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光直接站了起來,椅子被撞開有刮擦的聲音有點吵,灼灼的眼光投射在長樂的身上,長樂感覺自己的身上要被他戳出個洞出來了,他至於這麼看著她嗎?
“你還想不想要這個小孩?要我就繼續(xù)給你保胎。”墨痕覺得雖然有點棘手,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下,總不能就是謀害了他,到底是個生命。
“要!”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嘆了口氣,想著明明只是答應照顧他們一段時間,怎麼就,怎麼就這樣了呢?想著從餐桌旁拽出了一麻袋核桃,然後拖起來走回自己的屋子,順道把桑雪叫上,他的房間裡面也有大電視,去他房間砸核桃去,剩下來的空間就交給的他們小兩口。
在墨痕看來這兩個不是小兩口是啥,都有孩子了,估計是鬧彆扭了。
桑雪看到墨痕這個樣子其實他很想跟他解釋解釋長樂其實跟這個神族的羽光上神不是特別的要好……
看到房門被關上之後,羽光再也忍不住了,從早上得知長樂懷孕這件事情之後,他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行,感覺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興奮的無與倫比。
走到長樂跟前將她一把抱起,然後蹬蹬蹬上樓去。
樓上粉色的房間門並沒有鎖,羽光抽開手將門給打開,然後將長樂輕輕放到了牀上。
長樂起身掙扎想起來,但是被對方不容拒絕的推倒了,四肢被牢牢控制著不能動,當然她也不敢太過用力掙扎。
羽光的兩隻手撐在長樂的耳際,眼睛專注的盯著身下的人,目光熱烈又愛憐,看的長樂慌張的不行,這,白天不是已經(jīng)拒絕過他了嗎?
“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我知道,但是,真的,太喜歡太喜歡你了,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喜歡你,我知道你不是,你竟然會願意留下這個意外的結果,說真的,我非常非常開心,一想到漫長的時間裡會有他的存在,我的心就變得無比的雀躍,謝謝你。”
說著羽光在她額頭淺淺地吻了吻。
額上一涼,長樂眼角也滑落下熱淚來,順著臉頰很快浸入牀單,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長樂搖了搖頭然後哽咽著說道,莫名的愧疚感讓她感覺自己胸腔裡都塞滿了難過。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呢?你肯見我肯原諒我,真的,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羽光的語調(diào)愈發(fā)溫柔,像是對著情人間的低喃,即將身爲人父的他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不是,從頭到尾我只是想活著只是想利用你得到我想要的,只是想利用你對付蒼耳。”長樂大聲喊了出來。
羽光原本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倏然有點黯淡,面對著長樂如此直白的話他有些難過,但是他還是搖搖頭說道:“我不怪你。”
長樂的眼睛直直的迎著他的目光,咬了咬牙冷聲說:“這個孩子也是我跟奇靈陰謀算計你……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羽光已經(jīng)低下了頭埋進了長樂的肩窩裡,悶悶的讓她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聽這個。
“覺得能跟你擁有個孩子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是最美好的禮物,儘管……”
“奇靈說的是對的嗎?”長樂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我和你的孩子能夠?qū)Ω兜牧松n耳和夕嗎?”
是爲了復仇嗎……
“爲了保護我所在乎的。”
“所以,你寧願逼著自己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羽光的眼睛閉了閉,深呼吸了幾分,灼熱的氣息吹拂到長樂的耳邊有些癢癢的,不自覺的顫抖了幾分。
“我以爲,我已經(jīng)足夠強大到可以保護任何人,可是後來才發(fā)現(xiàn)我徒然只是擁有了自保的能力,別人算計我不要緊,可是一次又一次拿我身邊最重要的人來威脅我,我到底造了什麼孽要這樣對我?”長樂的胸前起伏了好幾下又接著說道:“你以爲我願意嗎?林景安都被我害死了你知道嗎?我自己動的手,儘管我知道自己是被迷惑了,儘管我努力去贖罪了,可是我仍然沒辦法去原諒我自己,我死了不要緊,你讓桑雪和精靈族怎麼辦?你讓無辜被牽連的人族怎麼辦?”
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無法想象,那些山川河流江海,那些奇石怪瀑沼澤崖壁,那些枯木植被百草萬花,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羣還有人族以外的世界。僅憑長樂一人如何與那盤古之眼如何與那四方之帝作對?
難道僅僅憑藉她身體裡的血脈?別鬧了,每每想到這點她就覺得整個人的心臟都在窒息。明明她原本就是個普通的人。
“是,我跟你的孩子會強大到你無法想象,假以時日,奇靈說的沒錯,天帝爲了保持血脈的純正,神族不會也不能與外族通婚。”聲音沉沉的。
“即使,將來他會恨我。”深吸了一口氣,長樂將所有脆弱的情緒給收了回去,臉上恢復了往日沉靜冷漠的神情。
羽光翻身從長樂的身上下來,躺到了旁邊的位置,然後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一下子沒了鉗制稀薄的空氣彷彿都變的充盈起來,長樂不由自主的呼了幾口氣,也放鬆了很多,往上面移了移調(diào)整到舒服的姿勢。
“吶,長樂,他就真的那麼好嗎?”羽光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似乎是有些恍惚。
“嗯,特別特別好,從小顧我到大,就是那種他在前面走,然後你在後面拽著他的衣角,什麼也不用擔心害怕了那種。”
羽光默然,他…他還沒有說他是誰。
“可是,明明在那個時候你表現(xiàn)的很是抗拒。”羽光不明白當時明明看不出來她在意他啊?
聽到這話,長樂忍不住都在苦笑,可笑可憐又慌張的自尊心。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吧,要是出生了話,取什麼名字好呢?”羽光轉(zhuǎn)過了頭忍不住看著長樂的肚子說道,房間裡只留了盞小燈,光線昏暗,羽光也看不清楚長樂的表情。
名字啊……
“嗯,你覺得呢?”有點懵,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是要跟你姓還是另外取…”羽光有些不好意思問這個問題。
房間裡靜悄悄的,幾乎可以聽得見心臟跳動的聲音,牀上躺了一男一女,在商量著未出生寶寶的姓名,震驚的是他們並不是伴侶。
就這個姓名問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兩個人都還青稚,突然要升級做父母了,肯定是有點業(yè)務不熟悉。
羽光就這麼凝視著長樂,從頭到腳,小小的,觸手可及的距離,她的心卻遠在光年之外,有些苦澀,但是又無可奈何,可能這就是明月溝渠吧。
“跟你姓吧。”長樂微轉(zhuǎn)了頭說道,問詢的表情,模糊的看著有些不真切。
“神族沒有姓,只有名。”羽光想了想說道,從他跟蒼耳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了。
“那,再想想吧。”長樂尷尬的說道。
“嗯。”羽光的嘴角邊溢出了羞澀又歡喜的笑容。
啊,即使這樣的話,也沒什麼關係吧,沒有什麼比現(xiàn)在更幸福的了,長樂,不管你遇到什麼,我一定,一定是會盡我所能的護著你的,盡我所能。
夜色撩人,海邊的潮汐聲,此起彼伏,聽在羽光的耳朵裡格外的舒寧,看來長樂來這裡生活真的是非常美好呢。
三個月後
“再說一次,你再說一次!”夕揪扯著手下的紙張,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消息,勒令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草再將剛剛彙報的事情再說一遍。
“按照主人的吩咐,暗中跟蹤羽光上神,追到了南海邊發(fā)現(xiàn)了李長樂,他們正在海灘上散步,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李長樂已經(jīng)懷孕,孕肚明顯。”不草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的說完了全部。
夕緩緩地低下了頭,聲音低沉地問道:“他們在南海哪裡,具體一點。”
看了夕一會兒,不草沒有吭聲也沒有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的樣子,任憑面前的夕,他的主人神情幾近癲狂。
聽到了這個消息,無異於給了他重重一擊,苦心策劃了那麼久,終於將絳珠從李長樂的皮囊裡面剝離出來,可笑的是居然愛上了皮囊主人。
而彼時夕的腦海裡面卻在想著,思緒混亂暴躁不已,面上已然怒極。
憑什麼?憑什麼?
你不是最喜歡林景安嗎?你不是跟他是幾世糾葛的戀人嗎?說變心就變心了?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會這樣?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怎麼可能懷孕?!她怎麼可能懷的是羽光的孩子?!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可能是羽光,別忘了蒼耳曾經(jīng)活生生的剝了她的皮!她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跟他有孩子?
果真是爲了報復這樣虐待自己嗎?
蒼耳最討厭的就是雜種,長樂跟他最喜歡的小兒子扯上了關係,有了孩子,有了孩子……
這樣的認知在夕的腦袋裡面反覆盤旋,怎麼也不敢相信竟然是這樣的,怎麼也不敢接受這樣的結果。
“主人,天帝已經(jīng)找到虛空之境,隨時可能攻入,依我看您暫時不適合離開。”不草看到夕衝動暴走要失態(tài)的模樣淡定的說道。
“不可能,虛空之境的位置他是絕對不可能找到的,除非有人泄露了出去。”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不草,可是對方絲毫沒有反應。
“是你吧。”幾乎肯定的語氣。