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奧古斯特 諾爾可以稱得上是陳教授的偶像,熟悉的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因此,在看到跪在冰面上的男尸真容后,陳教授才會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
而且,在認出這男尸就是大名鼎鼎的奧古斯特 諾爾之后,陳教授簡直就如同快要犯了心臟病一樣的,臉憋得通紅不說,盯著偶像的尸體是手舞足蹈的好半天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話來。
事實上,我同樣也是如此。
奧古斯特 諾爾對于陳教授是偶像,那對于我們這些學歷史的小家雀兒來說那就相當于是祖師爺了。
看見這位爺的尸身出現在此,我差點沒上去跪在其面前磕幾個響頭來。
陳教授好不容易從自己的這個震驚發現中醒轉過來,他顫抖著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偶像尸體,嘴唇子哆嗦著對我說道。
“趕緊......趕緊從他身上......找找......找......”
這陳教授雖然依舊說的是不清不楚,但是我卻也猜出了他是讓我在奧古斯特 諾爾的身上搜尋下有沒有工作日記之類的東西。
從事考古歷史工作的人,一般都會隨身攜帶著個日記本,以便隨時能將自己的研究發現記錄下來。
事實上,奧古斯特 諾爾稱之為考古界的偶像不假,其實話要說的難聽點,他也就是個專盯有鋒臭蛋的蒼蠅,沒有把握沒有線索的事兒,他一般不輕易去做。
因此,他一定是對這冰封的黑暗世界有了不少的理解,得知在這里一定會有重大發現才會現身與此。
如果,真的奧古斯特 諾爾隨身真的攜帶著工作日記的話,那么上面記錄的東西肯定會給我們不小的幫助。
聽了陳教授哆嗦著嘴唇子的吩咐后,我也沒有再對跪在地上的祖師爺遺體多做膜拜,心中暗道一聲“得罪”之后,我便走到了奧古斯特 諾爾的尸身之前。
在奧古斯特 諾爾的身邊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什么登山包補給之類的完全都看不到,似乎走到此處之后,他身邊只剩下了一把尺長的短刀。
這或許也證明了我之前的判斷,走到這里的奧古斯特 諾爾確實已經到了彈盡糧絕,山窮水盡的地步,獨自一人沒有任何補給,最后面臨的只有死亡了。
在尸體周圍沒有發現其它的東西,所以我就在這祖師爺尸身上穿著的登山服口袋里搜尋起來。
掏了幾下之后,果然不出所料,我還真的掏出了一個筆記本來。
只不過,當我心情激動的將那筆記本翻來后,卻又瞬間傻了眼。
我忽略了一個事實,這個奧古斯特 諾爾是德國人,他用來記錄的日記都是用自己的母語德文書寫的。
對于我這種外語基本上就掌握了“HOLLE”";BYEBYE”的人來說,這本日記本上的東西壓根就看不明白,也無異于那天書了。
“您老看看這個?!?
我翻著那天書一樣的日記本,呲牙咧嘴的研究了半天, 才將其遞到了同樣一臉興奮的陳教授手中。
發現了偶像的工作日記,這陳教授可比我興奮的多,只是在接過我遞過去的日記本后,陳教授先是激動的翻了幾頁之后,接著臉上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來。
“這......這是俄文?”
陳教授這話,頓時讓我翻起了白眼,他本就是研究古文字的專家,我還當他對這德文也相當的精通呢,沒想到這老頭兒連我都不如,竟然還能給認成俄文了。
“你老這是啥眼神?。 ?
我白眼一翻,無奈的對陳教授開口道。
“這是德文??!”
“德文?”
陳教授聽了一愣,低頭又向手中的日記本瞅了瞅,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沮喪。
想來他也沒有想到這奧古斯特 諾爾的工作日記竟然是用德文書寫的。
雖說這德文不算什么晦澀難懂的文字,但是在這地界兒,讓我們要去啥地方找個懂德文的人啊!
“先甭研究這個了?!?
看到陳教授面露沮喪,我干脆伸手將他手中拿著的日記本抽了回來塞進了自己口袋里。
“咱么還是趕緊的去尋那信號彈的出處當緊,還是別打擾祖師爺在這清修了。”
我看了看跪在冰面上的奧古斯特 諾爾的尸體,接著對陳教授道。
奧古斯特 諾爾作為一個時代的傳奇,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任誰都會感到無比的挽惜。
更何況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跪在這里已經將近二十年了,即使他是為了表達自己不該到這地方的懺悔,這二十年的時間也應該是足夠了。
作為他的仰慕者,我和陳教授打心眼里想將他尸體帶回去,在他的故鄉隆重安葬,讓他入土為安。
只是,此時此刻,以我們的能力,別說把奧古斯特 諾爾的尸體帶走,就是想將他這個跪在冰面上的姿勢改變都無法實現。
這么長的時間,奧古斯特 諾爾的尸體早就跟身下的冰面凍為了一體,想要將其從這跪姿放倒也是可以,只不過那種撇胳膊斷腿,如同吃螃蟹的營生,我和陳教授是誰都不想去干的。
想了一番,我和陳教授還是決定就讓奧古斯特 諾爾的尸身保持原樣留在這里了。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他來到此處的目地,解開他或許未曾解開的答案,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也能將奧古斯特 諾爾的死訊帶給世人。
如果運氣不好,我和陳教授沒有活著出去,最后也留在了這地界兒跟偶像作伴的話。
那倒也不至于特別孤單,他娘的正好三個人斗地主......
心中瞎琢磨的同時,我就已經邁開步子向著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冰原盡頭走去。
陳教授在我身后又對著偶像的尸身深深的鞠了幾躬之后,也追了上來。
我還打算著再背著陳教授前行,這老頭兒死活都不同意了,要我抓緊時間趕路,不用管他,他自己能跟的上。
見陳教授堅決,我也沒再堅持,盡量照顧著陳教授的前進速度,二人一刻不停的向著遠方走去。
又不知走出了多長時間,走出了多遠的距離,陳教授手中的強光手電突然的一晃,在我們的面前突然的出現了一面巨大的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