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族洗劫的消息羽光前兩天才知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羽光也不可能拋棄眼下剛生產(chǎn)完,他也是不可能離開她的身邊。
地精給了他一個很是模糊的訊息,說是魔帝奇靈帶領大批的魔族入侵到神族,將神族洗劫一空,倒是沒有發(fā)生什麼大規(guī)模的流血事件,但是意外的蒼耳卻並不在,甚至沒有組織天兵去抵禦神族。這就引起了羽光的警惕了。
倘若不在神族,那麼天帝去哪裡了?總不可能是大張旗鼓來找他和長樂的,肯定是針對夕那邊去了,畢竟虛空之境在後來對他來說一直是個心腹大患。
但是眼下羽光也走不開,每次當長樂睡著了之後,羽光總會悄悄打開她的房門偷偷看,僅僅是看著她沉睡的模樣,便覺得整個人的內心都填滿了。
待在參星的萬年如死水般無波瀾的生活,長樂突然的闖入,在他的世界裡橫衝直撞,留下深刻的印記,便是怎麼也割捨不了的了。也不是說爲什麼就認定是她了,只是在剛剛好的時間就剛剛好是她了。
想了那麼多,想的頭痛,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剛剛墨痕給的飲料,擰開來喝了一口,輕輕舒了口氣躺倒在了沙發(fā)上,棉麻灰質的睡衣很舒,望著天花板上昏黃的燈光,有個刺眼的光點照射在他的眼睛上,決定不會回神族,他可以幻想跟長樂有個未來嗎?
寧靜的夜晚,起伏的潮汐聲靜謐安恬,清新的海風無聲地穿梭在空氣中,漫天的星點倒映在海上美不勝收,海鷗的聲音不時傳來,即刻便是永恆。
如果這樣的日子要是一直都能持續(xù)下去就好了,他會在小屋旁再建造一棟小屋,然後跟長樂搬進去,再去參星跟飛流花夭說明不用再參星守著,倘若她們願意來南海住也可以。
年輕的時候如果在流浪的話,突然有了孩子,也就起了安定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長樂醒的早,懷裡枕著李佑寧寶寶,一夜睡過來,胳膊都麻了,輕輕起身下牀準備去洗漱,寶寶不哭真的是太好了。
長樂輕輕將門帶上的時候,李佑寧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看到她出去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蹭了蹭枕頭,然後美美的繼續(xù)睡。
輕手輕腳的下樓,墨痕已經(jīng)將早飯做好了,正從廚房裡面往外面端,好像自從來到南海這邊,長樂就沒怎麼做過飯。
桑雪也早早的被他給拎起來了,正在的沙發(fā)上打瞌睡,電視機開著,放著的卻是早間新聞,偶爾出現(xiàn)的豆?jié){油條畫面,人們坐在早點攤前吃早飯,不時還要卷個餅子什麼的,樸素的生活氣息濃烈。
今天早上的早餐很簡單,豆?jié){油條還有雞蛋餅,炒了點蔬菜,還煮了稀飯,但是長樂還是想吃甜甜的花生湯,羽光看到長樂坐在椅子上對著面前的粥發(fā)呆,默默地站起身來然後走進了廚房。
看到羽光給她盛了花生湯出來朝著他笑笑,小夥子很懂嘛。
墨痕斜睨了一眼說道:“花生油多,你不怕胖嗎?”桑雪從沙發(fā)上下來走到餐桌旁聽到了墨痕的話也附和道:“是啊,長樂你胖了不少,你看你臉上的肉跟我差不多了。”
長樂聽到這樣的話,狐疑地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自己,桑雪倒是沒怎麼胖,確切的說還是白白胖胖軟軟的,但是長樂感覺自己也就還好啊。羽光低低地說了一聲沒有胖,長樂有些忍俊不禁。
桑雪伸手就準備拿過油條,但是被墨痕打了下手,不得不懨懨的去洗手了,說是吃飯不洗手肚子裡會生蟲。
“吃過飯了之後,長樂你跟我去趟書房。”墨痕早飯吃的很快,放下筷子就跟還在慢慢喝湯的長樂說道。
雖然不知道墨痕找他是什麼事,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說好。
但是聽在羽光耳朵裡面卻有點緊張,他擔心墨痕是要跟長樂說神族的事情,但是他又不能阻止墨痕,就有點糾結。
墨痕先一步走上了樓,但是他沒有著急進書房,而是先悄悄去看長樂的房間,因爲那個話癆寶寶還沒醒還在睡,不然今天早上balabala坐在沙發(fā)上跟桑雪說個不停。
坐在牀邊看著寶寶,墨痕的眼神裡滿是慈祥?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就無比的憐愛,雖然他也是很煩,但是隻要是看著他靜靜的樣子,還是很乖很可愛的,還好他像爸爸,像媽媽就不好看了。可以說長樂這個孩子真是他看著盼著出來的,因爲從來沒有體驗過所以他格外的上心。
最初看到羽光那雙眼睛的時候,不得不說他也被驚豔到了,在看到李佑寧的眼睛的時候,墨痕覺得他們兩個纔像父子兩。
長樂吃完早飯了以後,將飯桌上的碗準備收拾到廚房去洗,但是被羽光按住了,他替她做就是了。
不知道要被談話談什麼的長樂,心裡也有些忐忑。
站在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之後,長樂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長樂,你先坐,我們談談。”墨痕的語氣很是嚴肅,聽在長樂的耳朵裡面就有些嚴肅了。
“嗯,您說。”長樂拿過把椅子坐了下來,木椅沒有放上棉墊,坐上去有點涼,不知道爲什麼生完孩子之後她感覺自己有點虛,恢復也不像以前那麼快了,就好像突然的被抽掉了什麼。
“精靈族長當初把你們兩個託付給我的時候,我猶豫了很久,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當時是覺得無問西東,你們的來歷如何我自是不會問,但是……”
長樂微微斂下了眼瞼,低頭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你到底什麼身份,爲什麼跟神族的羽光有關係?還有那天來的那個身份不明的人。”
她該怎麼回答?咬了咬脣,深吸了口氣,長樂決定向面前這個長輩似的墨痕說出關於自己的故事,儘管這對她來說是一段非常不堪回首的回憶。
這場談話墨痕只是聽著長樂回憶,很長很長的回憶。
剛開始還覺得長樂經(jīng)歷的十分曲折,直到聽到了後面,覺得有些不理解。
“所以,你爲了躲過天帝和盤古之眼的分別追捕,躲到了這裡來?”
“是的,我不能再待在精靈族了,魔族駐守在精靈族外面,我不想牽連他們。”
“那你爲什麼會跟羽光?”墨痕踟躕地說道。
“我的錯吧,這個就不要再問了。”長樂搖了搖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那天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他纔會匆匆走掉,倘若他還想要找你肯定是會回來的。”頓了頓又說:“我和羽光不一定完全保得住你。”
長樂知道自己是個大麻煩,但是告訴墨痕的時候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被他給攆走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其實知道墨痕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眼下她已經(jīng)算是牽連到他了,但是沒想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思考著自己能不能保的下她。
“您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饒是長樂平時寡淡話少,在這個時候也免不了有些動容。
自從她跟桑雪過來了之後,墨痕真的很照顧他了,從衣食住行到她懷孕生孩子,忙前忙後處處周到備至,平時也不怎麼跟他們說話,但是總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關係。
原本還很認真想著長樂的退路的墨痕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話,有點尷尬的偏了偏頭回避道:“閒得,閒得。”
“等佑寧再大點我們就打算離開了。”
“去哪兒?”墨痕緊張的問道。
“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也不應該再逃避了。”長樂嚴肅道,她的計劃也應該開始運作了。
“需要幫忙的話就直接說,人,要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人這個字他咬的很重,說罷,墨痕就站起身出去了,他要好好消化長樂所說的內容。
墨痕最後所說的話在長樂看來也有兩層意思,一是他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如果長樂有什麼困難,他會幫她,二是墨痕認定長樂的身份是人,而不是雜種不是不倫不類更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一直以來,長樂對自己的身份認知都持著迷濛的態(tài)度,她空有奔狼的血脈,但是卻從未認同過,或許曾在一個雨夜裡面奔狼給過她機會,但是長樂並沒有接受。
下了樓梯墨痕心潮起伏,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脹脹的,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到了十點多了,差不多該做飯了,但是現(xiàn)在的他卻沒心思做飯,心一橫打了電話叫了一桌酒席預備著,他直接開車去拿。
看到墨痕臉色陰沉不定的樣子,坐在客廳裡面的桑雪和羽光心也拎了起來,是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開著車去鎮(zhèn)上的時候,墨痕都有些心不在焉,這段時間跟長樂的相處他能夠看得出來她本性不壞的,但是真的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嗎?
天帝蒼耳像消滅掉類似長樂這樣的產(chǎn)物,盤古之眼卻在拼命保護,就因爲萬年後絳珠遺落到了長樂的身體裡面所以被無辜捲入其中?魔帝奇靈也想撈一杯羹?可能嗎?
但是長樂說的又是那麼真真切切,說到紅了眼的模樣墨痕也看的清楚。
墨痕回想起自己在神族的時候,除了有點看不慣蒼耳的官樣作派之外,其他的也能接受,但是真的會像是長樂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