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素雲聽了這話感慨萬分,這上峰賜妾的事情,她家便是在的東京又上演過一次,因此心裡特別的同情了許夫人。
仔細看了那請柬,是七月初五,問衛媽媽:“我們單獨拿了請柬的,要和大人一起去嗎?”
“那自然是要一起的,那日也是湊巧選了休沐的日子,大人想必也是要同去的,只是他們男子自去了前院的正宴,咱們就隨了其他的女眷,自去了後院便是,去了許家卻不搭界的。”
衛媽媽曉得素雲並沒有正經才參加過幾次花宴,與那東京城的一次,還被潑了一頭的茶水,此次便決心,要將如意給打下去,直叫那春雨跟著。
思及此,便抽身下去,去吩咐春雨去了。
素雲收拾這賀禮,只心裡憐憫不已,心道:只陸磊回來後,問問,要送什麼過去,才顯得不失禮,但是又不要扎眼纔是。
鋪子這幾日生意下滑了些,劉元便吩咐著衆人,用水將那裡裡外外的擦洗了一番,他自己拎了水桶擦洗外面的後面的欄桿。
就聽得如意道:“大娘子放心,如若有一天我家夫君要納妾,我必定拿個大棒子將那一對狗男女棒打一通,再去官府鬧和離……”
他手下一頓,眼睛往那緊閉的窗子上望了望,脣角勾起一抹笑:這小姑娘倒是個拎得清的。
知道主僕兩個在說些私密的話,自己雖不是故意要聽的,但總歸是不大好。
便轉身,拿了抹布和水桶,轉身去了前面。
轉眼就到了七月初五,一大早素雲就帶了春雨去赴宴,陸磊穿了寶藍色的寬袖禮服,繫了條素色的暗紅色鑲寶石的腰帶。
素雲也裝扮一新,與他同色系禮服,只多了些許的首飾而已。
二人在許府的大門剛剛下了馬車,就受到了小個子許大人的熱情迎接,卻不見許夫人。
許大人今日倒是真的高興,一身油綠的禮服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絲毫不介意陸磊的冷淡。
口中只道:“恭迎陸兄,陸兄快裡面請!”然後便親自帶路去了內院。
剛剛進了前院那垂花門的二門處,便有一個焦急的婆子在招手,素雲與陸磊說了兩句,就要隨著過去了。
陸磊卻站起來,持著她的手,道:“若有人欺負你,便讓春雨打回去,若無聊了,便使人來叫我。”
那旁邊伺候的人臉色都變了幾變,纔沒忍住往陸大人那後爹臉上多瞅幾眼。
便是那許大人都張大了嘴巴,手停在半空,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隨即醒悟了過來,便臉色訕訕的,招呼著陸磊入了席。
素雲紅著臉,只怪這陸磊偏偏此時的話多說這幾句,倒不怕人家傳閒話了。
便只片刻的工夫,那東京城跟封大人一起調來的陸大人的幾句話,已經傳遍了整個府邸。
那許夫人正戴了抹額,斜斜的歪在牀上,昔日圓潤的臉上只憔悴了許多。
聽得外面又腳步聲就擡頭示意丫鬟將她扶起來,只軟軟的扶起了一半,便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素雲一進內室,就看到這一幕,道:“夫人快躺下,身子不舒服怎麼沒有叫大夫來瞧瞧。”
許夫人苦笑道:“妹妹你看我府上這熱鬧勁,一會子若大夫上了門,我這臉也不必要了,外人會怎麼說,說我堂堂主母,小妾進門的當天,便氣病了去,我可真沒臉在這府城混下去了。”
素雲曉得她心裡苦,這種事情,她也不好安慰,只吩咐春雨從後門去那藥鋪子裡買些對癥的藥丸子來,看看能不能緩解了下。
正說著,一個肥碩的婦人,便只前呼後擁的來了,一羣的丫環婆子那眉眼間卻好像戾氣甚重,那肥碩的婦人開口了:“好你個小賤人,只把控這我兒子的後院這許多年,確實連個蛋也不下的,只兇悍的名聲在外,讓我兒子苦了這些年,好容易我兒子納個妾,你卻在這裡裝的五迷三道的,我看你這般下去,這許夫人怕也是不想當了的。”
許夫人被這麼一罵,還是當著素雲的面,一張麪皮卻是紅白相間,肉眼可見的難看,那婦人卻嘴裡不停。“好你個小賤人,趕緊的給我起來收拾收拾,我那能生養的好兒媳,正在你正堂等著敬茶呢,你在這裡裝什麼大頭鬼,趕緊的去喝了茶,當老孃願意到你這窩裡來。”
說著一揮手,那粗壯的幾個婆子,就要過來扯許夫人。
許夫人一張麪皮羞愧的快要滴血了,這時候春雨不在,素雲也忍不住了道:“且慢,這朝廷命官的當家主婦,豈容你們這個僕婦可以碰的,許夫人她不過是急癥而已,怎麼這麼急著進門當小妾,連個基本的妾的作爲都沒有,我看那妾還是早日退回的好。”
“你,你又是誰?”那婦人本想破口大罵的,將素雲那一頭精緻的首飾,那高高擡起的下巴,那精緻的眉眼和白皙的肌膚便收了收性子,氣勢稍稍的低了一些。
“再者,生孩子乃是兩個人的事情,誰說的生不出孩子就一定是女子的錯?那宮中的太后娘娘都沒有呵斥過娘娘,沒有生出個兒子來呢,這位太太難道還要大過那太后娘娘去的?”
素雲見剛剛那番話將這婆子怔住了,便更將話扯大了些,真真的有些虛張聲勢的意味了。
若換個有見識的必不會這般的行事,這婦人也是個沒成算的,一聽得要越過那太后娘娘了去,只嚇得嘴皮子都發抖。
“你,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要越過娘娘去了,你莫要瞎胡扯。”說著竟然後退了幾步,匆匆的去了,那婆子一看正主都去了,哪有心思去得罪官夫人,自然也屁滾尿流的去了。
轉眼間,呼啦啦的來一羣人,又呼呼啦啦的去了一羣人,那許夫人怔怔的看著素雲道:“好妹子,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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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夫人您往日也是個爽朗利索的人,怎麼在婦人面前吃了虧去。”
素雲見一羣人去了,也鬆了一口氣,她也是面上光的,那羣人若是硬來,她也是個沒轍的。
“妹子,這是許煥他寡娘,我的婆母,我哪裡敢回嘴的。”
許夫人無奈的嘆息著,整個人只灰灰淡淡的,沒有一點精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