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軒的要求林云夕沒有辦法拒絕,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吩咐丫鬟們將自己常用的一些東西收拾好,搬到明和院后院。而她跟著拓拔軒進(jìn)宮見皇上。
等他們到了的時候,早朝已下,皇上已經(jīng)是一身明黃色的常服,正在錦園中端坐,身邊一個仙風(fēng)鶴骨的老者,兩人談笑風(fēng)生。
拓跋羽、拓跋清還有拓跋鋒都在作陪。
“我們等一下過去好了。”拓拔軒一看皇上正和嫡子在一起,便提醒林云夕稍等等,而他的神色沉靜,似有心事一般。
林云夕看拓拔軒沉默不言,知道他看見對面的場景有些不快。同樣是兒子,待遇卻如此不同,嫡子如云,庶子如泥。
“你不必在意,我覺得這幾個皇子中,你是最好的,遠(yuǎn)比他們要強(qiáng)。”
正在沉思的拓拔軒聞言,莞爾一笑:“這是王妃偏愛為夫么?你現(xiàn)在看我是不是哪里都好?別人都比不上?……”
林云夕一窘,哪有這樣夸自己的?!
“那是自然了,誰讓你是妾身的夫君呢?你如此風(fēng)華絕代,豈是一般人可比的?……”好吧,自己也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面對這樣一個感覺良好的傲嬌男人,拍馬的確是必修的功課。
拓拔軒眼眸彎了彎,嘴角輕輕一勾,沒有多說話,但是那表情卻是比較受用。
“語氣再真誠一些會更好了就這樣,溫柔,再溫柔……”
林云夕努力將嘴角扯得最大,牙齒露得最多:“這樣誠意夠不夠?笑容夠不夠燦爛?……”
拓拔軒伸手將林云夕的嘴唇捏住,淡淡一笑:“文雅,笑不露齒才是大家風(fēng)范……”
兩人正說話間,有太監(jiān)過來施禮道:“清王,皇上宣您和清王妃覲見。”
拓拔軒和林云夕忙理了理衣衫,一前一后跨過小橋,到另一邊皇上所在的小亭拜見對方。
咦?林云夕拜見往皇上一看身邊坐的道長。
對方立刻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安靜。
林云夕一愣,對方似乎和自己認(rèn)識,但是在這里不便相認(rèn),她馬上會意,微微低了頭將視線收了回來,心里對這個道長生出一萬個好奇心來。
“云丫頭,一會兒給朕針灸一下吧,這手有些不舒服……”拓跋飛鴻面帶苦色指著自己的手。
無欲道長這時很和藹地看著林云夕道:“這清王妃年紀(jì)輕輕竟然有這個本事,真是后生可畏……”
“我兒小軒的腿就是她治好的,真不能小看呢……”拓跋飛鴻說著話,看向拓拔軒,只見對方身形挺拔,態(tài)度恭順,心里不由暗自嘆了嘆,還好,他遇到了福星,恢復(fù)了健康。
其他三個皇子看見拓拔軒健康地站在面前,神色各異,眼底都是復(fù)雜之極。
“照這樣,四弟很快就可以披掛上戰(zhàn)場沖鋒陷陣了,真是魏國的喜事。”三皇子拓跋羽嘴角溢出一個陰險(xiǎn)的笑,看似溫和地朝皇上道,同時掃了一眼拓拔軒。
林云夕一聽對方的話,立刻正色道:“三哥想遠(yuǎn)了,小軒剛剛恢復(fù)健康,怎么可以很快上戰(zhàn)場呢?”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會明白?魏國現(xiàn)在正缺一統(tǒng)千軍的將軍,四弟運(yùn)籌帷幄不是一般人可比,軍隊(duì)是他發(fā)揮才能的最佳場所……”拓跋鋒毫不客氣的以兄長身份批評林云夕的見解。
看皇上也沒有發(fā)表意見的意思,林云夕惱了,這都是一些什么人?拓拔軒殘廢了,笑他罵他是殘廢,兄長他好不容易恢復(fù)健康了,又要著急將他推向戰(zhàn)場了,成為他們保護(hù)江山社稷的一枚棋子!
“大哥這話弟妹就不愛聽了,小軒運(yùn)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確不是一般人可比,但不能因?yàn)檫@個就這么快將他推到戰(zhàn)場上去吧?什么叫軍隊(duì)是他發(fā)揮才能的最佳場所?他的才能可不止這樣吧彈琴畫畫他更是好手,我還打算讓他在王府每日陪我吟詩作賦呢,我覺得王府才是他發(fā)揮才能的最佳場所!”
林云夕很聰明,在說完拓拔軒的才能不止指揮軍隊(duì)后,很快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吟詩作賦上,沒有給對方遐想其他的時間與借口。
對方的話說的在明白不過,就是要將拓拔軒早日趕到邊疆去,離開京城重地,而且只做將軍統(tǒng)帥不多的軍隊(duì),這樣就將他牢牢遏制住,困住他的翅膀,不讓他飛起來,到時機(jī)成熟任他們宰割。
真正殺人于無形!
“還有,我有個問題很不明白,這么著急讓一個剛剛恢復(fù)健康的人去軍隊(duì),那你們這些人做什么呢?難道就不能去邊疆保衛(wèi)魏國的江山社稷?”林云夕語氣輕柔,內(nèi)容卻非常有分量。
“我們是嫡子,自有我們的任務(wù)。”拓跋清吐字非常清楚,以一種很自信的語氣告訴林云夕,“我們要替父皇巡邊,處理事情,總之很忙。”
“哦?是么?這就是嫡子的任務(wù)?”林云夕反問一句,看向拓跋飛鴻,淡淡一笑,“庶子就該拋頭顱灑熱血去開疆辟土,嫡子就等著坐享其成……”
“云夕,不要再說了!”拓拔軒察覺出了危險(xiǎn)的氣息,立刻拉了一把林云夕,單膝跪下給拓跋飛鴻賠罪,“父皇息怒,清王妃口無遮攔慣了,求父皇不要和她計(jì)較……”
拓跋飛鴻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的確生氣了,龍目閃爍出懾人的光芒。
“父皇,清王妃屢次三番挑釁皇威,實(shí)在不將父皇放在眼里,現(xiàn)在不懲戒,以后只怕會更囂張!”拓跋羽趁機(jī)跪下參了林云夕一本,“兒臣來最好是將她逐出皇族以示懲戒的好。”
這個孫子,他的意思不就是要拓拔軒休了自己么?!林云夕手心緊緊攥了攥。
“兒臣愿意替王妃領(lǐng)任何懲罰,但是,休妻兒臣做不到。”拓拔軒目色沉靜、平和,他直接將拓跋宇的請求否定掉。
“父皇,云夕知道剛才說話有些唐突,但是云夕絕對沒有不將父皇放在眼里,更沒有挑釁的意思……”林云夕看拓跋飛鴻怒火中燒,馬上磕頭表達(dá)自己并無意冒犯皇威,“兒臣只是感覺不快,嫡子高貴,我林云夕嫁給了一個庶子,我任命,不過我不愿意我的夫君剛剛恢復(fù)健康就奔赴疆場。魏國的將軍會有無數(shù),而云夕夫君只有這一個,求父皇體諒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