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林云夕接過對方的話,含笑看著對方,“世界真是太小了。”
這時,那個書生接過話來,緩緩道:“聽說王妃竟然和皇后叫板,真是狂拽酷炫**炸天……”
林云夕一頓!這個家伙是誰?那最后一句不是自己之前世界流行的語言么?他怎么會?!難道——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這個判斷一出,她的表情保由吃驚慢慢變成疑惑,小扇搖著,上下打量著對方,轉而對拓跋清看過去。
這廝此時也正觀察著什么,目光帶著一抹陰鷙瞧過來,雖然比上次收斂一些,但眼底的不屑依然明顯。
“這位仁兄病的不輕,”林云夕帶著同情看著拓跋清徐徐道,似乎有些不忍心,畢竟人家穿著正常,“想必你們知道我會使平銀針,精神發狂發拽,我可以施以銀針醫治,不過,若是別的東西被炸了就不好弄了,更不是我可以治療的范圍……”
“啊?!”那公子一愣,連忙解釋,“清王妃不要胡亂猜測,我的——什么東西都好好的!”
他看著林云夕對自己一臉同情,滿臉黑線——對方是認為自己那里廢了嗎?!
林云夕淡淡一笑:“醫者父母心,公子既然來求醫問藥,本妃雖是女流,也不得不說幾句,若是你的什么東西不中用了,也不要躲閃,趕快醫治才是最重要的,實在不行,找找替代品什么的……”
拓跋清看對方一副說不清的樣子,涼涼道:“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亂說那沒頭沒腦的話——還不正式來見過清王妃?”
說實話,他從心里看不起林云夕,但是母親的告誡還記在心里,要找實際和對方搞好關系,最起碼表面上要過得去,所以他說話的語氣比以前緩和了一些。
那男子哭笑不得,用研究的眼光打量了林云夕一下,深深鞠躬道:“在下云中鶴,見過清王妃。剛才是夸王妃的話,并不是在下身體有恙……”
他終于規規矩矩地很正常地給林云夕躬身行禮。
看對方并沒有說其他稱號,林云夕估計對方是拓跋軒身邊的侍從或者軍師之類。
要是這個家伙穿越過來,做了幕僚之類,自己可不能小瞧了對方,畢竟現代那個社會的智慧力量是古代很多社會的總結,這個架空時代不見得有,如是他有張良計,自己還得有那過墻梯。
現在一個比較好的前提是,自己知道對方是穿越過來,而對方不知道自己也是穿越過來的,他在明處自己在暗。
于是,她長長抒了口氣,緩緩道:“嚇了本妃一跳,還以為公子遭了什么不測,被炸成這樣,真乃人生悲事。沒事就好——不過,你說剛才是夸本妃估計也不盡然吧?話里帶出那個字一般是用來罵人的,怎么會是夸獎別人呢?公子是睜眼說瞎話呢,還是故意挑釁本妃的耐心呢?……”
一旁的拓跋清再次領教了林云夕翻臉堪比翻書的颯爽英姿,這個女人不僅僅武功高,嘴皮子也不擾人——真的是很討厭!
“清王妃誤會了,云公子是從外敵來的,并不知道京城的風俗人情,所以本王代他向你說聲抱歉——今日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拓跋清不打算和林云夕在糾纏下去了,因為占不到一點便宜——不過,今日見了她,彼此比上次要溫和一些,這也算是收獲了。
林云夕當然更懶得和對方多說什么,含著淡淡的笑意,朝對方懶懶福福身,算是告別。
看著拓跋清和云中鶴匆匆走開,時不時還回頭看著這邊,林云夕理了理云鬢轉身帶著小五繼續趕路。
小五這時終于忍不住好奇問了林云夕一句:“王妃,剛才那個人到底在說什么?好奇怪的人。”
“嗯,這個人有些來頭,我們要小心為好,那拓跋清倒是能忍,上次被我教訓了一下,這次見面竟然只字不提,看來他的娘和他那個女人有兩把刷子……”林云夕說到這里,又止不住去回頭看了一眼那云中鶴。
巧的是,對方也正回頭拿過來,那秀氣的容顏帶著明顯的意味深長。
時間快到正午的時候,林云夕才興致盎然地坐著馬車回到了王府所在地宣陽坊。
剛進了坊門走了一段,林云夕忽然聽到前面有人聲喧鬧,隨即馬車停了下來。
小五正在馬車外面坐著,及時向林云夕報告道:“王妃,前面好像有打架的……”
打架?
林云夕一頓,想了想,對小五道:“你去看看情況,嚴不嚴重,速速來回。”
別人偶爾口角,自己懶得去多說什么。
小五領命,立刻下了車去勘察。
很快,她便回來挑起車簾,雙眸忿忿向林云夕匯報道:“王妃,是一個富家子硬說一個人欠了他的錢,現在他要用對方的女兒來抵債,做他的小妾,女方不愿意,現在哭哭啼啼,還被他打呢!”
林云夕一聽,手心一攥直接怒了,起身出了馬車。
本來,自己作為生活在宣陽坊的清王妃,應該有王妃的氣度,保持高貴神秘,輕易不去出頭,但若聽憑這樣的渣渣在自己地盤上肆意橫行,欺凌弱女,就是打自己和清王的臉,別的坊暫時不論,自己所在的這個坊絕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跳下馬車,大步往前靠近人群。
人群中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正踢地上的一個夫人,口中還罵罵咧咧道:“丑婦,爺今日就送你上西天!”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她拼命想要沖過來,卻被幾個侍衛攔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那胖子狠打。
身邊還有那趾高氣揚的隨從對著人群道:“剛才誰說我家大爺攔路了?告訴你,這路我們就攔定了,這宣陽坊我家大爺說了算!”
“放屁!”林云夕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響徹耳旁,隨著這句高亢的罵聲,她和小五昂首挺胸跨進了人群,手里還拿著一根扁擔,指著那隨從道,“狗東西,這京城是誰的天下?!這宣陽坊誰是老大?!今日我就要叫你看看,這宣陽坊里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