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念浩轉身一看,這天下之大,必有他容身的地方。
婧兒像個孩子似的看著青念浩,青念浩心想:以後,定不能負了眼前這個人!他拉著婧兒的手離開了青家。
婧兒笑著問:“去哪呀?”
“去南方!”青念浩也笑著回答。
他們一路遊山玩水,途中路過不少市井街道,不過因爲青念浩不喜歡那些地方,所以只是路過,沒有逗留。七日後,到了南方十二城之一的“辰龍城”,他們身上所剩的銀兩已經不多了,於是青念浩決定先在此城安頓下來。
青念浩不假思索的看著辰龍城的城樓,回頭問婧兒:“婧兒,你覺得辰龍這兩個字吉利嗎?”
“這個當然吉利啦!辰是天中耀眼星辰的意思,龍就更不用說了,乃是上古神獸、吉獸,況且,這辰龍城是南方十二城之一,傳說南方十二城的名字皆是出自文仙王孔仲尼之口!”
青念浩認真地聽著婧兒說話,看了眼城樓,再看了看婧兒,對著婧兒豎起了大拇指,說:“有道理!”
就這樣,青念浩和婧兒走進了辰龍城,這辰龍城不愧爲南方十二城之一,大街小巷甚是繁華,時不時還能在街上看到雜耍戲劇和奇珍異寶。城內有多條河溪流淌,小船隻遍佈水面,別有一番天地。
“這景象,完全不輸京郊大城啊。”青念浩暗自立下壯志,一定要在此城出人頭地,他明白,若能以實力名振此城,拿下小小的冥王城城試,根本不在話下,與青家立下的一年之約自然不足一提。
若想實現壯志,青念浩需要一步步來,眼下,他需要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做進一步打算,畢竟還帶著婧兒。
青念浩通過詢問城中百姓,找到了一座位於辰龍城東南角的宅子,宅子並不大。
婧兒本來看到這宅子滿臉歡喜,但問了宅子的價格後又有些失落地低下頭,轉身向宅子的門口走去,想要離開,說:“這座宅子不錯,就是貴了些……”
販房客一聽這話,還以爲婧兒是有意壓價錢,連忙說:“姑娘留步,看二位應是外來人,我就給二位行個方便,再便宜個百八十兩,二位意下如何?”
“算了吧,如果今日買下這宅子,日後飽腹可能就會變得艱難,現如今這步田地,能省則省吧……”婧兒又跑回來拉著青念浩往門外走。
青念浩怎忍心看著婧兒再風餐露宿,就狠下心將錢袋拿出,交給了販房客。婧兒一看急了,連忙跟青念浩說:“咱們可就剩這些了,日後你可怎麼在這辰龍城活下去啊!”
拿到房契,與販房客畫押後,青念浩就將販房客送走了。看到婧兒坐在石梯上哽咽,他俯下身來,擦去婧兒臉上的淚珠,笑著對婧兒說:“沒事兒,我總不能還你這麼好的姑娘跟著我流落在外吧。”
“可是,錢都給了販房客,生計該怎麼維持呀?”
青念浩坐在婧兒旁,雲淡風輕的說“你已貌美如花,我需出力養家。”
聽到這句話,婧兒的心突然平靜了,她在青念浩身邊服侍十多年,聽過青念浩無數的喪氣話,無數的狂言,但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婧兒的心門。
她一把抱住青念浩的手臂,頭躺在青念浩的肩上,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婧兒都會陪在浩少爺身邊的!”
“以後不要再叫我浩少爺了。”青念浩心裡明白,自己已經跟那個令人失望的青家斷絕關係了,至少,在接下來的一年內是這樣的。
“那,就叫浩哥哥吧!”
隨後,他們將宅子收拾好,簡單洗漱了一下。
青念浩回想起婧兒害怕一個人睡一間房,於是他便找了一個大點的客房,正好左右房室各有一張牀,而男女有別,他就用幾張簾子將左房室和右房室隔開。
正當青念浩準備脫衣睡覺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簾布後面,青念浩知道是婧兒,便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婧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不好意思,浩哥哥,那個……,因爲婧兒膽子小的老毛病,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那好,那婧兒……,就不打擾浩哥哥休息了。”
“嗯,你也早些休息。”
和婧兒對完話後,青念浩躺在牀上,本想著要睡覺,但心想在睡覺之前還是要想好怎麼在這繁華似錦的大城中生存下去,首先就得解決這飽腹的問題。
想著想著,門簾後又出現了那個身影,是婧兒又來了,青念浩剛要說話,婧兒一聲:“浩哥哥,睡了嗎?”讓青念浩欲言又止。接著婧兒連問了兩聲,見青念浩不答話,婧兒直接走進簾內。
她躡手躡腳來到青念浩牀邊,生怕吵醒青念浩,而此時青念浩是裝作睡著,她輕輕地趴在他的身邊,側著頭看著他,沒過一會兒,便睡著了,青念浩怕她著涼,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正當青念浩躺下時,聽到“噔”的一聲,他察覺到了屋頂上有人,因爲那聲音只有踩到瓦片才發的出。
“深夜到訪,是有什麼事嗎?”不知何時,青念浩出現在屋頂上,而那屋頂上的人,在此之前絲毫沒有感覺到青念浩已經在他的身後。
那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偷盜之輩,一身行頭也不像是缺什麼的樣子,青念浩也只是初來這辰龍城,在這還不可能和誰結仇,也不可能和誰交好。
“這……,沒道理啊!沒有真力不可能會會輕功?難道你有真力?可是一般的輕功也不可能讓我絲毫也察覺不到啊?”
聽這口氣,青念浩還以爲是青家派來的殺手,畢竟他從來沒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沒有真力的事實,這件事只有青家知道,於是他冷冷地說:“你是誰派來的?青留照?青永童?還是青家那幫老東西?”
“不是……,都不是!”
“那就是雲家派來殺我的吧。”
“不……不是!是……是雲家!”
青念浩嗤鼻一笑,他知道現如今已和青家結下樑子,而云家向來看不起他,從不承認他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有一半是雲家的,若不是他從小在就青家待著,幾乎不出門,否則早在小時候就成爲雲家的刀下鬼了。
沉默了片刻後,青念浩將那人引到門口,他不想吵到婧兒。
那人一邊一步步緊逼青念浩,一邊問青念浩的遺言。
青念浩雖要拼死一搏,但他知道兇多吉少,沒有真力,就等於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他還是說了一句:“不要傷害屋內女子,否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那人突然加速,青念浩伸出拳頭,一拳落空,那人卻一手就掐住青念浩的脖子,青念浩沒有求饒,只是希望那人能放過婧兒。
在青念浩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時,又在提醒那人:“無辜……之人,切莫寒……心!”
“還是不能殺你。”那人鬆開了手,青念浩重咳了幾聲喘了會兒氣才緩過來,他看了一眼那人,就往客房走去。
“你不問我爲什麼不殺你嗎?”
“不管你爲什麼不殺我,既然你已不殺,就不能再殺。”青念浩似乎已經很肯定那人不會再殺他。
“爲何?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那人語氣突然急了起來。
青念浩停下腳步回頭,說:“若你違心違大道,還要殺我,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傷害屋內的女子。”
“也罷,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總覺得你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看來又是她贏了……,這個你拿著。”那人向青念浩扔了一個東西。
“這是,信?”青念浩接住。
“有了這封信,你應該就能在辰龍城裡生存下去了,你帶著這封信去城內的萬丹盟辰龍分舵,會有人給你安排事做的。”
看著手中的信,再看看那人遠去的身影,青念浩這才放鬆下來,聽那人的口氣,也不像是在說大話。今夜也算有驚無險,不過至少飽腹的事應該有了著落。
回到房中,青念浩小心翼翼地繞過婧兒爬到牀上,心想,這回能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他打算明天先去其他地方看看,然後再作打算。
“浩哥哥,不要走……,不要拋下婧兒……”青念浩被婧兒的夢話再度吵醒,不知什麼時候,婧兒的臉湊得如此之近!青念浩連她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青念浩嚥了咽口水,向要往裡面靠一點,可婧兒的手又不知在什麼時候抓住了他的衣服,這時婧兒的一隻手和一隻腿又架在了青念浩身上。
雖然只是十餘歲,但婧兒身體的豐滿程度已經超過二十歲餘歲的女子,青念浩能感受到她皮膚的細膩和柔嫩,她身上的香味在瀰漫,不,已經瀰漫了整張牀。
“婧……”青念浩本想叫醒婧兒,但看到她熟睡至此,剛纔又說了那種夢話,就沒忍心。
婧兒摟住了青念浩,青念浩一直在壓制自身慾望,稍微往裡靠了靠,而婧兒一下摟得更緊了,青念浩索性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