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好被子的長樂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疑惑地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桑雪,但是對方並沒有理睬她,嗯?怎麼了?
“桑雪,我喊你你怎麼又裝聾,是不是皮癢了?”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邊走,出來門以後發現屋前多站了兩個人,而桑雪的動作正像是攔著的樣子。
看到來人,出來收斂了收表情,朝著他們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凌宇看著穿著一身白色睡裙,頭髮還亂蓬蓬的,顯然是剛睡醒的樣子,原來桑雪並沒有講假話啊,不由得微微歉意地看了一眼長樂。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其實我這次來是單獨找你有些事情,你看方便我們私下裡談談嗎?當然,我可以等你,呃,收拾洗漱好。”凌宇的話講的很是誠懇,今天穿的也很正式。
每次長樂見到凌宇的時候,他總是穿著熨燙的整整齊齊的西裝,今天也不例外。整個人從頭到尾弄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髮型也是萬年不變,好像頭髮的長度都是拿尺子經過精確測量過的。挑不出個什麼錯出來,不像非白那樣,上面穿西裝打領帶,下身就是短褲沙灘拖,不倫不類的。
看了看對方,再看看自己,長樂也覺得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合適,點點頭讓凌宇他們在外面的椅子暫坐一會兒她馬上就弄好,雖然沒有管旁邊那個一臉不高興的桑雪,不知道誰又惹到他了。
管家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爲了避免引火上身,也是機靈的尋了個藉口說自己還有事就趕緊走了。長樂讓桑雪從冰箱裡拿點喝的給客人,雖然不喜歡凌宇,但是還是桑雪還是不情不願的去了,趁著這個時間長樂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等長樂收拾好簡單了洗弄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終凌宇都保持著乾淨從容淡定的微笑,泰山壓頂也不形於色,大概是這樣。
看了一眼他們桌子上的飲料,果然是桑雪最不喜歡喝的加n寶,心裡暗嘲桑雪這個小心眼的,等長樂坐了下來以後,看了看天氣都快中午了,不知道等會談好之後要不要邀請對方一起吃午飯,出於禮貌還是要說一聲的,但實際上心裡還是不願意的,畢竟不熟。
看出了長樂在神遊,大概還沒睡醒,凌宇率先清了清喉嚨,將長樂給拉回來。
“是這樣的,我有些重要的問題要問你...”抿了抿脣看了一眼桑雪,示意他在這兒會不會不太方便,長樂猜想他可能要問的是一些比較隱秘的問題,但是對於桑雪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不給他聽,他反而會想偷聽。
所以長樂也只是搖了搖頭,示意沒問題。
雖然有些驚訝桑雪和她的親密程度,但是凌宇的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鳳凰去哪兒了。”對於長樂的性格,凌宇自認在往來的這個過程中還是有所把握的,這個人族,你越對她隱瞞或者算計,她設防也會越深,反而不會說實話。反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是誰?”長樂的反問顯然是已經默認了這件事了,她要根據對方的話來判斷自己應該說的話的程度。
凌宇也不跟他多囉嗦,直接捲起袖子亮出了手臂上的鳳凰印記,不像是鐫刻上去的,是那種若隱若現的樣子,收回手印記就消下去了。
但即使是這樣,長樂也不能一百分的相信他,畢竟之前已經吃過輕信他人的苦頭了,在對待姽嫿這件事情上更是要小心慎重。
“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一直在人族做鳳凰一族的策應,鳳主在結玉里的時候我被派遣到外面來尋找破魔刀的蹤跡,期間發生的事情錯綜複雜,連我也不清楚內情,只是前一段時間我還能感受到熟悉的感覺,只是你大病過後就沒有了,所以我才著急你是不是知道鳳主的下落。”
凌宇口中的鳳主肯定就是姽嫿了,他也是鳳族,自然也能感覺得到鳳主的力量。但是近期等長樂從昏迷中甦醒,凌宇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了,覺得有些緊張。
“她沒事,飛走了,上次跟我道別的時候也是匆匆忙忙的,並沒有說什麼。”長樂聽完凌宇的話,對他的信任程度一半一半吧。所以長樂說的也有所保留。
聽到鳳主沒事,凌宇舒了一口氣,好歹是知道自家鳳主是安全的。今天的目的除了向她問清楚鳳主的事情之外,也是將自己的底露給了她,至於她以後怎麼做就看她自己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宇也就不再多逗留了,起身就準備告辭,畢竟他待在這裡的時間不能太長,做不到那麼長久的屏蔽監控,對方會起疑的。
桑雪看到凌宇要走了,也沒說什麼將手中抓著的牛奶瓶搖了搖,看看還有多少。
“對了,你先前養過的狼狗,我給他送到了非白那裡去了。”說完凌宇就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臨了還看了一眼桑雪,眨眨眼,不明所以。
長樂卻有點笑不出來了。
狗靨,她有多久沒想到它了,不得不承認在高中的時候他守護在自己的身邊,還是很感激他的,但是立場不同,他始終不能走近自己的心裡面去,爲什麼?因爲他是被非白派來的。
在關鍵的時候,她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所以對於狗靨,她一直是一種放養的態度,無論他來,還是他走,長樂都覺得自己保持著一種很是平衡的心態。
而這種心態是什麼時候被打破的?
自己被水若設計了,最後雖然被救出來,但是卻被狗靨送回了家,輾轉就被擄走到了鳳族,以至於後來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不埋怨的話,那是聖母,她做不來不計較。
所以,以後對於狗靨的事情,與她真的無關了。
“那隻狗,跟你什麼關係?我看他明明不像是什麼正經狗,你養他幹什麼?”桑雪講話講的有點尖刻,因爲他看見長樂臉上一臉回憶的樣子就有點不爽,這麼久了,在長樂最艱難的時候都是自己在陪著她,那隻狗又去哪裡了?
“沒什麼,只是魔族的一隻狗而已,在我身邊不過也是想利用我,沒什麼事情的,算了。”語氣略微有點晦澀,想到了以前的發生的事情就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明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明明都不算什麼的。
桑雪看到長樂不欲多談的樣子也不敢再吱聲了,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他也沒什麼資格說些什麼。
長樂自己一個人進屋去了,看樣子也是不想吃飯了,桑雪撇了撇嘴想著他先去吃飯,肚子餓了。然後帶一點回來給長樂好了。
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趟,翻了個身,抓著柔軟的被單,有些悶悶不樂。
不知道今天凌宇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狗靨現在纔回到非白的身邊?他不是應該一直都待在他的身邊嗎?
想想以前上學那會自己一個人在家,就多虧了狗靨一直陪著自己,在林景安走後那段最艱難的時光,她也不是那麼不懂得感激的人。
她是那種,只要你對她一點點的好,自己就能恨不得以全部的熱情回饋的那種,但是隻要你是有目的有預謀的那種,哪怕對自己再好,也不會交付一點點的真心。
管家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司釐彙報了一下,仔仔細細地說了經過,並且說明了一下攝像頭被屏蔽並沒有拍到兩人的具體聊天內容,這點司釐早就意料到了,凌宇機密負責人的位置這麼多年不是白坐的。
暫且不管他們具體聊了些什麼,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在等著司族。司釐捏緊了手上的一個文件夾,裡面是凌宇早上交給管家的,說是一定先讓司釐看一下。
最近的s市有些不太平。
根據凌宇他們蒐集的資料顯示,最近市區內的大街小巷尤其是以一些陰暗的角落裡面,常常會出現一灘陰暗不明的褐色乾涸的印記,調查取證以後發現是血跡,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極其隱蔽的情況下做的。
他們無法追蹤到產生這些東西的源頭,即使是攝像頭也無法捕捉到。最讓人恐怖的是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人失蹤之類的,讓人很是不安。
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想什麼辦法的只有司族了,何況s市出事就等於是在s族的眼皮子底下作亂,這樣的情形在以往的時候是非常少見的。
由於還沒有引起什麼嚴重的事故,暫時是沒什麼問題,但再這麼發展下去放任不管,擔心會出大問題,這也是他們在上報給人皇的時候,命令下達下來要求司族必須有所動作。
有所動作?司釐真的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該憤怒。
“給全球範圍內的司族子弟發去消息,就說本家有重要任務,自願參與的即刻趕回來。”司釐對身邊的站著的管家沉聲說道。
管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微微垂下了腦袋問道:“那,司炎少爺也是嗎?”
這個問題問的司釐一怔,但還是點點頭,他也想知道司炎在英國到底成長成什麼樣子了,也正好證明他是不是跟他當初猜想的那樣。
得到明確的指令以後,管家也不耽擱直接就去了下面的信息部門發佈消息。以期儘快能夠得到反饋,畢竟時間等不得。
等管家走了以後,司釐再一次將手中的那些報告裡附帶的照片拿過來仔細觀察,就不談以前,屠靈家族所接觸的世界,本身就是光怪陸離的世界,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遇見的任務會是什麼樣的,可是天地間已知和未知的靈物那麼多,憑他司族一己之力又何以撐的起來?即使司族已經擁有所有屠靈者最想擁有的武器。
可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