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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NO.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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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在你未知的情況下, 賜予你神奇的驚悚。如果說,那日狗血上演的愛情羅曼歷史真實故事沒讓顧衣驚悚到,那麼今天, 她是徹底的受到刺激了。

雖然搬到了子桑凜的公寓中, 但還是有很多的東西放在與若然合租的屋子裡, 由於老爹老孃的造訪, 本是讓她有些後怕同居揭穿時的一系列反應, 現在是徹底的什麼也不需要多想了,子桑凜他媽和自家老媽那關係,還用她去煩惱住在哪嗎?直接大手一揮, 將顧衣的媽媽拉回了郊區的別墅中。

也是在這個時候,在老媽處於不穩定的心神狀態下, 將二人同居的事情報了上去, 她媽媽哪還有那功夫去管她?跟沒聽到一樣, 只說好好好,照顧好自己, 不用管她們。

於是顧衣呆了,在子桑凜那水深火熱的眼神中,十分不痛快地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合租屋,準備將剩下的東西搬到子桑凜的公寓。

顧衣回去的時候, 纔剛剛過八點, 若然已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屋子裡, 靜悄悄的一片。顯然是沒人在家, 或是還在睡夢中。她走到廚房,拿了杯子, 太早起牀,又去晨跑了一番,等回到公寓的時候,子桑凜已經驅車將她帶回來拿東西了。

不用說早飯了,連水都沒喝上一口。顧衣喝了口水,總算是得救了,沒被渴死,可下一刻,那水在嘴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了。凌玥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裙,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見到顧衣的瞬間也是一愣。

速度太快,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在顧衣還沒辨清楚之前,已經將頭低了下去,肩膀也隨著顫抖了起來,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房子雖然是樓中樓的設計,可女生,全部住在二樓,而一樓是客房、餐廳、廚房、雜物間、廁所,以及唯一的一間臥室——餘淼的房間。

時機啊時機,太過詭異地見面時刻,讓顧衣誇張的想笑。凌玥身後的門是誰的,不言而喻。又逢此時,這樣的清早,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的凌玥從餘淼的房間中走了出來,說沒發生過什麼,誰信?畢竟她也是從這樣的時刻,經歷過來的人。

成年男女的愛情中,不再是簡單的愛恨情仇的糾纏,反而多了很多現實的因素。餘淼是個什麼樣的人?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想他上次鬧出來的那個懷孕的女人,孩子怎麼來的?如果沒發生什麼,能有這樣的藉口嗎?

對於餘淼,她真的當他是朋友,她謝謝他,感激他,更願意與他交心,只是這種交心,無關於愛情,彼此都明白。說起來,若換做別人,顧衣也許不會想這麼多,可偏偏凌玥不行,是真的不行。

且不說她們之間的事情,光說凌玥和若然的關係,餘淼若真的對她動手,未免也太蠢了點。再加上,餘淼又不是不知道凌玥在遊戲裡不待見自己,不可能把這事放任遊戲中的混亂關係不管,還牽扯到了現實中。

凌玥的來頭也不小,不是簡單的一夜情就可以說的過去的。她能想到的,餘淼又怎麼會想不到?顧衣看著一直垂著頭的凌玥,大概是因爲這樣的動作維持了太久,讓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了,手指在不停地扯著裙角,兩隻光裸的腳也在不停的動著。

“顧衣姐姐……你,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姐姐,好不好……”還沒等顧衣說話,凌玥已經先聲奪人了起來,語句中的悲悽之情,濃烈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憐憫起她來,“顧衣姐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真的……昨天……昨天,餘哥哥喝多了……回來的很晚,我……我擔心他,所以去照顧了他一下,結果……他抓著我不放我走……我……”

語言是一種藝術,且看你如何把握。顧衣一向覺得這話說得沒錯,看看,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將這種藝術掌握的多好?連她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情節很惡俗,故事很老套,可偏偏就是這種惡俗和老套,所以才更逼真。

顧衣將口中的水,吐到了被子裡。得了,她真的是覺得噁心了。一開始對凌玥,只是觀察和提防,現在這副做作又心機深沉的樣,讓她覺得想吐了。好在她已經決定要搬出這個家了,也不用再忍受整日與這種人互相算計了。

緩了緩神,顧衣語調平靜地說,“嗯,我知道了。”

凌玥一愣,瞬間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衣,似乎不相信,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下來。目光帶著錯愕與審視,有些灼人。卻在與顧衣的眼神相交的瞬間又平靜了下來,咬了咬脣,眼中的淚花也就這麼順著眼角流了出來,“謝謝……謝謝你,顧衣姐姐……真的很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餘哥哥……真的……”

顧衣冷笑了一下,這話說給她聽又有什麼用?好像告訴了她,餘淼也就會給她同樣的感情一樣,感情的事,沒有半分的勉強。若一定要這樣糾纏到死,她才能明白,那就由她去吧,反正最後,鬧得名聲不好的,是她自己。

“我,我一直以爲……一直以爲,他不喜歡我……”說到這,凌玥的脣角開始上揚了起來,“可是,昨天,我真的覺得好幸福……他拉著我的手,讓我別走……那樣熱烈的……”甜蜜的笑容,再也無法將剩下的話語說出,有些害羞,“真的,好幸福……”

顧衣將手中的水倒到了水池裡,原本想把被子洗一洗,最後覺得實在太噁心,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裡。想想覺得可笑,果然是和子桑凜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他的奢侈。回身見凌玥還站在那,不由冷笑,“我不會說。你昨晚……累了一晚……快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凌玥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跑上了樓。顧衣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離開,只覺得這女人神經有問題。她何必拿這種話語來騙自己?要說酒後亂性,不是不可能,可他餘淼什麼酒量?真的醉到非不清什麼樣的地步了,那他什麼也幹不了。這是實話,餘淼這人,酒品很好,醉了以後,只會呼呼大睡,任你外面打雷下雨,哪怕房子塌了,他也不知道。也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她當時覺得那孩子不是他的。

再說如果他們之間真有什麼,凌玥身上可能這麼幹淨?這孩子也是,心機白費了,電視白看了,真要照她說得那樣,激情的纏綿了一番,她身上還能不露出蛛絲馬跡?吻痕那東西,竟然在此刻,成了證明餘淼清白的證據。

只是,這些對她來說,都沒關係。餘淼若不能潔身自好,那麼以後,有大把大把的風流債還會找上門來了。她管不著,也不願管。人家的感情糾紛,她管個什麼勁。只是……顧衣起身,輕輕地打開了餘淼的臥室門。

厚厚地窗簾將燦爛的陽光全部擋在窗外,屋內有些昏暗,可還是能見到散亂的大牀,而那個醉酒之人,還在那呼呼大睡,她關心的,不是這個……屋內的電腦電源燈還在亮著,顯示屏漆黑一片,顧衣點了幾下,屏幕一亮。

屏幕上,是《天下》遊戲那清晰的畫面。畫面中,一個男子一身銀色的鎧甲,背後那大大的紅翅膀,頭上頂著三個小字。

顧衣低嘆一聲,果然……餘淼這人,喝醉之後,是酒品很好,呼呼大睡,可若在他還沒睡之前,打探點口風,那可真是太簡單了,那叫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凌玥剛纔的那個目光,或許她一開始沒看懂,但是仔細一想,卻很簡單就能明白。那眼裡的情緒,太多了……有興奮,錯愕,複雜,嫉恨,瞭然,算計,以及洋洋得意。在知道謝舞就是遊戲中的樂舞之後,她從來不認爲謝舞會不知道她就是落故衣。

名字太過明顯,若說真不知道,那纔是傻子。且看謝舞不管是遊戲還是現實中,對子桑凜那樣子,就能明瞭。雖然她最近忙著畫圖,忙著做衣服,忙著戀愛,很久沒上游戲,可不代表,她不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該來的,躲不掉;是你的,跑不掉。這個世界一向如此的公平,不是嗎?不知什麼原因,謝舞和凌玥搭上了,且兩人之間不知道的在算計些什麼,這些,她是管不著的,可是,若犯到她的頭上來,她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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