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平淡的過了一個星期,彌月也艱難地度過了這一個星期。
是誰遺忘天的孱弱,我的怯。是誰將我的生活打亂?又有誰知道我的心還在跳,卻已死。該怎么辦?怎么辦?窮擁的父母寄來了兩萬,哲絕借了一萬三千八,姨夫挽哥借了四萬八千塊,還有自己的親戚湊了一萬,但還是少了三萬多啊!這些錢還能向誰借呢?彌月又將親戚朋友在腦海中尋搜了一遍,還是一樣,能借的,都借了!怎么辦?怎么辦?
王總,那個臃腫的頭顱像黑暗中的一線光明閃顯在彌月的腦海中。彌月清晰地記得昨天他還關心地對自己說:“看你臉上愁云蜜布,是不是有困難,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而彌月只是對她慘淡的笑了笑說沒什么。她想,那個王總確實對自己有點圖謀不軌,但也從沒見他作什么過分的事情。也沒聽那個服務員說他帶過那個女的去他房間。或許,他能幫助自己。彌月抱著一線希望去寒云大酒店上班。
“彌月。”在走向寒云大酒店的路途中,哲絕牽著林覓叫住了彌月。
“恩!你們干嗎去啊?”彌月略表輕松的問。
“你那錢借到了沒?”哲絕關心的問。
“沒有啊!醫生說,過兩天就動手術了!再不拿錢去,就擔擱了時間,那就不用治.....”彌月無奈的哽咽。
“急也不管用,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哲絕只能這樣寬慰彌月,但又聽出了點狠音。
“你去上班吧!遲到了,會罰款的。”哲絕對曾經的同學彌月說。
“恩!”彌月匆匆向酒店走去......
“王總,我.....”寒云大酒店的客房里傳出彌月的聲音。
“坐,坐,彌月,有什么事情盡管說。”王總得意的說。
“我老公在工地上摔了!我想向你借點錢作藥費。”彌月站在房里僵硬的說。
“哦!那還缺多少。”王總翹起二狼腿詢問彌月。
“四萬。”彌月如實說。
“我可以借給你。”王總說。
“真的。”彌月眼中的愁云消失的無蹤無影。
“但.....”王總的話語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還有什么?”彌月驚恐的問。
“你想一下,我借給你錢,如果借給你,你該如何報答我?”王總問。
“我.....”彌月還沒這么想過。
“說現實點吧!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包你一個月給你十萬。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只是除了用錢去購買你,我不知道如何能夠得到你。”王總**裸的言。
“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王總吐著煙絲說。
“碰。”彌月摔門而去,帶走的連同淚......
夜幕降臨,鵝蒲橋上的涼風依舊。哲絕擁著林覓倚靠著橋欄。
該如何是好?我要好的,最好的朋友窮擁,只有錢能拯救,再多的淚水,再深的凄美也感動不了醫院的原則。如果林覓的錢借來了,那我還能再和她在一起嗎?是不是永遠的失去。哪怕我的觀念再不俗,也不能輕易去改變林覓的父母的陳腐而顯示的觀點啊!我真的不舍的我愛的人。
思緒漂移至此。哲絕緊緊的擁住林覓。
一陣寒風吹打哲絕的臉狹,侵蝕他那動搖的心。
我真的好自私,再過兩天沒錢動手術了!如果沒錢那就是宣布死亡啊!難道一定要等到死亡的發生才去言后悔嗎?一味的逃避有用嗎?如果真的想和林覓在一起,那還是要得到她父母的認可的。跨越貧富界限的愛情本就要歷經磨難的,這個過程也是遲早的事情。不管愛情是否會決裂,但窮擁這有一個,窮擁的生命只有一條。為什么有一線機會而不去爭取呢?哲絕終于決定了!
“林覓,我想你還是幫幫我的朋友吧!”哲絕無奈而不舍的說。
“恩!”林覓的眼里爍滿了淚,仿佛別離近在咫尺......
“爸,我.....”林覓拿著炫紅色的手機說。
“喂,林覓啊!你在那里啊!把我急死了,打你電話不接,你的男朋友葉孤現在畢業了,他每天都來找你。”林覓的爸爸**是一家公司的總裁。
“爸,我和他我想向你借五萬塊錢。”林覓呆滯的說。
“你在那里啊!告訴爸爸,我去接你,馬上就要開學了。”**焦急的說。
“不要管我在那里,把錢打我的卡里就是了!我急用。”林覓說。
“好,告訴我在那,我馬上就給你,絕不食言。”**焦躁的說。
“溫州上塘。”林覓將手機關掉。
“再交三萬塊錢手術費,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動手術了!再拿不出錢來,那么這個病人將不治身亡。”醫生對彌月發出了最后通牒。
彌月搖曳著弱小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踏入窮擁的病房。
“彌月。”窮擁笑了,干燥泛白的唇喜悅地呼喚。
這一聲呼喚像一道刀鋒劃過彌月的心,她再也忍不住撲向窮擁的懷里哭泣。
“沒事的。”窮擁微笑著,用手撫摩著彌月柔順的秀法。
“治不好就算了,生活還得過,不要因為我而人財兩空,等我去了,你就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過生活.....”窮擁看著窗外慘白色的天說。這不代表他不熱愛生命,只是一個人在無奈面前是由不得你接受不接受的。他痛苦過,不舍過。但卻不能改變什么。所以他只有放棄自己的生命,用以換取大家的幸福。
彌月止住淚水,愣愣地、深情地、不舍地看著窮擁那帥氣而熟悉的臉龐。就因為窮擁,就為了愛她沒有不得不付出愛的勇氣。
彌月在窮擁的唇上留下一個香吻......
彌月向寒云大酒店奔去......
“來了!考慮了怎么樣啊!”寒云大酒店里溢出王總志在必得的邪惡聲。
“恩!”彌月艱難而痛苦的點頭。
王總一把將彌月擁入懷里,彌月微微掙扎,就已屈服。
“那現在去溫州給你做人流。”王總輕松的說。
“啊!”彌月驚恐地看著那個年近四十的王總。
“其實我也是不強求的,要不你就不要那十萬塊。”王總仿似民主的說。
不要十萬,亡了窮擁,亡了老公。要十萬,亡了孩子,亡了我。彌月站在這難以決擇的懸崖口,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時間是不容許她猶豫的,離動手術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
孩子可以再生,老公也可以在嫁,但窮擁這個老公卻是唯一的,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彌月只能尋求這樣的一個借口欺騙自己疼痛難舍的心。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窮擁。窮用為了你,我愿付出所有,只要你過的好。彌月在自己的心中說了千萬次。
“恩!”彌月無奈的點頭應允。
“哈哈......”王總發出了男人的那種成就敢的笑聲。
“喂,阿坤,去人民醫院把窮擁的手術費交了。”王總拿起手機吩咐后就掛了。
“走,彌月,我們去溫州。”王總擁著彌月說。
“不,我想知道我老公是不是已經動手術了!”彌月堅決的說。
“好,走。”王總擁著彌月去了。
酒店中那些熟悉的服務員都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彌月,只有那幾個對彌月關系較好的服務員在偷偷落淚......
窮擁的病床上空蕩蕩的,醫院的手術室門緊鎖著。手術室的門口,站著挽戈、愁世泊、挽弱、哲絕、林覓、迂遷、趙若塵。他們都在焦急的等待。
而醫院的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打開車窗,里面的人看到這個場景,滿意的離開了。
她是彌月。
在一間幽暗的房間里。彌月像一具僵硬的尸體躺在床上任由醫生的宰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窮擁,和被我殘害的孩子,我是一個無能的妻子,殘忍的母親。彌月在現實面前,只能如此懺悔,如此后悔。
冰冷的金屬的撕扯隨著悲涼的淚一并宣布所有的終結.......
在上塘的醫院里,窮擁在接受手術的折磨。而在溫州的一家醫院里,窮擁的妻子彌月也在經受手術的痛楚。這種只有在電視劇的幽默,卻鑲入窮擁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