。
現在這場景也證實了我的判斷的正確性,只是讓我未曾想到的是,這些家伙要玩命兒玩的竟然連自身都被撕成了碎片了?
究竟又是什么東西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把這些玩意兒都輕易的就干掉了?
心中盡管十分的詫異。
但是隨著腳步的近前, 我還是很快的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斜躺在玉椅之上的茉莉身上。
此時,我已能清楚的看出來,斜躺在玉椅之上的茉莉同樣是受了相當嚴重的傷的。
別的不說,光是她胸前那殷出的大片鮮紅的血就足以讓人觸目驚心的了。
只不過,即使身受如此重傷,在茉莉的臉上,我卻看不到絲毫的痛苦,甚至于,在她那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上,我看到的只有透著幸福神情的滿足微笑。
“她怎么受的傷?”
走到近前,我面對著斜躺在玉椅之上的茉莉蹲下身子,同時還開口向先我一步從夢境之中脫困的白依和渠胖頭詢問道。
“不知道......”
白依的回答聲很快的就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身受重傷躺在這里了,至于究竟是如何受的傷,完全就不得所知。”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盯著眼前仍舊一臉幸福神情的茉莉,我緊皺著眉頭向她詢問。
不知為何,開口詢問的同時,我的心中還隱隱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或許,此時我感到心疼,只是因為在夢境之中我和茉莉變化成的那個美妞兒有過一場瘋狂的云雨。
“一夜夫妻百日恩......”
盡管我心中如此念叨著,想以此來解釋為何在看到身受重傷的茉莉時,我的心中會隱隱作痛起來。
但是,我卻又十分的清楚,我心中感到疼,卻并不是因為和茉莉做過一場露水夫妻。
幾次接觸下來,我已經很清楚在我和茉莉之間,一定還有著其它很深的關系。
這從茉莉面對我時,從她內心顯露出的那種控制不住的愛人之間的濃情蜜意就能看的出來。
還有,即使是此時身受重傷,茉莉卻依舊沒有展露出絲毫痛苦之意,她只是一臉幸福的看著我,這種感覺好像就是在她臨死前能看到我就是最為幸福的事情了。
“到底是誰傷了你?”
我躲避著茉莉看向我那熾烈的眼神,再次開口向她詢問道。
然而,在我詢問過后,卻只看到茉莉費力的抬起右臂來,似乎是向我的臉頰之上撫來。
只不過,重傷之下,她終究還是沒能完成這個動作。
無力的垂下胳膊的茉莉,輕輕的張開嘴唇無聲的向我吐出了一個字。
“走......”
這無聲的說出的一個字,似乎已經將茉莉全身的力氣都耗盡了一般,此時的她面如金紙,臉上蒼白的根本就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而依舊從她胸口不停淌出的殷紅的鮮血,已經幾乎將她身下的白玉椅都染紅了。
用盡全力的對我說出這個字后,茉莉的眼中那種滿含幸福的神情已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一種祈求之色。
她是在向我祈求,祈求我如她所說的,趕快的離開此處。
此時,在茉莉的胸口,我幾乎已經感覺不到還有呼吸起伏之勢。
我只能是在她看向我的那祈求的眼神之中,還能感受到一絲絲的生命跡象的存在。
此時身受如此重傷的茉莉,還在頑強的延續著自己的生命,似乎只是想親眼的看到我們離開此地一樣。
不知為何,看到茉莉盯著我時,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那種強烈的祈求之意,我除了感覺到陣陣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心中生出的不忍之情,我真的不忍心再讓這樣一個身受重傷,又似乎對我有著獨特感情的女人再受如此折磨了。
面對著這個似乎一直都對我充滿了特殊感情的陌生的女人,雖然我真的無法想起我究竟是何她有著怎么樣的一種交集。
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然做出了決定,我根本無法去拒絕她這最后的要求。
想到這里,我緩緩的站起了身,沖著兩邊的白依和渠胖頭低聲的開口說道。
“走吧......”
“就這么走了?”
白依也站起身,輕聲地向我道。
“那她呢?”
“是啊......畢竟是一起來的......”
渠胖頭也在一旁附和道。
實際上,渠胖頭和白依很清楚,眼前的茉莉并不真的是個他們在加德滿都所見到的那個單純的女孩子。
然而,畢竟這茉莉一路上也未曾真的加害于大家,此時又身受如此重傷,就這樣將她丟在這里,著實如渠胖頭所說的,誰都于心不忍。
聽了渠胖頭和白依二人所說,我什么都沒有開口回答,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甚至于都沒有再回頭看看躺在玉椅之上的茉莉一眼,當先就邁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