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板,剛才誤會一場,還望二位不要跟他這個(gè)啞巴一般見識。”
海平所說,正是我心中剛設(shè)想的,只是我卻又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個(gè)誤會法兒。
難不成就是因?yàn)槎髼U子不識好歹的將師爺給的蘋果扔進(jìn)了大海之中,那師爺就開始不高興的發(fā)起了癔癥來?
要知道那蘋果里面可是有半條蟲子啊,給我的話,看見咬了一口的蘋果之中出現(xiàn)了半條蟲子的身影,那心里也指定是不會痛快的,肯定也會將手中的蘋果隨手就扔掉的,這還有啥讓師爺感到不痛快的地方?
只是,我這心中不解,暗自尋思,卻聽到那海平繼續(xù)又開口說道。
“這誤會說開了就行,二位老板萬不可往心里去,只是......以后可千萬不能再往這海里扔?xùn)|西了,尤其是吃喝之物。”
海平話落,不僅僅是我,就連二大桿子也是一臉的不解之意,二人扭頭對視了一眼,同時(shí)又轉(zhuǎn)過了頭,齊聲詢問道。
“為啥?”
聽的我和二大桿子齊聲詢問,海平那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舒緩之意,就聽他輕咳了一聲,身子前傾,湊近了我和二大桿子身前,壓低聲音道。
“這海上邪乎事兒多的很,老早以前我們那出海的漁民就有這個(gè)規(guī)矩,千萬不能往那大海里面扔吃食之物,容易把不干凈的東西招來,而且,這不干凈的東西招來了,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的,會一直跟在你的船后面,等著你繼續(xù)往下扔吃喝的東西,要是不扔的話,就會上船來把這船上的人都給害死......”
這海平聲音本來就低,故意壓低之后,再配上他那天生的公鴨嗓,讓他所說的這事兒聽起來還確實(shí)邪乎異常。
海平話畢,我和二大桿子又是互相瞅了一眼,我才開口道。
“敢情是這么一回事兒啊,我這兄弟有所不知,不小心觸犯了規(guī)矩,還忘二位老哥不要怪罪啊。”
我向著海平賠不是的時(shí)候,一旁的二大桿子臉上可沒有半點(diǎn)感到不好意思的樣子。
在他看來,那海平所說的雖然玄乎兒,但也多半是自己嚇自己的傳說而已,常年海上跑船的人,這種邪乎兒事聽的實(shí)在多了,一抓一堆兒,多半是不可信的。
只是,看到二大桿子臉上那滿不在意的架勢,雖然我這心中也是同樣不以為意,但是我還是偷偷的扽了扽二大桿子的胳膊。
感覺到了我扽他的胳膊,二大桿子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就聽他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
“兄弟我確實(shí)有所不知,得罪了這啞巴哥,您大人大量,別跟我過不去啊。”
二大桿子賠罪之話說的勉強(qiáng),那海平和師爺二人如何又聽不出來。
不等二大桿子把話音落實(shí)了,海平拉著師爺連忙滿臉堆笑的就退了開來。
經(jīng)這么一出兒,我和二大桿子倆人也都沒有了再在船舷邊上吹著海風(fēng)看風(fēng)景的心思了,沒有二話的,二人又回到了休息室之中,各自躺在床鋪之上,我瞥了一眼依舊背對著我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清醒的白依之后,在船體不住的搖晃擺動之中我慢慢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我和二大桿子再次醒來,是被一種誘人的香味兒所叫醒的,二人睜著惺忪睡眼,如同非洲鬣狗一般的使勁兒抽抽鼻子,頓時(shí)明白了那股誘人的味道正是從船艙外面所傳來的。
就在這時(shí),休息室的門上傳來的幾聲敲門聲,緊接著就是海平叫我們出去吃飯的聲音。
連帶著臉色依舊蒼白的白依,三人一出了休息室的門,那股誘人的香味兒愈發(fā)的明顯了。
循著香味兒望去,只見在甲板上支著一口大鐵鍋,里面還有幾條燉的爛熟的鮮魚在不停的輕輕翻滾。
“乖乖......啥魚啊這是......”
一邊站著的二大桿子輕聲地念叨了一句之后,就看到他那喉頭是禁不住大動了一下。
話音沒落兒,就見這二大桿子已經(jīng)當(dāng)前邁步上前,緊挨著那啞巴師爺坐了下來。
“都別客氣了,動筷子吧。”
坐定之后的二大桿子伸手拿起筷子來,大聲的招呼著其他幾人,根本就沒看到在他身邊的師爺那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不自在勁頭兒。
二大桿子這幅德行,簡直就跟那渠胖頭如出一轍,那句話怎么說的?
“拿著不要逼臉當(dāng)大本事”就是說這倆貨呢。
然而,說實(shí)話那燉魚的味道確實(shí)誘人,因此,我也不管二大桿子那不要臉的架勢有多寒磣了,伸手一拉身邊的白依,我倆也連忙的上前找著地方坐了下來。
那口鐵鍋之中,燉著的就是從海里剛打撈上來的海魚,這出海的漁民做魚可沒有平常飯館住家里做的那么復(fù)雜,直接支鍋盛滿海水,將那現(xiàn)撈出來的海魚收拾干凈,扔鍋里清燉就行,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調(diào)料輔味,但是燉出來的魚卻著實(shí)的新鮮美味兒。
全靠的就是那一個(gè)鮮字。
那毛哥倒也真的上道兒,知道我們都是從北方而來,還特意的準(zhǔn)備了兩瓶子牛欄山二鍋頭。
這下可是更美了,滿滿一鐵鍋的美味兒鮮魚,再配上那壯口的小酒兒,這幾個(gè)人吃的那叫一個(gè)酣暢痛快,連鍋底剩的魚湯都舀著喝了個(gè)干凈。
那魚湯的味道鮮美,那里還能讓人想到做出這魚湯的海水之中,曾經(jīng)泡過不知道多少的死人死魚甚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腐尸臭肉呢......
吃喝作罷,再被那小海風(fēng)一吹,幾人都難免的有些上了頭,我倒是還好,有著特殊的身體作為基礎(chǔ),喝再多的酒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
只是那二大桿子就不一樣了,吃飯的時(shí)候,這貨就拉著身邊兒的啞巴師爺一個(gè)勁兒碰杯,這功夫兒倆人都是喝的高了,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架勢。
只見那二大桿子滿臉通紅的摟著啞巴師爺,嘴里還振振有詞。
“我跟你說......你上我們那邊兒......打聽打聽......提起我蒼龍來......誰他娘的敢不豎大拇指......哥們兒你......有事兒就報(bào)我的名頭......他娘的好......絕對好......使......”
這二大桿子含糊不清的大著舌頭也不知道是說了點(diǎn)啥,被他摟著的那師爺?shù)故且矝]了之前的畏懼,聽到二大桿子話落之后,這滿臉通紅的師爺也大著舌頭把自己的胸脯錘的咚咚響。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